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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他點頭,滿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她都不敢回憶的內容,他張口即來:「過河拆橋?早知道凍死你算了。」

    盛悉風:「……」

    不要指望直男能夠體會女孩子的少女心。

    直男都是大傻逼。

    昨夜種種暗流涌動,都像過了12點的灰姑娘的水晶鞋、南瓜馬車和華麗舞裙,魔法失效。

    舞會上只留下意猶未盡的王子。

    *

    這個點還能趕上早餐的末班車,等接送的擺渡車抵達,二人一道出門,盛悉風走在前頭,拉開門的瞬間,猝不及防地,澄明的陽光直射照亮她的臉龐,刺得她眯起眼睛。

    空氣透明而清冽,遠處山影重疊交錯,景色深深。

    她沒想到今天會是個這樣的大晴天,依稀記得昨夜的雨勢不小。

    到這會回過味來了,那哪是下雨,只是江開洗澡的水聲。

    不過不知是不是她記錯了,後面似乎又響起過雨聲,但她當時實在太困了,無暇顧及。

    「你昨天後來是不是又洗了個澡?」她抬手到額前遮擋陽光,隨口問他。

    江開慢吞吞走在她背後,聽她如是問,反手關門的動作稍頓,闔上了門,他漫不經心應:「沒。」

    盛悉風:「我是說我醒來之後。」

    江開眼睛不看她,仍是單音節回覆:「沒。」

    盛悉風的腦子裡,陡然斷了一根細細的線,彈在她的神經之上。

    她本來沒有多心,但他擺出這種避而不談的態度,以她對她這位竹馬的了解,她可以百分百斷定,他後來確實又洗過澡了。

    甚至第一個澡,很可能也不是第一個。

    他沒道理不洗澡就睡覺。

    擺渡車緩緩駛向酒店主樓,倆人分開坐在後排兩側,窗外,山徑沿路都是野生的常青樹,樹葉被冷空氣浸泡得微微發白,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窗玻璃和枝椏間的縫隙,斑駁游離在兩張年輕但心懷鬼胎的臉上。

    盛悉風側頭,偏頭打量江開。

    他閉眼靠著窗,長睫低垂,蓋不住眼下淡淡的青色。

    她不是對男女□□一無所知的人,否則行走網際網路的時候,也起不出【狼耳給我鎖死在床上】這種聽著都不像是正經人的網名。

    所以她當然不會蠢到不明白,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姑娘睡覺的時候,一次次跑去洗澡是因為什麼。

    童話故事裡,王子雖然沒能留住逃跑的灰姑娘,但他撿到了她不慎遺落的水晶鞋,於是舉國尋找可以穿上它的女孩。

    故事的最後,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現在,她也撿到了這樣一隻水晶鞋。

    但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找灰姑娘。

    *

    她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審視,有重量般落在江開臉上,少頃,他察覺到,睜眼。

    在他看過來以先,盛悉風別開了頭。

    江開只看到她欣賞山間風光的背影。

    他用拇指按自己的太陽穴,頭疼欲裂。

    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眠,澡倒是洗了三個,此刻咽喉腫痛,典型的感冒前兆。

    第一個沒什麼可說的,每日正常洗漱。

    第二個和第三個是涼水澡,拜盛悉風所賜。

    從青春期開始,他就不是重欲的人,不能說清心寡欲,但至少相較於其它精-蟲上腦的同齡男生(比如沈錫舟),他對女色的興趣還算克制。

    沈錫舟開竅前,他們兩個愣頭青遵守從小立下的規矩,從不和女生產生不必要的接觸,後面沈錫舟為莊殊絕破戒,他也獲得異□□友的自由,開始踏足花花綠綠的斑斕世界。

    對他示好的女生不少,合眼緣的話,他也默許那些噓寒問暖,畢竟誰不喜歡身邊花團錦簇,還能順便氣氣盛悉風,一舉兩得;但如果沒有,他也不在乎,不覺得缺少什麼。

    再後來他長期泡在練習場上,角逐於大大小小的賽場,每天睜眼閉眼都是輸或贏,淘汰或晉級,絞盡腦汁提高那千分之一的轉速度、為每一分積分錙銖必較,這分走了他幾乎全部的青春躁動。

    如阿拉伯的勞倫斯所說,速度是人性中第二古老的獸-欲,風聲快撕裂耳膜的恣意絲毫不亞於情-欲能帶給他的刺激。

    他很少管不住自己。

    昨晚第一次失控,他只當男人本性,沖完涼水澡出來,他一點警惕心都沒存,又去抱盛悉風。

    畢竟那是男人最看破紅塵的時候,俗稱賢者時間。

    怕她冷,還抱得很緊。

    輕敵的下場就是敗北。

    事實證明,賢者時間和安全期一樣荒唐。

    作者有話說:

    小國慶:什麼叫以為洗過涼水澡就沒事了,你跟我卡bug呢?(作話由好基友令棲提供)

    評論還是200紅包~明晚上夾子,按照慣例停更一天,下一更:6號晚上11:11

    第17章

    自助早餐廳位於酒店主樓二樓, 度假期間大家都懶,雖然已經到了最後的早餐供應時間,餐廳里還有不少人。

    為報答江開前夜的恩情, 盛悉風主動說:「你坐著,我去拿吃的。」

    江開掀起半耷拉的眼皮, 要笑不笑的, 盛悉風用腳都想得出,他又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點類似什麼「怎麼好意思讓盛公主伺候我呢」的渾話。

    她拔腿就走。

    背後, 江開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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