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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第39章

    盛悉風累得快死了, 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隱隱作痛。

    不全怪江開,她也一時糊塗,居然半推半就陪他鬧的第三場。

    事後的當事人表示非常懊悔。

    這會她極度不爽, 他還沒眼力見,在旁邊又是動手動腳, 又是找她說話。她快煩死了:「你能不能別吵了……」

    江開要求不高:「你說沒有, 我就不吵了。」

    「沒有沒有沒有!」盛悉風狂躁地翻個身背對他,頭直接埋進枕頭底下,恨不得失聰了。

    她很後悔開這個頭, 一旦理他, 他肯定要趁勝追擊,追問她買安全套的真相。

    三言兩語還解釋不清。

    沒想到他真的消停了,自後把她攏進懷裡。

    「好吧,晚安。」

    江開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只要她說沒有, 他就相信。

    這是基於22年的了解之上的絕對信任。

    他當然還是心存疑惑, 但良知未泯,知道她這回真的累著了, 明天再問也來得及。

    不止這個, 明天還有很多話要問要說。

    他單方面宣布這場長達一個月的冷戰徹底終結。

    那麼多年下來,他們早就形成一套維繫關係正常運營的潛規則,誰生氣, 另一個就拉下臉皮求和。

    她老生氣, 說她不好、搶她東西、沒帶她玩之類的雞毛蒜皮, 都可以是她生氣的理由, 一天生氣八百遍, 好在不難哄, 是個沒心沒肺的,很容易就逗笑。

    而他生氣的點——他也是這一個月的冷戰期間才發現,他每次生氣,都因為覺得她不在乎他。

    無一例外。

    他討厭她那麼多年,最討厭她的居然是她不在乎他。

    他因為她挨過那麼多次打罵,孩童時代,父母不分青紅皂白的定罪、對他人的偏袒,曾無數次傷透過他稚嫩的心靈,那是一生都無法和解的委屈,即便沒有後來的賽車矛盾,他和父親之間的隔閡也已經很深很深,但對於盛悉風這個始作俑者,他從來沒有真正記恨過。

    所以哄好他的唯一途徑,就是讓他確認她的在乎。

    她要離婚,說跟他結婚只是為了逃離母親的管束,情況比以前每一次都嚴重,他也比以前每一次都生氣。

    可盛悉風沒有哄他,甚至一次都不曾主動找他。

    那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就這麼算了,也只能自己尋找她在乎他的證據,從她親密時分的迎合,從她承認沒有別人。

    但凡想留在一個人身邊,總能找到理由的。

    人類總是很擅長給自己找理由。

    冷戰結束,又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他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手直接探進她領口。

    盛悉風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因為半夢半醒間,總能感覺一隻手在她身上作亂,尤其是背。

    但也不屬於惡意打擾人睡覺的性質,相反,他相當小心翼翼,動作輕了又輕,大部分時候都按兵不動,即偶爾地,手指才摸-索兩下。

    讓她回憶起她小時候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小狗,那是只才剛出生沒幾天的小金毛,因為狗媽媽意外死去,只能早早送人,爸爸媽媽叮囑她小狗還很虛弱,不能一直玩,但她蹲守在旁邊,總心癢難耐,一會忍不住摸摸它的頭,一會忍不住握握它的小爪,實在興奮了,還要把它抓起來抱。

    那狗崽差點死於她的熱情之下,沈常沛看不對勁,只能把它送走。

    她嚎啕大哭。

    沈常沛試圖跟她講道理:「悉風,媽媽是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一直玩狗狗?你為什麼不聽話呢?」

    她用手背抹著眼淚,委屈得要命:「我沒有一直玩呀……」

    在沈常沛看來,是她不知節制,還強詞奪理,可事實上,她真的已經竭盡克制,親近小狗的欲望甚至沒能紓發萬分之一。

    今夜的江開,算是讓她徹底體會到那狗崽子有多煩她了。

    醒來的時候,江開坐在床頭玩手機,她臉靠在他腿旁,他單手攏著她,手從她睡衣後領伸在她背上。

    兩個人一個垂眸一個抬眼,都沒說話。

    過了會,他俯身。

    她下意識閉眼。

    溫熱的吻落到她唇上,輾轉著加深。

    她一時恍惚,沒有阻止,直到感到刺痛——昨天他實在不知節制,她嘴唇和舌尖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嘴唇的修復能力倒是快,但舌頭沒那麼頑強,被他輕輕一吮,她人也跟著清醒了。

    推開他,去撈手機。

    已經十點多了,她睡前明明鬧了八點的鬧鐘來著。

    「鬧鐘你關的?」她沙啞著嗓子問。

    「嗯。」

    她搓了一把臉,起身準備去洗漱:「怎麼不叫我?」

    江開說:「再睡會,你不累嗎?」

    「不睡了。」盛悉風下床,站起的瞬間腿腳酸軟,她下意識皺眉,待那陣強烈的不適過去,她說,「還來得及,趁上午去辦掉吧。」

    她這番話,江開倒是不意外,盛公主好面子,既然放過狠話,面子工程一定做到底。

    反正他吃干抹淨,又確認她沒有搞婚外情,正是身體心靈雙滿足的大好時候,可以完全不要臉面:

    「我們良家婦男,是不能被白嫖的。」

    「即便貴為公主,睡了也得負責。」

    盛悉風回頭看他。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他沒想離婚,他仍然以為她不會和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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