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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但他還是說了。

    她相信他不會無聊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應該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找能治她的人教育她。

    「你怎麼過我爸那關的?」盛悉風推他的肩。

    這狗比不會拿「吃飯」說事吧……

    調戲老婆兩句也就算了,江開總不至於到老丈人面前胡言亂語,他自有一套矇混過關的說辭。

    他扯過被子蒙住頭,沒料到盛悉風還是不肯放過他,隔著被子戳他的肩膀:「我還有個問題。」

    他不耐:「沒加。」

    盛悉風莫名:「什麼沒家?」

    「……」江開沒回答,擺明了不想理她。

    盛悉風不管他想不想,自顧自地問:「你跟沈錫舟吵架了?」

    江開毫不猶豫:「沒。」

    「你們話都不說。」盛悉風當然不信。

    江開:「說了。」

    盛悉風:「打招呼不算。」

    「……」不說個明白怕是別想睡個安穩覺了,江開認命,掀開被子抬眼看她,「沒吵架。就是常年不待在一塊,各自有新的朋友圈,關係不跟以前那麼親了,很正常吧?」

    「不正常。」盛悉風不假思索,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江開:「……」他強撐著精神跟她掰扯,「你從小到大交過的朋友,難道都不會變淡?」

    盛悉風:「是啊。」

    人喝醉後比較軸,她一胡攪蠻纏,江開也跟著較真了:「高中那個紀寒,還在玩?」

    盛悉風:「她出國了,回國了肯定約,見了面關係還跟以前一樣。」

    江開再舉例:「莊殊絕。」

    「這個另當別論,她拉黑我了。」盛悉風說,「她都跟沈錫舟分手了,我們還怎麼一起玩?」再怎麼說她也是沈錫舟的親妹妹。

    怕江開不同意,她趕緊甩鍋:「要怪就怪沈錫舟。」

    「嗯,怪他。」江開沒鑽牛角尖,換人,「那初中那個李優樂呢?」

    盛悉風:「挺好啊。」

    江開:「小學的陳夢婷呢?」

    陳夢婷?盛悉風連她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小時候的玩伴早已散落人海,要不是江開提起,她幾乎都要忘了這號人了。

    他居然能脫口而出。

    她沒有再回答他,倒不是因為翻車,她只是發現了更重要的盲點。

    趙夢真評價她的嗑cp技能輪到自己就啞火,事實上,不是的。

    每個有心上人的人,大概都經歷過覺得對方也喜歡自己的自作多情。

    盛悉風也不例外。

    她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真的以為江開對她有意思,不僅憑他天生深情的眼睛和微彎的嘴角,她甚至掌握了不少堪稱確鑿的證據。

    只可惜,那出戲碼再盛大再輝煌,也都是她一個人的自導自演。他只是碰巧路過,卻被她誤以為是男主演。

    盛悉風看著眼前的男人,燈光在他鼻樑上投落筆直高挺的一線,他的臉頰泛著酒氣侵染的潮紅,眼神疲倦到幾近無神,卻還在陪著她鬧。

    他和她記憶里那個男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大約因為職業的緣故,他的少年感保存得相當完整,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氣風發,比起十幾歲的時候不減反增。

    這兩年是越來越囂張了,連頭髮絲都透著輕狂。

    她滴酒未沾,卻好像也醉了,一時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恍惚間,時間倒退回那些年似真似幻的兩情相悅中,酸到極致也甜到極致。

    被折磨都覺得愉悅,靠得再近還是如隔雲端。

    越掙扎,越沉迷。

    「我的朋友,你為什麼……都記得這麼牢?」她聲音很輕,唯恐驚醒這場綺麗又冒險的夢境。

    少女時代的夢怎麼會死?它永遠活在每一個女孩心裡。

    夢的彼岸起一陣風,就足矣令她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說:

    明天換對題的封面了,不要認不出來啊各位

    知道大家著急看高潮劇情,但也請諒解這才第七章 ,前因後果、角色的情緒、整個故事的氛圍都還在展開階段,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沒頭沒尾來個離婚。

    大家稍安勿躁,情節和情感變化都在我的節奏上推進,該離的時候會離的!

    第8章

    「我的朋友,你為什麼……都記得這麼牢?」

    這句話問出來,江開有好一會沒做聲。

    他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睛總像要說話,深得不見底。

    認識他二十幾年,盛悉風還是不適應,她只覺得觸目驚心。

    加濕器運作和他腕間手錶走動的聲響在寂靜夜裡清晰可聞,幾乎壓不住她狂亂的心跳,快要撞破胸腔的劇烈。

    煎熬如山重噸壓下,她的手指都不受控地蜷縮起來,但她沒有閃躲他的注視,用盡勇氣,直直地回望。

    年少的夢就那樣不明不白地碎掉,即便她無數次勸過自己算了,但內心深處,又怎麼可能真的甘心。

    江開一聲嗤笑,終結今夜的風聲鶴唳。

    他閉上眼睛,嘴角揶揄的弧度上翹:「就你那破人緣,總共才幾個朋友,很難記嗎?」

    盛家對這顆福星的寵愛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盛悉風像一尊神祇,不能磕了不能碰了,凌駕於一切人情世故之上,她只管接受供奉,世界自會圍著她轉。

    自然而然的,她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就連親戚家的小孩都對她敬而遠之,所以她只能一個勁纏著年齡相仿的沈錫舟和江開,只有他們兩個沒法甩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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