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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盛悉風心裡重重舒了一口氣,探到他底線,她氣焰一下就燒起來了,任由他為所欲為這麼久,她力氣也已經恢復不少,揚手就是一個耳光。
兩個人靠得太近,力道掌握不好,落在他臉上並不重,但還是打停了他的放浪形骸。
江開慢慢直起身。
兩個人糾糾纏纏那麼久,聲控燈早已熄滅,只剩月光幽幽從旁邊的小窗子裡探照進來,照在兩張情-欲尚未褪盡的面龐上。
「江開,你到底憑什麼這麼對我……」盛悉風很想盛氣凌人,罵他個狗血淋頭,但開口不到半句,就是不爭氣的哭腔。
「你不覺得你真的很過分嗎?」她越說,情緒越崩盤,實在無法兼顧,只能先發泄了怨氣再說,一邊哭一邊指責他,「我是你老婆的時候你從來不當我是你老婆,不是你老婆了你想親就親,想碰就碰,你永遠擺不正你的位置,你一點都不尊重我,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到底憑什麼啊?」
「那你又為什麼這麼對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他,你還和他住同一個小區,讓他到你家,我都沒來你家做過客!我好不容易回來的,你就這麼對我。」他也氣得很,一想到任豪傑到她家裡可能發生的事,他就嫉妒成性,一連串的問題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他來這裡幹嘛了?他也親過你嗎?你們幹嘛了?你沒和他睡吧?」
「你以為他是你嗎?這個世界上狗都比你紳士,比你懂得尊重女生。」盛悉風根本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強詞奪理的人,明明全是他的錯,他不知悔改就算了,還全推到她頭上來,「就算我們幹嘛了,那又怎樣,你憑什麼干涉我和誰來往,你憑什麼生氣?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我難道沒有我的自由嗎?!」
她抬手擦眼淚鼻涕,一點體面都不想跟他留了:「我不想跟你當朋友了,你離我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她推搡他,「你滾,馬上滾,不然信不信我報警了。」
面前的男人卻沒有反應,既沒有還嘴,也沒有阻止她,任由她推。
即便她沒看他的臉,也能清晰察覺到,他的氣場正變得柔和。
莫名抬眼,果然不是她的幻覺。
他甚至在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下警惕,觸電般收回手。
江開動作比她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所以你們沒什麼?是不是沒什麼?我就知道。」他自相矛盾,「你要是能看上他,這麼多年早就看上了,何必等到現在。」
盛悉風倒是想氣他,但即便賭氣,也不想和並不喜歡的人扯上那些旖旎聯繫,她只能說:「我以後會有別人,這是我的自由,你也有你的自由,我們互不干涉。」
話音剛落又被他捧著臉頰,狠狠親了兩下。
「……」盛悉風真是氣瘋了,合著她說了半天他什麼都沒聽進去,仍舊不顧婦女意願對她動手動腳,一等他放開她,她揚手就甩他耳光。
這次找對角度和力道了,耳光重重落到他臉上,摔出清脆的聲響,迴蕩在空曠的樓道內。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得她的手都麻了。
江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火辣辣的掌心落下一個吻,似是在慰撫她:「痛不痛?」
盛悉風:「……」
江開頂著她已經變得驚恐的眼神,繼續指使她的手心往自己臉上招呼:「不爽就再打。」
「你變態嗎?」盛悉風終於反應過來了,她覺得害怕,死命想抽手。
「我不想要自由,你也不能要自由;我不想找別人,你也別找。你是我的,從小就是我的,誰也不能覬覦。」
酒精確實是讓人原形畢露的東西,今天的宴會,他和盛悉風是主角,賓客都來敬酒,他還給盛悉風擋酒,前前後後不知道幹了多少瓶香檳。
他醉歸醉,其實腦子是清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有印象,但羞恥心低到可怕,所有欲-望更是成倍放大。
這種不講道理、堪稱下三濫的求和,換做平時絕對說不出口,這會也就開頭難,一旦起了頭,後面怎麼說怎麼順口。
一邊抱著她毫無章法地親,一邊一股腦倒給她聽,「我們復婚,反正我本來就不想離,這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他銜著她腫痛的嘴唇,胡言亂語:「明天就去,現在就去。」
這是盛悉風認識江開22年來,見識過的最盛大的服軟,他承認了他的後悔,承認了占有欲,承認了對她想念。
但唯獨缺了最重要的東西。
「為什麼?」她清醒而克制,沒有讓自己迷失於美好的幻境之中,「你為什麼想和我復婚。」
江開頭疼欲裂,所有的思緒都匯向同一個方向,影影綽綽,難以成型。
最終,他說:「因為我不能失去你。」
「很接近了。」盛悉風摸摸他的臉,像觸碰著一個易碎的夢,「但還是錯誤答案。」
江開這個樣子,她已經不指望跟他正常溝通,而且她自己也不大清醒,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她沒敢留他過夜,以「你先回去睡,睡醒我們再商量」為由,哄著他回了島灣十八號。
他倒是好哄,對她這種不留男人過夜的行為表達了嘉許,似是更加確信了她和任豪傑沒什麼。
*
因為宿醉,第二天盛悉風一直睡到中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