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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再後來的記憶更為混亂,碎到幾乎以幀為單位,每一幀都矛盾而割裂,她似乎也掙扎過,他下嘴好重,手裡更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好幾次換氣的空檔她都想呼痛,但不知怎的,每次卻都忍不住仰頭索-取。
腦子重新恢復清明,是他鬆開她,然後抱住她的腦袋,在她頭頂克制地喘氣,呼吸很重,在寂靜夜裡被放大,性感得不像話。
他過了很久都沒能平靜下來,最後忍無可忍掐她臉頰一把,又在同一位置用力親一下,不知道是跟她說的還是跟自己說的:「我還不至於趁人之危。」
說完起身去了浴室,在淅淅瀝瀝的花灑落水聲里,很久都沒有出來。
而此時此刻,他一派坦坦蕩蕩站在她面前,清風霽月的模樣,根本無法和昨夜的失控聯繫起來。
「起床吧,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他淡聲說著。
盛悉風無法從他的表現里找出半分端倪,她越來越傾向於自己只是酒足飯飽思淫-欲,做了個不可言說的夢。
更不可能問他,要真是夢,當他知道她幻想跟他做這種事,他至少笑她笑到八十歲。
她心不在焉吃掉他給她帶回來的早餐,又收拾好行李,隨著眾人一道離開度假山莊。
她把金毛交給江開,自己則驅車去學校,今天她的專業老師在學院有個人演奏專場,她要過去捧場。
車到半道,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她記起自己昨晚睡前將身上的首飾都摘掉放在了洗手間台盆上。
只得掉頭返程。
已經有保潔在屋子裡打掃衛生,正在給次臥收拾床鋪。
盛悉風想到金毛幹的好事,拿好首飾,她抱歉地走進次臥,打算道個歉再給點辛苦費,畢竟搬床墊很累:「阿姨,不好意思,我們家狗昨天晚上又尿床了。麻煩你們了。」
「啊?」兩個保潔奇怪地對視一眼,「又尿床了?」
盛悉風尷尬地點頭;「不好意思。」
「我們沒收到消息啊。」其中一個阿姨說著,翻起床褥下看底下的床墊,將整個床墊掃視一圈,「沒有呀。」
另一個阿姨也說:「是沒有,尿床床墊肯定是濕的臭的。」
二人還把剛拆下來的床墊和被褥攤開檢查。
不出所料,乾乾淨淨,什麼污漬都沒有。
阿姨笑道:「小姑娘,你記錯了吧。」
「你兒子,又尿床了。」江開說這句話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她記得清楚,也記得他那句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不信你去看」。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結果,她靈魂出竅般在原地站了好一會。
直到保潔叫了她幾聲,她才勉強一笑,匆匆離開。
小屋外陽光刺目,風吹過,鞦韆輕晃,她聽到心裡有個角落破殼發芽的聲音。
舊夢甦醒。
他在釋放甜蜜的信號,留下惹人猜疑的痕跡,要她尋找相愛的證據。這曾是她最熱衷的遊戲。
這個遊戲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入局。
第22章
第一次入局——
盛悉風上高一的那一年, 每天花式聽聞江開和沈錫舟的光輝事跡。
兩個男生處於叛逆巔峰期,翹課,早戀, 拉幫結派,干架, 公然跟老師叫板……三天兩頭被廣播通報批評, 要不是學習好,根本就是倆徹頭徹腦的流氓胚子。
沈錫舟最大的問題是早戀,盛家最初反對過、打擊過, 但時間一長, 也漸漸麻痹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盼著他能有點分寸,別搞出不該搞的事情。
沈常沛將心比心,時常對莊殊絕的父母感到愧疚,就自己兒子這死德行, 她要是莊殊絕的媽, 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棒打鴛鴦。
所以那段時間,她作為盛悉風的母親, 看江開這個「女婿」也是不大滿意的, 要不是後來江開過了叛逆期重新像個人,她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江家將心比心,能理解沈常沛的擔憂。
別的問題都還好說, 要是江開也鬧個驚天動地的早戀傳聞, 等於明晃晃往盛家千嬌百寵的小公主頭上蓋綠帽, 那還得了?
好在江開身邊的女生性質更像是關係比較好的異性朋友, 曖-昧有餘, 真情不足, 而且任期很短,抓不到什麼具體的把柄。
於知南提心弔膽的,管不住兒子,就一個勁給「兒媳婦」放權:「你要是看到他亂來,想打想罵你說了算!除了悉風,江叔叔和於阿姨不可能同意他跟別的女孩子。」
江開在旁邊聽到得無語,她用得著別人教嗎?本來就很會壞別人好事。
他指著盛悉風問他媽,故意挑事:「你意思是我跟她談就可以?」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都不看她,好像她只是他用來跟父母唱反調的工具人。
那話里威脅的意味甚重,於知南瞪他:「你敢?高中生的首要任務就是學習。」
江開身上最嚴重的問題並不在於早戀,而在於他對夢想的極度執著。
他已經成年,高中生涯也即將落下帷幕,這意味著他不再需要監護人,法律上來說,他完全可以決定自己想過的人生。
江邵於知南夫婦倆的態度也非常堅決。
無數次的斡旋和爭吵過後,江邵直接告訴他:「你有種別拿家裡一分錢的話,就可以去追求你的夢想。」
聽似是妥協,實則是斷了江開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