第2章 重組記憶

  醫生進來給李清雅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不過最後只對李振軒和余慧麗說一切正常。對於李清雅反常的表現，醫生說大概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受驚嚇後的正常反應。

  李振軒和余慧麗憂心忡忡得看著此刻已經算是平靜下來，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盯著他們看的李清雅唉聲嘆氣。

  李清雅相信自己是在做夢，是的，她看過很多小說，主角可以穿越可以重生，可是她畢竟是現實中的人，所以她不相信是自己重生了。

  「丫丫，你想不想吃蛋黃酥餅，爸爸下去給你買？！」李振軒拍拍余慧麗的肩膀，把她送到李清雅的床邊坐下，自己則俯下身來溫柔得問李清雅。

  李清雅突然伸出手來，摸了摸李振軒的臉，她原本是想要證實一下這是不是在做夢，可是手上溫熱的觸覺，讓李清雅像觸電般縮回了手。

  「丫丫別怕，是爸爸呀，丫丫是不是很久沒有見到爸爸，不認識爸爸了？！」余慧麗一把抓住李清雅想要躲藏的手，貼著自己的臉柔聲細語道。

  李振軒眼裡流露出一絲的抱歉，不過馬上就笑著接口道：「丫丫乖，爸爸答應你以後會早點回家，多陪陪我們的寶貝！」

  余慧麗轉頭和李振軒相視一笑，這麼溫馨幸福的時刻，更讓李清雅覺得這就是在做夢一樣。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對父母這樣融洽的情景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要不，她應該是在車禍中死亡了，現在變成小天使了？可是她能感覺到疼痛，感覺到爸爸媽媽的呼吸心跳，要是做天使是這樣的感覺，那真得是太美妙了。

  「爸爸！」李清雅一開口，被自己嗲聲嗲氣的稚嫩童音驚呆了。

  「嗯？」李振軒微笑著等待著李清雅接下來的話。

  可是李清雅拿手捂住嘴巴，表情詫異得又不說話了。

  「丫丫，你想要吃什麼，想要幹什麼，都跟爸爸媽媽說！」余慧麗伸手摸摸李清雅的額頭，慈愛得說。

  李清雅皺著眉頭，努力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或者是死後的天堂亦或者是地獄。

  「呀！好痛！」被自己掐痛得叫出聲的李清雅，可以感覺到自己就是生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可是，為什麼已經四十多歲的父母，現在看著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為什麼明明是要去讀高中的自己，現在變成一個一米左右的小娃娃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掐自己的手啊？」余慧麗抓過李清雅的手責怪道。她越來越覺得女兒表情怪異，行為失常。

  「咚咚咚」敲門聲讓病房裡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門口。

  然後門被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大一小兩個腦袋。

  「麗萍，你們怎麼來了？」李振軒上前去開門。

  李清雅盯著那個尾隨進來的穿著格子襯衫，打著小領結，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小男孩，皺了皺小眉頭，努力去想他是誰。

  「丫丫，你怎麼樣？阿姨和帆帆哥哥來看你了！」鍾麗萍一手拎著一籃子水果，一手抓著一臉不情願的小男生走到李清雅的床前關切得問候道。

  李清雅盯著鍾麗萍的臉看了半天，這張被粉飾得過於精緻的臉，她認得。

  鍾麗萍把水果籃一放，轉身執起李清雅的小手無比疼惜得撫觸著。

  李清雅突然就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認出這個女人就是後來要跟她爸爸結婚的女人，而身後的這個男孩，就是那個欺負了她兩年，直到她實在受不了逃回姥姥家後再也沒有見過面的所謂的哥哥。

  「媽媽！」李清雅小小的眼裡透著厭惡和嫌棄，掙脫著甩開鍾麗萍的手，起身撲向旁邊的余慧麗。

  余慧麗一面抱住李清雅，一面還很不好意思得跟鍾麗萍解釋道：「對不起啊，孩子受了點驚嚇，有點不習慣！」

  「是啊，是啊，丫丫剛剛才醒來，連我們都很牴觸。」李振軒也幫忙解釋道。

  李清雅偷偷看著李振軒，發現李振軒跟鍾麗萍說話的時候，眼神很躲閃。

  「沒關係，孩子嘛！」鍾麗萍尷尬得笑笑，不過馬上又有點指責起余慧麗這個做媽媽的不稱職了，「不過慧麗了，你也太大意了，怎麼能讓一個五歲的孩子自己待在家裡呢？這次幸好發現的早，要不丫丫真出了什麼事情，你可怎麼辦啊？」

  余慧麗在鍾麗萍進來時就很驚訝了，丫丫被送到醫院的事情，除了她和李振軒，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怎麼這兩母子這麼快就趕來了，再加上鍾麗萍對她的指責，她有點生氣得。向李振軒投去詢問的目光。

  李振軒在心裡正怪罪著鍾麗萍的多管閒事和口無遮攔，面對余慧麗那麼直白的指責和疑惑，只能躲閃目光，轉移話題：「你們先坐會，我去下面買點東西！」

  「李叔叔，我跟你一起去！」小男生說著上前去很自然得拉住李振軒的手，一大一小兩個走出了門口。

  李清雅趴在余慧麗的肩膀上，看著兩人離去，眼裡不自覺得露出了嫉妒。明明她才是爸爸的女兒，可是他們兩個看著更像一對親密的父子。

  「你怎麼知道丫丫住院了？」余慧麗見李振軒逃避，也隱約感覺到鍾麗萍和自己的丈夫之間有點不同尋常。

  鍾麗萍雙手抱胸，抬了抬下巴一點無所謂得說：「哦，仲國他沒有時間，所以去本來想叫振軒幫我去接袁帆，沒想到他說在醫院，那我知道丫丫住院了，接上帆帆就順道過來看看！」

  鍾麗萍的解釋很合理，讓余慧麗一時沒有話好講，只能怏怏抱著李清雅在病床邊來回走動。

  李清雅靠著余慧麗的肩膀一直在想，要是她的夢中只出現她的父母，那麼她可以認為自己是太過思念兩位所致，可是現在她爸爸媽媽婚姻的第三者也出現了，那個把她欺負得很慘的袁帆也出現了，她不得不想到那種不可思議的可能——她重生了！回到了她五歲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