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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是有點多。」她疲倦地笑笑,「不過讓我碰到了就是緣分吧。」
任豪傑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一隻。我正好也想養個狗。」
雖說中華田園犬忠誠聰明,但是大部分人養狗還是傾向於養品種狗。
他很認真地跟她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對它。」
*
倆人回到城中村,任豪傑問她需不需要履行承諾給那孩子一家酬勞,需要的話他可以先幫忙墊錢。
因為金額比較大,盛悉風說:「沒事,我明天自己再來一趟,帶點禮物,親自道謝比較好。」
說到這裡,倒是提醒她了:「我也該謝謝你幫我找狗,要是沒有你,剛才在燒烤攤我可能會挨揍。」
「真的要謝的話,」任豪傑笑道,「你要不請我吃頓飯吧。」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但盛悉風能從他的語氣里提取出一點別有目的。
正是兩難之際,任豪傑的手機進來來電,盛悉風莫名有點預感,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江開的電話。
江開比完排位賽,看到朋友圈全是朋友幫忙轉發的尋狗啟事,給她打電話卻是關機,又問沈錫舟,沈錫舟把任豪傑的號碼給了他,他才聯繫上她。
接起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她就哭了。
一天以來的堅強和冷靜土崩瓦解,她蹲下來,跟個孩子似的哭得毫無形象:「江開……」
從知道金毛走失的那一刻開始,當她低聲下氣跟路人打聽情況,當她餓著肚子奔走在炎熱的夏夜,當她忍受著巨大的恐慌,前往肉館找金毛……每一分每一秒,她比需要任何人都更需要他。
江開安撫了她很久,她情緒才勉強平靜。
他跟她隔著大洲大洋,抱不到她,也沒法抱抱大受驚嚇的金毛,身為最應該陪她找狗的人,反而是最後一個知情的。
「你怎麼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我第一個就想給你打的,」盛悉風說著又帶了哭腔,「可是你要排位賽,我怕影響你。」
儘管江開已經猜到了理由,但聽她親口說出來,他心裡還是猛然一揪,巨大的歉疚全堵在喉嚨口,最終只能化作一句:「我明天比完正賽就回來看你。」
盛悉風先下意識說「好」,轉念神志清醒,連忙拒絕:「不用了,你別回來,準備下一場比賽吧。」
他下一場比賽就在接下去的那個周末,備賽時間緊迫,而且結束下一場比賽之後,他的夏休季就到了,只差一個禮拜而已,實在沒有中途回來的必要。
「我在買票了。」江開的決定不容置喙,「我不用你那麼懂事。」
盛悉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因為確實迫切地想要他在身邊,如果可以,她多想他現在就能出現在自己面前,但這只是奢望。
江開又安撫了她一會,問起她現在情況:「你吃飯了嗎?這是誰的手機?」
「是我同學的手機,他幫我一起找狗。」盛悉風不是沒想過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但最終還是跟他說了實話:「就是……任豪傑。」
她心下忐忑,怕他生氣。
江開出奇地平靜,頭一次在關於任豪傑的問題上講道理,察覺出她的擔憂,他安撫:「我沒生氣,你好好跟人家說謝謝。」
他補充:「等我回來,我們請他吃飯。」
畢竟是任豪傑的手機,倆人沒有聊很久,盛悉風說:「我回家再跟你說。」
「豪傑,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掛掉電話,她轉告江開的意思,「明天江開回來,他想請你吃飯。」
任豪傑看著她,半天,爽朗又不失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語氣輕鬆,坦誠地說起自己的心事:「其實重新遇到你開始,我就沒有斷過追你的念頭,但是感覺出你的抗拒和防備,所以不敢表現地太明顯,只能努力製造偶遇,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他笑了笑,「我自以為這幾年會折騰自己了,家裡這幾年發展也不錯,你又是單身,也許只要我足夠努力,並不是沒有可能。」
「直到剛才,你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始哭,我想我終於徹底認輸了,我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飯就不用請我了,留給你們過二人世界吧。」他抱起田園犬沖她笑笑,「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還得了條狗。」
*
次日深夜,盛悉風在機場接到了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江開。
一見面江開抱住她,第一句話仍是「對不起」。
「我來晚了。」
盛悉風經過一整天的修整,心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還能跟他貧嘴:「別道歉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沒事,當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不就這樣。
她心態放平。
二人回到島灣十八號,金毛仍未從差點被宰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一整天都沒胃口,很是陰鬱,連看到江開回來,都只蔫巴巴湊到他腳旁蹭了蹭。
至於那隻田園犬,白天她帶著它去醫院做了檢查,是一隻一歲左右的雌狗,身體除了一點皮外傷,算是很健康。
就是對生人很是防備。
江開想摸摸它,被它齜著牙一頓低吼,他只得收回手,問盛悉風:「你給它起名沒?」
盛悉風說:「還沒呢,想不好名字。」她看他,「要不你起?」
她真是問對人了。
從江開給自己未來的兒子(如果是兒子的話)起名江關,給金毛起名金毛,就能看出他是一個非常怕麻煩的人,所以他張口即來:「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