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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江開在賽場上的表現持續走高,他像一塊海綿,每比一場賽都吸收大量的經驗和教訓,然後在下一場分賽中融會貫通。

    最後一場分站,他更是一舉奪冠,震盪賽圈。

    知道他順,但沒有人想到他竟順成這幅樣子。

    國歌奏響在阿布達比的亞斯碼頭上空,不僅為他的首年F1之旅、更為華人在賽車歷史裡畫下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持續八個月的年度F1大賽就此落下帷幕,他的總積分位列第六,可謂前途無限。

    處理完賽後後續事宜,江開避開媒體和車迷,深夜低調落地申城國際機場。

    出口處,盛悉風和沈錫舟舉了塊橫幅等他。

    【歡迎江國慶先生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這種事情,盛悉風或沈錫舟一個人的話打死干不出來,但兄妹倆一塊丟臉?沒問題,干它。

    江開一看那個架勢就想裝作不認識他們,壓低了自己的鴨舌帽帽檐,快步走開。

    可他就是化成灰,兄妹兩個都認識他。

    兩個悍匪把他堵在角落,強迫他接受橫幅併合影留念。

    「還不如不回來,死外面算了。」

    盛悉風睨他一眼:「確定?」

    江開看她橫眉豎目的生動表情,他眼神也軟了,看一眼沈錫舟,不顧他作嘔的表情,把盛悉風擁進了懷裡,他把自己獲得的分站冠軍獎盃塞她手裡,用下巴摩-挲一下她的發頂,說:「不確定。」

    坐進車裡,才發現盛悉風還給他準備了花束。

    「我大老爺們要這玩意幹嘛。」很嫌棄。

    但車開著開著,拿出手機給照了張相。

    盛悉風和前頭開車的沈錫舟都露出了揶揄的神色。

    江開振振有詞:「我第一次收到花,紀念一下。除了工作。」

    盛悉風卻冷笑一聲:「確定?」

    她這麼一說,江開也想起來了,以前讀書那會,情人節收到過女生送的花來著,為了氣盛悉風,還特意好好養起來了,愣是在家裡擺了三個多星期,直到徹底枯萎才肯丟掉。

    「……」

    乾咳一聲,去拉她的手,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瘦了?」

    盛悉風越想越氣,把手抽走:「少來這套。」

    「誰叫你收別人的花來著……」他認輸,重新回到送花的問題上,元旦文藝匯演她上台表演拉小提琴,銥嬅好幾個同學給她送了花,男女生都有,其中還包括任豪傑。

    盛悉風問:「你的花和我的花是一個性質嗎?」

    「怎麼不是。」江開嗤笑,「你真以為他們給你送花是覺得你琴拉得好聽?」

    「不跟你說。」

    江開看著她冷臉看窗外的側影,心情大好,那時候他把花擺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盛悉風每次來都跟沒看到似的,他差點以為她真的不在意。

    原來吃這麼大醋啊。

    哄人的過程只能用春風得意來形容。

    沈錫舟在前面忍不住罵:「媽的男人真賤。」

    一不小心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

    雞飛狗跳三人組一塊吃了頓宵夜,散場之際,沈錫舟先去取車,盛悉風和江開一道等他。

    勉強有了一點二人世界的意味,江開把盛悉風的手拉進自己大衣口袋裡牽著,側頭看著她:「跟我回去?」

    盛悉風有點心動,但理智占上風:「夜不歸宿我爸要生氣的。」

    江開無奈:「他又不是不知道。」

    二人左等右等,沒等到沈錫舟來,倒是等到了他的電話。

    「忘記你倆了,已經快到家了。」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江開輕輕挑眉:「多謝二哥。」

    兄妹倆人一道出去,只回家一個,想也知道挨罵的人是誰。

    沈·為兄弟兩肋插刀·錫舟。

    *

    江開這一趟在申城一直待到來年。

    暫別賽道上的角逐,回歸生活,圍繞著親人閒坐和兒女情長,日子平靜而悠閒,唯獨和父親越發不對盤。

    沈常沛架不住他的糖衣炮彈殷勤備至,漸漸恢復對他的熱情。

    但盛拓對他的態度一直是默認,不反對,但也不鬆口,他來了客客氣氣招呼他,他不來也不惦記。

    盛悉風覺得這個態度挺熟悉的:「像不像你以前的三不原則?」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江開:「……」

    果然啊,男人最懂怎麼對付男人。

    盛悉風雖然如是埋汰他,但是一直在明里暗裡幫他說好話。

    盛拓都不為所動。

    終於,年關將至的某天晚飯,盛拓似是漫不經心地對她說:「過年了叫國慶來家裡吃飯吧。」

    時隔半年,江開終於第一次受邀坐上盛家的餐桌,翁婿倆喝了很久的酒。

    盛悉風感慨,愛與不愛的差別真是明顯——她指的是沈錫舟和江開,這回沈錫舟還真吃了頭孢,沒法陪著喝,但他就不跟去年那樣走掉管自己看球賽,而是一直在旁邊作陪閒談。

    真神奇,她差點害得這對連體嬰決裂。

    好在他們現在又和好如初。

    喝到最後,盛拓語重心長地看著江開:「你沒有第三次機會,知道嗎?」

    「我一定會照顧好盛悉風。」江開鄭重地承諾,「請爸爸媽媽放心。」

    他一廂情願喊了幾個月的爸爸,盛拓安靜良久,終是頷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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