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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江開連聲招呼都不打,木著臉徑直接進屋,根據床褥凌亂程度判斷出她睡的方位,然後在另一側躺下了。
瞬間,盛悉風的瞌睡醒了。
「你幹嘛?」她警惕地問。
江開不答反問:「你平時怎麼教狗的?」
他睡眼惺忪,半耷拉的眼皮下,眼神透露出【老子在外面拿命賺錢,你在家舒舒服服什麼也不用操心,就讓你養條狗你還養成這b樣】的靈魂拷問。
一條狗能幹什麼把他氣成這樣,想到最大的那個可能性,盛悉風緊張起來:「它咬你了?」
「沒。」江開有氣無力的,一句都不想解釋,渣爹本性暴露無遺,「狗還你。」
盛悉風料想金毛應該是到了新環境過於興奮,不肯睡覺。
好在她早已習慣了喪偶式育狗,任勞任怨去到江開的房間查看情況。
狗子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似的。
盛悉風從不讓狗上床。
他倒好,一回來就壞她規矩。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繞床一圈,明白了。
這傻狗大概是太興奮,居然尿床了。
夜太深了,明天叫酒店換床品和商量賠償事宜也不遲,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回自己房間:「狗睡得挺好啊,你還不快點回去。」
江開也跟她裝傻:「你不是想跟它一塊睡嗎?」
盛悉風:「你難得回來,還是你吧。」
兩個人都演上了。
江開推脫:「無功不受祿。」
盛悉風也謙虛起來:「仔細想想,我也沒什麼功。」
江開用一種【老婆你辛苦了】的深情眼神看著她:「有的。」
盛悉風:「阿姨比較辛苦。」
江開堅持:「你肯定有功。」
盛悉風倒不至於真要他再回去,他房間臭氣熏天,反正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湊合一下,問題不大。
但湊合前,她必須聽這個人低聲下氣求她,並感恩戴德她對這個家的貢獻。
「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功?」
江開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把被子側邊掖到身下壓住,以防她亂掀。
盛悉風忽然有種被耍的預感。
她也確實足夠了解這個男人。
「什麼gong啊……」他重複她的問題,長手長腳在被子裡舒舒服服抻兩下,尾音拖出點狎昵的意味,蠱得不行,「你再想想?」
沒開燈的昏暗裡,盛悉風定在原地,腦海中靈光一現的同時,她對著床上那道模糊的人影,臉頰驀地燙了一下。
此公非彼功。
這個風騷成性的混蛋。
作者有話說:
國慶怎麼回事,都說了諧音梗扣錢了
床墊床單被子後續的處理不是必要情節,後文不詳寫,但放心,所有東西會買下讓酒店銷毀,不會給接下來的房客使用
第16章
空氣靜默。
氛圍是最敏感的傳播媒介。
江開不需要看清盛悉風, 也不需要聽她說什麼,僅憑夜色中她模糊的剪影,就可以察覺到這句玩笑帶給她的侷促和尷尬。
回憶一下, 他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這姑娘挺讓他費解的,有的時候沒皮沒臉, 有的時候卻又完全經不起逗。
當然了, 經不起逗的情況少之又少。
他還是比較習慣盛悉風盛氣凌人當公主的樣子,所以有心破壞氛圍:「不願意你就去睡對面,反正還有半張床是乾淨的。」
盛悉風充分見識了一個男人在既定利益面前可以多沒有下限。
能指望傻逼直男察覺出什麼少女敏感心思, 真是想太多。
她走到床側, 在自己那邊坐下來,順便跟他探討育兒觀:「不要讓金毛上床。」
江開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它自己上來的我有什麼辦法。」
從他對待寵物的態度,可以精準匹配他對異性的態度,典型的三不原則,即不主動, 不拒絕, 不負責。
死渣男。盛悉風懶得跟他辯論,就著夜色的遮掩, 她脫掉外套, 背對他躺下。
他壓著被子,導致她這頭就不太夠。
兩人拉拉扯扯地吵了幾句,最後也不知道誰先消停的, 漸漸都安靜了, 各自占據床的一側, 中間空出個太平洋。
這紅酒的後勁挺大, 在江開平穩綿長的呼吸里, 盛悉風的睡意也重新爬上來。
迷迷糊糊之際, 她覺得有點冷,本能地拉了下被子,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倒是驚動了江開,他同樣扯扯被子以示不滿:「別動。」
「你冷嗎?」她問他。
他說:「不冷。」
難道是幻覺?盛悉風架不住瞌睡,又睡過去,然而越睡越冷,再有點意識,是因為觸碰到了男人滾燙的身體。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跨越了整個「太平洋」,來到了熱源身邊。
理智尚存,她稍離遠些,不去碰到他,但也沒回自己的地方,挨在他身邊汲取他身上散發的熱量。
男女身體差異真是奇怪,明明睡在同一個被窩裡,怎麼她快凍死了,他卻跟個火爐似的。
江開又被她鬧醒,發現她越界,當即指責她:「超線。」
這語氣和他小時候發現女同桌手肘超過三八線時的反應如出一轍。
因為盛悉風,他小時候視女同桌為洪水猛獸。
「我好冷……」盛悉風也顧不上跟他的嫌隙了,甚至都沒敢提醒他這床本來是她的,怕被他趕,她語氣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