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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得到過夜的允許,上到三樓,江開連沈錫舟的房門都沒進,攬著盛悉風直接回她房間,留一句「精神與你同在」給沈錫舟。
沈錫舟扯扯嘴角:「精神與我同在,肉-體與她同在是吧?」
江開頭也不回:「別吃醋嗎小舟,給我拿套睡衣過來。」
盛悉風:「……」
直男的把戲,又來了是吧。
二人進了房間,江開第一時間走到盛悉風的床邊直挺挺躺了下去:「爺終於正大光明躺回來了。」
他上一回睡盛悉風在盛家的床,還得追溯到剛離婚那年的過年兩個人不得不演戲,他在她床上睡了個午覺還沒睡著。
「沒有光明正大,你是偷渡進來的。」盛悉風提醒他。
「而且,」雖然覺得死裡逃生一回,應該不拘小節些,但她還是沒忍住,「你沒洗澡就躺我床,真是的,髒不髒。」
江開大笑:「那怎麼辦?」他說著沖她伸出雙臂,「那你也一起髒了吧。」
盛悉風有時真的覺得他會下蠱,面對他敞開的懷抱,她一句抱怨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溫順地倚進去,緊緊抱住他。
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疲倦一下子湧出來,她的意識很快就模糊了。
最後的印象,是江開的嘴唇貼在她的額頭,呼出的氣流弄得她痒痒的:「對不起,謝謝,我愛你。」
為自己曾讓她感受失去他的痛苦說對不起。
為她拼盡全力活下來說謝謝。
為愛她說愛她。
盛悉風全部聽懂了,她也很想回他同樣的三句話,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只能直直地墜入夢鄉。
這個夜裡,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像一個保護罩,為她阻擋所有夢魘,盛悉風一覺安安穩穩睡到大天亮。
江開早就醒了,沒起也沒玩手機,而是單手支著腦袋,撐在她身旁看她,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該是整晚都麼怎麼睡好,眼下一抹淡淡的青色。
完全復刻他前次出事時她的表現。
那天她一晚上不知道從噩夢中醒來多少次,只有感受他溫熱的體溫,會跳動的心臟,她才能稍微放下心來,相信他真的還活著。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也是這樣就著天光,看不夠似的一直看著他的睡顏。
愛的評判標準之一,就是他比你自己還要更心疼你。
盛悉風勾勾他的手指,嘴上卻逗他:「早,歡迎來到夢裡。」
江開微微笑一下,俯身輕輕碰了下她的嘴唇,反駁:「是真的。」
盛悉風揶揄:「確定?」
沒有什麼比激烈的互相擁有更能確認存活的了,他密密實實地壓了下來。
他們仍然沒有談論夢想與現實相關,但是彼此的心裡都是一片明鏡般的坦蕩,沒有隔閡。
盛悉風偏頭避開,喘著氣推搡他:「先洗澡。」
江開想一起,她不肯。
澡洗一半,江開在外頭敲門。
盛悉風關掉蓮蓬頭:「幹嘛?」
「你這有套嗎?」
盛悉風說:「當然沒有。」
「哦。」他無所謂地應了聲。
盛悉風聽他這麼淡定,總覺得不太對勁,於是追上前去打開門,探出頭:「哦?」
江開正往房間門方向走:「怎麼了?」
「你去哪?」盛悉風懷疑地眯起眼睛。
江開說:「問沈錫舟要。」
「不行!」盛悉風直接跳了起來,大叫一聲。
差點把江開嚇一跳:「怎麼了?」
盛悉風說:「不許找他要。」
「哦,怕羞啊。」江開點點頭,表示理解,「我說我要,不說你要,行了吧。」
盛悉風:「那不是一個意思嗎?」
「是嗎?」江開裝傻,「說不定他想不到這一層關係呢。」
「……」盛悉風抓狂,說正當理由,「他應該沒有這種東西。」
「不問怎麼知道有沒有。」
盛悉風:「我覺得他是處男。」
江開險些沒被自己口水給嗆到。
「我的錯。」他感慨,「是我對你太紳士了,才讓你誤以為全世界男人都像我一樣能忍。」
「反正你就是不准去。」盛悉風開始耍橫,「你敢出這個門,我就把你關出去。」
「那你一大早勾我?」
盛悉風想了想:「可以不用。」
她對自己的運氣還是很有信心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中招了,她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江開盯她兩秒,深感匪夷所思:「你寧願當媽都不肯問沈錫舟要?」
「你寧願問沈錫舟要都不肯當爸?」盛悉風胡攪蠻纏起來也很有一套,「天天跟我討論而兒子女兒的,葉公好龍唄。」
「……」
意見不統一,最後各自占據一邊床沿玩手機。
手機沒什麼好玩的,最後還是盛悉風先忍不住找他說話。
「餵。」
「……」
「昨晚你祈禱的時候,求什麼了?」
「世界和平,祖國統一。」他沒好氣,一通跑火車,「國足崛起,小日子完球。」
她挨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用臉蹭他的背:「說真的。」
盛公主撒起嬌來江開就有點擋不住。
正好也有一個決定想要告訴她,他轉過身來正對她,面色很平靜:「我說,只要你活下來,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