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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結果我連你離婚這麼大的事都看不出來,讓你一個人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每次跟你聯繫,都在罵你。」
「那一個月,你怎麼過的啊。」
盛悉風一直堅信,等到離婚的真相曝光,母親一定會是批評她最狠的那個。
她沒有想過,連一向寵愛她的父親都忍不住責備她時,母親卻一味地心疼她。
也許過去22年間,沈常沛對她的教育方式確實存在一定的問題,也許未來,她們兩個還是會因為性格不合鬧不愉快。
但是這一刻,盛悉風替小時候那個哭哭啼啼練琴的自己,與母親徹底和解,就像那天與江開沈錫舟和解一樣。
沒有人的人生十全十美。
但她擁有的,已經是足夠幸福的人生。
前有沈錫舟當出氣筒,後有沈常沛心疼落淚,盛拓也沒怎麼為難盛悉風,後面又問了她很多她和江開的事情,她想和江開複合,當然不肯說他的不好,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能暗戳戳袒護他。
大人們仍然沒有表態。
盛悉風摸不透父母的態度,更擔心江開,不知道他有沒有燙傷,不知道他父母會攔著他不讓他出門,還有江爸爸說要撤資,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後面的比賽。
結束的時候天都黑了,盛拓帶她去島灣十八號收拾行李。
路上她給江開發了條微信通氣。
他回的很快,說自己今晚走,現在在家,等他們來。
盛悉風悄悄鬆了一口氣,至少他沒有跟高三一樣被限制人身自由。
到了島灣十八號。
江開畢恭畢敬招呼盛拓,忙著沏茶。
「爸爸。」
盛拓態度不冷不熱的:「不用麻煩,我們收拾好東西馬上就走。」他吩咐盛悉風,「快去。」
盛悉風看了江開一眼,想跟他說點什麼,奈何盛拓在這坐鎮,她也只能乖乖聽話。
盛拓平日把她慣得不行,一旦嚴厲,反差更驚人,她實在慫得很。
她一上樓,樓下只剩下前翁婿二人。
盛悉風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下來的時候,兩個男人不知道聊著什麼,見她下來,默契地閉了嘴。
牽上金毛,江開送她和盛拓出門。
盛拓先坐進車裡,江開本想抱一下盛悉風,但隔著車窗看一眼正襟危坐的前老丈人,到底沒敢輕舉妄動。
「等我,我很快回來。」
盛悉風點頭,她在月色下看著他:「你臉沒事吧?」
好像比剛才又紅了點。
「沒事。」江開無所謂地笑笑,「沒有很燙,江總又不傻,真毀容了我還怎麼給他追兒媳婦。」
「他居然肯放你走?」
「他倒是不想。」江開聳肩,「但不想又能怎樣,又不能跟高中時候一樣關我。」
他說得輕鬆,事實上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才走出江家的,盛悉風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又問:「那贊助……」
盛拓將車窗緩緩降下來,頗為不耐:「還沒說完?」
盛悉風一下就閉嘴了。
「別擔心。」江開安撫盛悉風一句,往她後腰輕推一把,「去吧,回家乖乖的。」
他在她後腰輕輕摩-挲一下,當做臨別擁抱的代替。
*
回到家中,全家人都經歷了一場鏖戰,休息的時間都比往常早不少。
回到房間,盛悉風終於能肆無忌憚跟江開聯繫,根據時間,判斷出他目前還在候機,可以跟她打電話。
但給他打了好幾次,都是通話中。
她有點鬱悶,正想發微信問他,忽然靈光一現,出門左轉找沈錫舟。
沈錫舟正在打視頻電話,見她進來,馬上說:「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盛悉風其實聽到對面的說話聲了,明知故問:「你在跟誰打電話?」
「跟你男朋友。」沈錫舟朝她綻放一個賤嗖嗖的笑,「他正在哄我,祈求我的原諒。」
盛悉風:「……」
擔驚受怕了一整天,不停地看人臉色,道了這輩子最多的歉,直到這會,身處雞飛狗跳三人組,精神陡然就鬆懈了,恢復安心和輕鬆。
她死乞白賴挨過去,趴到沈錫舟床上搶他手機,把臉湊到屏幕前,拖長了音調叫人:「江開——」
江開憋著笑學她:「幹嘛——」
「你怎麼只給沈錫舟打電話,不給我打?」
江開轉移話題:「你不是在樓下盡孝嗎,盡完了?」
「嗯,他們要睡了,我明天繼續。」盛悉風漫不經心回答了,轉而不依不饒道,「沈錫舟重要還是我重要?」
江開:「……」
半晌,他埋怨:「我他媽都快哄好了,你瞎搗什麼亂。」
盛悉風笑得在床上滾了兩圈,無視一旁沈錫舟的冷笑,她霸占著他的手機,開始跟江開聊天。
「你沒贊助了怎麼辦?」
「問題不大。」江開語氣輕鬆,「最近車隊的人氣很高,就算他真撤了,也會有新的贊助商補上,車隊想留住我,資源應該還是會偏向我。」
盛悉風知道他多少有點報喜不報憂的成分在,真撤資的話,怎麼可能毫無影響,不過說的大差不差,他在賽場上的戰績是他最大的護身符,他不是以前那個籍籍無名、隨時可以被替代的小車手,需要自帶資金才能擁有一席之地,商業價值早已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