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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江開環顧一圈,馬上檢舉別人:「那也有人睡覺,還有人玩手機呢,你怎麼不管?」

    「那麼遠我管不到。」盛悉風說,「而且別人又不是我的誰,關我什麼事。」

    「哦。」這麼說江開懂了,「老公就關你事,是吧?」

    這人說老公老婆之類的話越來越得心應手了,跟侯雪怡說的那次,讓她知道了他還要尷尬一下,現在完全是張口就來。

    盛悉風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茬,頓一下,轉移話題給他強調紀律:「反正你不許睡覺,不許閉眼睛,也不許玩手機。只能認真看。」

    「好吧,盛公主。」他答應完,不忘倒打一耙,「那你也別交頭接耳了,懂不懂什麼叫尊重?」

    盛悉風:「……」

    無語了一陣,又實在忍不住,偏過頭偷偷笑了一下,但回頭又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接下去江開真的沒再睡覺,也沒玩手機,但他真的快無聊瘋了,台上花樣不少,一會小提琴獨奏,一會鋼琴小提琴合奏,一會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合奏。

    左右在他眼裡沒有區別。

    他跟這種高雅藝術唯一的關聯就是他有個搞高雅藝術的老婆。

    這麼強撐了半個多小時,他用手肘拐拐盛悉風,示意她把耳朵湊過來。

    她照辦,就聽他提了個非常離譜的要求:「我能不能抽根煙啊?」

    盛悉風:「……???」

    她琢磨著,即便此時此刻台上表演的是搖滾樂,音樂廳里禁菸都是常識吧?

    江開從她的表情和眼神里得到答案,改口:「那你手借我玩會。」

    其實這要求也挺離譜,甚至有點莫名其妙,但比起前面的抽菸,這個要求好歹不會慘遭黃老師驅逐,最多只影響她一個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於是她把手給伸過去了。

    他來回把玩著她的手,一會扯扯她的手指,一會捏她的指骨,一會把她整個手揉成一團,一會和他的手比大小。

    仿佛這是他唯一的樂趣,讓她徹底領略他有多無聊。

    比過大小,他五指插入她指間縫隙中,收攏,夾她手指。

    盛悉風吃痛,側頭瞪他。

    如此反覆幾次,她煩了,甩著手想掙脫。

    江開輕笑一聲,終於不跟她鬧,他曲起手指,不動了。

    盛悉風呼吸一窒,渾身的注意力都跑到了手上,腦子裡亂轟轟的,台上精彩的演出還在繼續,她一個音符都聽不進去。

    他這趟回來,她實在是撿到了太多的水晶鞋。

    兩個人的手定格成十指相扣的姿態,很久過去,誰也沒有鬆開。

    要不是前面的老師提醒,盛悉風差點忘了上台給恩師獻花。

    她如夢初醒,連忙掙開江開的手。

    提醒的老師注意到她這一舉動,揶揄地看著小兩口笑,轉身還跟身邊的老師分享八卦,那老師隨即也扭頭看熱鬧。

    幸虧環境昏暗,誰也瞧不出她臉上的窘迫,她貓腰從座位上站起,匆匆拿了花,在陣曉隆演出的空檔送上台。

    陣曉隆接過花,與愛徒禮節擁抱之際,不忘看著江開的方向八卦:「交男朋友了嗎?」

    開場前,她一直在後台等候演出,消息自然不若前台眾人靈通。

    「不是……也算是吧。」沒有時間多做解釋,盛悉風乾脆說,「我待會介紹您認識。」

    陣曉隆拍拍她的背,說好。

    再回到觀眾席,她依然貓腰,穿過同排觀眾與前排座位靠椅之間狹小的空隙。

    離自己的座位越來越近,她心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面對江開。

    她低著頭,即將經過他身前的時候,忽見他伸出一隻腳,打算絆她。

    抬頭,狠狠瞪他一眼。

    緊張的氛圍頓時讓他破壞個乾淨,她真是謝謝他。

    販劍成功,江開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來,轉臉又伸出手去扶她。

    她打了他一下,才拉住他的手臂,借著他的力,穩穩坐下來。

    一口氣沒能喘勻。她正要鬆手,又被他拉住。

    類似的流程,先當玩具般玩了她的手半天,然後比大小,比完大小,又夾她手指,最後順理成章十指相扣。

    不同於前一回,這次所有十指相扣前的步驟十分簡短,仿佛只是敷衍地走一遍流程,就迫不及待進入正題。

    盛悉風頭皮發麻。

    她說不清自己更喜歡那種熟悉的打打鬧鬧,一會被他惹得生氣,一會被他逗笑;還是更喜歡這種突破關係的親昵,心跳紊亂,胡思亂想。

    音樂會圓滿結束,盛悉風知道躲不過,老老實實領著江開給各位老師介紹了一圈,老師們也早都憋不住了,拉著二人問東問西,確認二人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夫妻,副院長笑著搖頭:「我侄子今年就從英國畢業回來了,本來還打算介紹給悉風呢。」

    他點點江開:「便宜你小子了,要好好待老婆。」

    眾人笑,陣曉隆攬攬盛悉風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埋怨:「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老師連你的喜酒都沒喝到。」

    雖說婚宴請客是自由,不過沒請恩師,多少說不過去,盛悉風並不精通人情世故,偷眼看江開。

    江開沒看她,但非常自然地接過了話題:「她那時候才大二,小孩子一個,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她結婚。」他歉意地頷首,「改天我們一定請老師們吃飯,當做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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