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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欺負人(1)

2024-02-05 12:04:01 作者: 志鳥村
  京城風物,自然是以權勢為第一的。

  程晉州三人,一個小孩子,一個乾瘦中年人,還有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吃貨,他們既然沒有穿星術士標誌性的服裝,也就不會被考生們放在眼裡。

  剛獲得了功名的幾位先生,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儘管看到了守在側面的蒙大,也不過就是撇撇嘴,向程晉州虛拱拱手,再說聲「麻煩了。」

  面子上,全然沒有將程晉州等放在眼裡。

  在家的時候,程晉州沒事也喜歡招惹別人,這刻就眯起眼睛笑道:「不好意思,在下要等一位朋友,請問你們是?」

  大夏不是法制社會,惹禍之前問清楚對象比較好。

  最先就在酒樓中的年輕人知道程晉州也有功名,表面上就客氣了許多,笑道:「不敢,在下是丁力。」

  「初來乍到,請問丁家是?」程晉州仿佛拉關係一樣的笑著,他年紀小,又算是同年的秀才,對方勉強答道:「家父是京府戶曹參軍。」

  參軍是實權幕僚,京府的戶曹參軍相當於京城公安局局長。大夏中央集權與地方貴族勢力兩極分化,這份職位若是沒有強力家族在後面支撐,大約就是8級左右,甚至還不一定比程晉州的二伯更有權利。

  不過從紈絝子弟的角度來講,有一個公安局長的老爹,當然要比組織部的廳長方便的多。

  程晉州作為二星星術士,對這種程度的官員最多禮讓三份,對於官員的兒子可就未必——在沒有保險套、避孕環、避孕藥、人工流產的年代裡,兒子的數量與價值,正比於其父的休閒業餘活動頻率。

  所謂物以類聚,與丁力一起的幾個人,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推算其父輩的年齡,除非館閣,否則都只能算是高官中的普通人。當然,在幸福的老夫少妻的年代裡,老來得子的問題總是很影響紈絝們的判斷力,程晉州不禁再問一句:「那你的朋友呢?」

  「閣下該走了。」丁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願意再多說話。

  看著裝,程晉州就當他們是相當的身份了,程晉州嘿嘿笑了兩聲,拍拍身邊的呂續笑道:「您現在還能忍得住,我也挺佩服的。」

  呂續少有的幾根鬍子都要吹到頭上了,禿頭期待的發亮,怒道:「不是你讓我閉嘴的?」

  「現在給你松一下。」程晉州在心裡又補了一句「韁繩」。

  也不知劉匡星術士給呂續囑咐了什麼,他真能忍得住,橫了一眼前面的丁力道:「酒樓我們包了,你們立刻滾蛋。」

  「你說什麼?」丁力一時愣住,不明白對方聽到自己的身份之後,怎麼還敢這麼說。

  呂續當然不會如程晉州那般試探來試探去,揮手之間,右肋部就亮了起來。

  程晉州現在已經知道,星陣需要星力做動力,需要星術士本人承受相對應的星點,正因為如此,越強力的星陣就越應該刺刻在身體結實的部位,例如手臂,背部,右胸,而操控里要求越高的星陣,則應該刺刻在靠近大腦的部位,很多人選擇脖子和臉就是這個原因。

  腰部的肌肉發達也要有限,程晉州看見呂續的動作,算是徹底放心下來,眼前的幾個新秀才,家裡估計最多就是六部主事一級的官員,只要不死,家裡斷沒有得罪星術士的道理。

  「星術士!」總有世家子弟看到了星陣運行的明顯標誌,可惜剛反應過來,呂續的星陣也適時發動,就見空中一陣可見的波動之後,酒樓半邊的地板都震動了起來。

  原本興高采烈的先生們東倒西歪中叫了起來,猶如地震中的鴨子。

  呂續右手一推,十幾個人連著腳下的地板,就如同被草蓆捲起的耗子,全從另一面牆上撞了出去。

  樓後一片煙塵。

  半條街突然之間都安靜了下來。

  酒樓的掌柜最先「啊——」的哭了起來,他站在樓梯上未被殃及,可是半生心血成了殘次品,心情之壞可想而知。偏偏動手的是星術士……

  程晉州亦是看的咋舌不已,也就是一句話的功夫,半棟樓就成了遺蹟,這不光是星術士的破壞力,更多的是呂續這個破壞星術士的破壞力。

  「侍硯,給他錢。」程晉州揮揮手,半扇樓的豪華裝修,頂多幾百兩銀子,他早就不放在眼裡了。

  呂續拍拍身上的灰塵道:「走吧?」

  「要等沈聰。」程晉州不在意的道:「幾個小孩子而已,你擔心家長報復啊?」

  「別惹這些麻煩的好。」曹豐說著,卷手將自己的長衫翻了過來,再戴上徽章,活脫脫又是個星術士的造型。假如挨了摔的先生們,自以為上面的是學會了星陣的星術士學徒,現在上來也會知趣的退下去。

  黃底色再加兩顆星的造型,可以保證政事堂以外的先生們,沒有人敢過來招惹。

  朝廷若是對某位星術士不滿,最好的做法是通過政事堂向星術士協會提出抗訴——不要對此有什麼期待,最糟糕的情況是星術士暴起殺人,將參與者與不滿者清除個乾乾淨淨,以解決有人不滿的問題。當然,大多數時候星術士都是彬彬有禮的,主要是很少有人以身試之。

  侍硯抽出幾張飛票給了掌柜的,然後吩咐道:「在樓下給我們找個桌子,收拾乾淨一點。

  掌柜的激動的直抹脖子,此時哪裡顧得上飛票不能立刻兌現之類的問題,連打帶踹的將夥計們都趕了起來。

  樓下除了看熱鬧的,客人早就沒幾個人了,誰願意頂著樓板吃飯。程晉州等人順利移師下方,繼續等待沈聰。

  丁力等人不去搬救兵肯定是不敢上來的,就算是搬了救兵,恐怕救兵也不敢來找茬。程晉州翹著腿,頗有些得意的自己笑了起來。

  ……

  沈聰亦是在禮院門口等著看榜,相對程晉州,他的期待感更強一些,心情也就更急迫。

  好在鄉試難度不高,副榜放出後,沈聰才鬆了一口氣。

  「有功名了。」沈聰狠狠的用右手砸自己的左手掌心,他是庶子,沒有功名是一定沒機會繼承爵位的。

  儘管現在增加的機會也只有一點點,但卻是能想辦法獲得個職司了。

  正如此想著,他就聽見耳邊轟然一聲,遠處一陣灰塵飛起。

  半個酒樓倒掉的故事就發生在那裡。

  想起前兩天老爹給自己說的秘辛,沈聰拔腿就跑了起來,帶來的僕役一時之間都沒追的上。

  待上了酒樓,看見程晉州,以及他身邊的一級星術士,沈聰方才拍著額頭笑道:「我以為你又出事了。」

  「是別人出事了。」程晉州笑著,起身道:「有個京府戶曹參軍的兒子找事,打了下去。」

  京府當然只有一個戶曹參軍,沈聰同樣不以為意的道:「丁家几子?」

  「叫丁力。」

  「那是四子,沒什麼麻煩。」沈聰說話間走到了程晉州跟前,躊躇片刻道:「你要小心趙權負。」

  程晉州一驚,他本就有七分懷疑趙權負是上次血案的幕後主使,臉色巨變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腦,可兩個人其實都心裡明白,沈聰下意識的向旁邊看了兩眼,然後迅速道:「不一定是針對你的,你鄉試如何?」

  「中了。」程晉州臉上早就沒了獲得功名的欣喜。沈聰的渠道,無外乎其父、其族以及那些狐朋狗友,總歸不會是空穴來風。

  那天受傷的學生里沒有什麼大人物,是否真有目標如他一般逃出生天也不得而已,可光是考慮到趙權負曾在自己老爹是否去職的當口影響調查,就足以讓程晉州將之當作深仇了。

  沈聰不安的看著程晉州神情變化,他也不在乎有星術士在身邊,勸道:「你既然已經取得了功名,以後就又多了一層保險,不管是星術方面,還是功名方面再有進步,都好報一箭之仇,現在切莫多想。」

  「我等不了那麼久。」程晉州心知,自己能不能得到星陣,絕對要考驗運氣,至於功名,通過上次姜璜星術士的幫助,舉人是能夠期待的,進士卻不比獲得星陣要簡單,而趙權負連續兩次下狠手,大約是不會等自己準備充分了。

  他越是處於上升期的,趙權負就會越害怕,有些時候,即使沒有深仇大恨,後者也會將之當作深仇大恨吧。

  程晉州如此想著,嘴上故作輕巧的問道:「總不能任人宰割,他今天也得了功名吧?」

  「一百八十餘名。」沈聰面露不屑。

  「那他去哪裡慶祝?」

  「樓慶坊吧。」沈聰說完,又道:「他畢竟是南陵郡王的嫡孫,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一定會想個好辦法的。」程晉州摸著下巴輕輕的道。

  呂續見程晉州的眼神瞟了過來,他也不傻,瞪大了眼睛就道:「出來前就說過了,我只保護你,別想靠我動手。」

  二級星術士,出其不意的動起手來,相當於把一個空降師丟在BJ城裡——只要不因為堵車耽誤時間,滅掉幾個郡王之子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程晉州哼了一聲道:「用不著你明槍明刀的上。」

  說完,他笑著對沈聰道:「你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買的那些硫酸嗎?」

  「酸?你不會想潑到趙權負身上吧。」沈聰可記得當日糧食進入其中的滾滾煙塵與四濺威力。

  程晉州莞爾道:「他又不是狗熊,我也不是清華畢業的,不過倒是要些更純的硫酸才行。」

  ……

  字數以外:昨天又沒能正常更新,繼續抱歉,本月貌似少了3章,記錄在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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