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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盛悉風快被他氣死了,疾步走過去,想把窗戶關上。
誰知,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變出一塊蛋糕出來。
盛悉風早就餓了,只是覺得保姆阿姨和媽媽是一夥的,才堅決不吃她做的東西,這會眼前出現一塊甜香的蛋糕,她怎麼不饞。
半大的男孩子將一塊蛋糕擱到窗台上,然後身形利索地爬進了房間。
「吃吧。」他直接用小叉子舀了一塊沾著奶油的蛋糕,塞進她嘴裡。
奶油和蛋糕坯一起甜絲絲融化在口腔。
她說不出狠話了,扭捏著問:「你怎麼來了?」
「我和沈錫舟吵架了。」江開一邊又餵她吃了一口蛋糕,一邊煞有其事地跑火車,「我說老虎厲害,他非說獅子厲害。」
盛悉風:「……」好無聊。
「你覺得誰厲害?」江開問她。
盛悉風一點也不在乎老虎和獅子誰厲害,但看在蛋糕的份上,她說:「老虎。」
「乖。」江開非常滿意她站在他這邊,儘管這個矛盾是他憑空捏造的。
盛悉風:「你怎麼來的?」
酒店和她家並不算特別近。
「我把你表弟的玩具車開來了。」江開說。
盛悉風眨巴眨巴眼睛。
「就是開到半路,沒電了。」
「……」
「那小胖子現在估計已經發現車不見了,快哭死了吧。」
「……」
趁她乾瞪眼,江開又往她嘴裡塞一口蛋糕,這才把蛋糕遞到她手裡,「自己吃啊,真等著我餵呢?」
他轉而坐到她的鋼琴前,胡亂彈了兩下:「聽說,你媽媽今天要你練滿四個小時,才肯放你出去?」
「嗯。」盛悉風悶悶地說,蛋糕都沒心思吃了。
他好奇:「那你練幾個小時了?」
她不說話,他就懂了:「那你怎麼辦?」
盛悉風有點逞強又有點慌張:「我哪知道。」
「我有辦法。」江開說著,翻窗出去了,再進來,手裡多了一柄沾土的鋤頭,不知道從哪撿的,「乾脆把琴砸了,你就練不了了。」
盛悉風大驚失色,琴砸了她豈不是也廢了:「我媽媽會罵死我的。」
「就說我砸的。」江開非常義氣,「怪不到你頭上。」
「那也不行。」盛悉風也說不清為什麼,反正一想到這架凝聚著她無數汗水和淚水的琴,她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毀壞。
她撐開雙臂,護在鋼琴前,生怕它真的有損,那一瞬間所有對練琴的排斥都不見了:「我彈,你不要動它,我彈。」
沈常沛回到家中的時候,打開琴房門看到的就是小女孩認真彈琴,小男孩坐在不遠處的地上,支著額頭靜聽。
不愛練琴的和不愛聽琴的,居然都罕見地耐心。
這台鋼琴是盛悉風的第一台鋼琴,而且一直陪她到現在,是她整個學琴史的見證者,結婚的時候,它跟著她一起搬進了島灣十八號。
如今,她輕飄飄說出一句「砸了吧」。
已然耗盡了對音樂的最後一絲惻隱,就像對她對既定的人生厭煩透頂,不管是母親的嚴厲管束,還是找不到出口的少女心事。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盛悉風說:「沒事我掛了。」
她完全沒提家庭矛盾的事,哪怕她面對的,是她的最佳傾訴者。
還是江開主動問:「你跟你媽怎麼回事?」他補充,「你家裡打電話給我了。」
離婚了還因為家事打擾他,盛悉風表現得很抱歉:「你不用管,敷衍兩句就行,我自己會處理。」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江開對著「嘟」聲盲音,閉眼消氣。
深深反思自己為什麼多管閒事。
*
接下去兩天,彼此音訊全無,盛悉風估計他已經出國準備比賽去了,她的生活隨著他的遠離,越來越平靜。
鍾爾幫她接洽到一部電視劇的劇組,這劇的反響遠不如預期,劇組還想再拯救一下,最近在營銷下狠下功夫,小道消息聽說狼耳給我鎖死在太太願意一試,欣然同意。
合作條件基本已經談妥了,報酬也非常優渥。
再過幾天就是過年了,也算是給了她回家過年的底氣。
鍾爾打電話告訴她合作徹底落實的時候,她正帶著金毛在外頭洗好澡,扭頭迫不及待問趙夢真,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慶祝一下,她請客。
「就現在吧。」趙夢真寒假快無聊瘋了,一聽她的報酬,沒跟她客氣,「湊幾個人,我們去城西路那家新開的會所吧。」
盛悉風說:「可我還帶著狗呢。」
金毛不喜歡被關在籠子裡,否則就會亂叫亂咬,她不放心把它寄存在寵物店。
「帶上唄,他們家讓帶寵物。」
「是嗎?」盛悉風沒聽說過誰家會所讓帶大型犬,但看趙夢真萬分篤定,便沒有懷疑。
約上幾個相熟的朋友,一行人前往目的地。
一上電梯,就被攔住了:「不好意思,狗不讓進。」
盛悉風:「……?」
她回頭看趙夢真。
趙夢真裝作沒看到,對前台說:「我們帶都帶了,行個方便吧。」
前台不肯讓步,兩方交涉著交涉著,趙夢真直接說:「把你們老闆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狗我到底能不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