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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他鬆開她,人也離她遠些。

    盛悉風仍不得安寧,她身上出了層薄汗,刺刺辣辣癢的難受。

    房間裡時不時響起她指甲撓在皮膚上的刮擦聲,起先還算正常,很快她就開始不耐煩了,下手的力道越來越重,發展到後來,已經頗有點惡狠狠的意味。

    仿佛那是別人的皮膚似的。

    江開睜開酸澀的眼睛看一眼,她背對著他,側躺在距離他大概一米開外,手一會繞在身前一會繞到身後,胡亂抓撓。

    「背癢嗎?」他重新閉眼,克服睡意,懶洋洋地問她。

    盛悉風DNA都動了,一個勁點頭:「癢的,很癢。」

    江開估算著距離朝她挪近,撩開她睡衣後腰處,手伸進去。

    歷史重演,像小時候他第一次碰到她的背,兩個人全傻了。

    這次是五雷轟頂的傻。

    她其實是正對他的,只是長發糊了一臉,昏暗中他囫圇一眼,便想當然以為她背對著自己。

    那是比她的背還要神奇一千倍一萬倍的觸感,猝不及防地,刷新他對觸覺感官的新認知。

    也許是醉意上頭的緣故,盛悉風的羞恥感相當遲鈍,她等了兩秒沒等他把手移開,以為他沒發現,就撥開頭髮,好心提醒他:「江開,那不是我的背……」

    不自知的引-誘才是最要命的。江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一下,手指更深陷進她雪堆般柔軟的皮膚里。

    他的每一根血管成了引信,從指尖開始,一路噼里啪啦燃著火星子,火樹銀花地燒向最終的燃爆物,名為心臟。

    轟然爆炸,欲罷不能。

    良久,他喉嚨里才溢出一聲淡淡的「嗯」,手繞到她後背,那個過程漫長得像一場酷刑。

    用他們彼此都熟悉但久違的方式,四指從上到下一遍遍梳過她微潮的背脊,像撫摸一隻慵懶的貓。

    極致的享受里,她煩躁的情緒得以快速平息,整個人輕盈得不像話,舒服到不知所云。

    她的呼吸漸漸緩慢,江開給她撓癢的動作緩下來。

    他的瞌睡已經徹底醒了。

    從第一次碰到她的背起,他從來沒有哪次覺得這般索然無味。

    能救他於水火之中的解藥近在咫尺,且毫無防備。

    只要他狠狠心,就任他偷,任他搶,任他掠奪一空。

    *

    盛悉風第二天很晚才醒,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床上,明晃晃的一線。

    她撐著昏沉的頭腦坐起身,抱著頭坐了會,忽然想起昨天蠢狗好像又尿床,江開在她這裡過夜來著。

    此刻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他不知所蹤。

    說曹操曹操到,小屋的感應器發出「滴」聲,一人一狗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她門前。

    儘管他這兩天都睡在這裡,但他沒忘記這是她的房間而不是他們的,還是出於紳士風度叩了門。

    睡衣單薄,盛悉風拉高被子:「啊?」

    江開這才推門進來,全身黑色運動套裝,上身修身下身寬鬆,外套拉鏈拉到頂,露出一小截的脖子,肩膀寬闊,腰身很細,顯得外套下擺有些空蕩。

    襯得整個人又精神,又清爽。

    她抬眸,和他的目光對個正著。

    昨夜的記憶紛沓而至。

    她記起那個似是而非的擁抱,也記起他的不小心越界。

    再後來她就記不太清了,只能憑藉一些零星的碎片,經過拼湊,還原出大致的經過,但觸目驚心到她不分不清那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即便是夢境,都太過旖-旎了。

    ——江開一下下替她撓背,待她汗意收斂,皮膚恢復乾爽,他的動作也逐漸停止,卻並沒有把手拿開。

    他慢慢用拇指摩-挲著她的皮膚,一點點往前繞,繞到她的側肋骨上。

    那是個分界點,再往前一步,便是雷池。

    他在邊緣線上來來回回停了很久,喚她:「盛悉風。」

    嗓音低啞得不像話,仿佛在竭力壓制著什麼。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

    他停頓好一會,時隔兩年,又問她那個問題:「讓不讓睡?」

    也許是因為醉了困了,也許那根本就是個夢,總之這個問題並沒有讓她像前一次那般聞風喪膽,甚至保險起見,她還做了確認:「房間嗎?」

    「白痴啊你。」他忍俊不禁,「我不就在你房間裡。」

    她迷糊得不行,忘了接腔。

    「我說你。」他追問,「讓不讓?」

    她有些為難,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但腦子裡全是漿糊,轉得很費勁。

    「讓不讓?」江開一個勁催她,打斷她好不容易有點眉目的思緒。

    「……」

    「讓不讓啊?」

    終於她不耐煩想了,把腦袋拱進他脖頸,胡亂點頭。

    她太信任他了,知道他不會害她。

    不管他要什麼,她給他就是了。

    得到應允,他徑直越過試探邊緣,再不滿足於淺嘗輒止,這次他要敲骨吸髓,像個貪得無厭的癮-君子。

    幾乎同一時間,炙熱的吻也落了下來。

    鼻息相融,紅酒的醇香在糾-纏間四散蔓延,越發麻痹神經。

    盛悉風只覺自己直直地融化,他的眼睛涌動著不知名的狂-潮,前所未有的渾濁,她怔怔地看著,難以呼吸,險些溺斃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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