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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好在,隨著他恢復正常的表現,以及盛悉風的學習成績在他的幫助下穩定進步,他在盛家遭遇滑鐵盧的風評也逐漸回升。

    盛家是看著他長大的,與其說把他當女婿看,更多是把他當兒子看,做父母的對孩子哪有那麼多隔夜仇,孩子做了再過分的事,父母也能輕飄飄歸咎於年紀小、不懂事。

    不過盛悉風知道,江開沒有放棄賽車的念頭,她沒有問過他,但她就是知道。

    她親眼看過他在伊斯坦堡閃閃發光的模樣,如果他的夢想就止步在那一刻,連她都不能釋懷,更何況是他自己。

    臥薪嘗膽也好,以柔克剛也罷,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她很清楚申城留不住他,他遲早要遠走高飛。

    那麼她只管好好珍惜這陰差陽錯多出來的一年。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江家甚至鬆口同意讓他出國留學。

    最讓盛悉風省心的一點是,江開不再和別的女生曖-昧不清,新高一的漂亮女生不少,膽子大點的開學沒兩天就要到了他的聯繫方式,主動追他。

    原以為那麼多新鮮面孔,夠他浪好一陣,誰料到他一個也沒招惹,倒是不知怎的和龍天寶搞到了一塊。

    他身邊幾乎只有些同性朋友。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他身邊還有個她,外加她的好友紀寒。

    雖說江開和龍天寶形影不離的程度並不亞於和沈錫舟的,但紀寒完全磕不動這一對,時常為自己的cp be而捶胸頓足。

    盛悉風不理解,她明明覺得江開和龍天寶也挺有意思的。

    紀寒說:「龍天寶這種叫舔狗文學,沒意思,我嗑的是勢均力敵,相愛相殺……」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來,用一種相當詭異的眼神打量起盛悉風。

    盛悉風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你看我幹嘛?」

    「我怎麼把你忘了,你倆倒是勢均力敵,相愛相殺。」紀寒摸著下巴,為自己的xp惋惜,「可惜啊,你是個女的……」

    盛悉風:「……」

    因為盛悉風的性別,紀寒並未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她和江開頭上,倒是盛悉風自己,時不時懷疑江開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他收藏了所有她說好聽的歌。

    他來她空間,卻欲蓋彌彰地刪除訪客記錄。

    她痛經,他找女老師給她要紅糖水。

    她看到一個心理小招數說,如果你想知道一個人有沒有在關注你,你可以假裝喝水,看他會不會跟著喝水。

    因為研究表明,當人類關注一個人時,會傾向於模仿ta。

    她試了,幾乎每一次都應驗。

    不止是她這麼覺得。

    還有他跑去伊斯坦堡賽車前,和他關係挺好的女生一直苦苦糾纏,不能理解放假前還好好的,為什麼過了一個暑假,他說翻臉就翻臉。

    她把他攔在周五放學後空蕩蕩的走廊里:「即便分手,你至少明確告訴我一聲吧。」

    江開被她糾纏太多次,已經很煩,直截了當地反問:「告訴你什麼。我們有在一起過?」

    「你看著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是喜歡我的,眼睛不會騙人。」女生怔了好一會,眼淚接連滾落,語不成句地舉例曾經那些她認為的甜蜜過往。

    「你說這個?」他眼神一秒切至深情模式,下一秒又切回來,「我天生長這樣,看誰都這樣。」

    「不是的……」

    他不耐煩再耗下去:「我沒有說你是我女朋友,那你就不是,怎麼樣都不是。」

    這樣的理由無法說服女生,她定定神,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是因為盛悉風,你移情別戀了,對嗎?」

    最近他身邊的異性只有盛悉風和紀寒,而且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來,紀寒是跟著盛悉風的。

    當時盛悉風前來找江開一起放學,就在牆後的拐彎角,因為聽到女生的哭聲,她不便出去,只能站在原地等他們說完。

    江開只說:「跟誰都沒關係。」

    「所以她是你女朋友嗎,你說你是她女朋友了嗎?」意識到所有的過去都被否定,女生的情緒逐漸失控,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證明和他在一起,不一定要他親口承認身份才算數,「你最好的兄弟的妹妹,你有種也玩膩就甩啊,到時候也說一句沒說是女朋友就不算女朋友啊。」

    「你非要較這勁的話……」江開煞有其事地算了下時間,「我兩年前就說過了。」

    ——你小時候不老說我是你未來老公嗎?

    ——未來老公什麼意思懂嗎,就是現任男朋友。

    ——一百是哥哥的價格。男朋友的話,得加錢。

    那幾句戲言,盛悉風傻傻地當過真,也早就學會不當真,事隔經年,他又親口認下它們。

    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真的承認她是女朋友,亦或只是借她來堵那女生的口?

    盛悉風不知道。

    這正是一場曖昧遊戲中最折磨也最迷人的部分,像酒到微醺,像畫作留白,也像言猶未盡,留出無窮的想像空間。

    十足的精神鴉-片,令人慾罷不能。

    龍天寶也問過她:「你是不是和我開哥談戀愛呢?」

    盛悉風說沒有。

    但龍天寶根本不聽她說什麼,儼然已經認準了自己的觀點,憶起往事,不由憤憤然:「怪不得那個時候不讓我追你呢,合著他自己看上了。還威脅我……他做人就不能坦蕩點、真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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