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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什麼男朋友。」想起盛悉風臨走前那面無表情的一眼,侯雪怡火上心頭,說話也更難聽,「金主吧。」
盛悉風和那男人雖然穿著情侶裝,但既然他敢當著她的面加別的女生微信,而她甚至都不敢阻止,擺yihua明了沒地位。
好友幫著同仇敵愾一番,想起正事:「對了,他通過你微信沒?」
侯雪怡低頭一看:「沒有。」
好友連忙安慰她:「人開車呢,過會肯定會通過的。」
*
盛悉風上車以後系好安全帶,降下車窗,管自己玩手機。
申城音樂學院距離高架很近,上了高架,車速加快,強勁的風灌得江開耳膜轟鳴不斷,他把副駕駛的車窗升了起來。
盛悉風頭也不抬,又把窗戶降了下去。
江開忍著耳朵的不適,問她:「你很熱?」
盛悉風還是不看他,隨口來了句:「煙味臭死了。」
他繼續開了一段路,才重新去動車窗。
盛悉風毫不相讓,語氣很沖:「還臭。」
這下江開徹底確定她在沒事找事,他沒再跟她爭車窗的控制權,不咸不淡地來了句:「我又怎麼你了?」
「我叫你別來接我了。」盛悉風煩躁地說,「被別人看見了說三道四。」
江開「哦」了聲,過了好久,突然懶散地說:「又不是見不得人,怕什麼。」
他不信她的說辭。盛悉風聽得出來,反問:「你以為呢?」
他單手操控著車輛在車流里蜿蜒前行,指尖敲了兩下方向盤,一記直球打的她猝不及防:「吃醋就直說,說不定我現在讓你管。」
第6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淡淡地直視前方,語氣里難辨真假。
盛悉風一股無名之火直竄上來,明知道他很可能只是單純嘴賤,但她沉不住氣,暴露了情緒:「你愛加誰就加誰,我沒那麼無聊。」
說到底,她更氣的是曾經的自己,畢竟棒打鴛鴦的事,她年少無知的時候真的幹過很多次。
她那時理直氣壯,現在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更遑論從他口中聽到,直直刺中了她最敏感的神經。
江開和盛悉風交鋒那麼多年,爭執是家常便飯,但多是打鬧鬥嘴,很少動真格。
她弄得他下不來台,他面色也冷下來,過了會,不咸不淡地說:「早這麼懂事不就完了?」
再吵下去,淚失禁體質一定會發作,盛悉風有自知之明。
誰都不說話了,任憑車窗開了一路。
車窗外疾勁的風吹得髮絲狂舞,盛悉風今天又好死不死塗的鏡面唇釉,黏糊糊的粘著頭髮,她不得不全程伸手掖著,人都被凍麻了,奈何這窗子是她作死非要降下來的,絕沒有自己打自己臉的道理。
江開更不可能上趕著關心她,只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抵達丈母娘家,他大張旗鼓提上於知南幫他準備的禮品,親親熱熱的一聲「媽」哄得沈常沛笑逐顏開。
狗腿子,她在心裡罵,跟著下車,把手揣在兜里不拿出去,能瞞一時是一時,「媽媽,爸爸在嗎?」
沈常沛:「在公司,說是忙,晚飯就不回來了。」
「哥哥呢?」盛悉風又問。她有兩個哥哥,大哥盛錫京大她五歲,二哥沈錫舟和江開同年。
這裡她問的必然是盛錫京,因為她幾乎從不叫沈錫舟哥哥,跟盛錫京倒是兄友妹恭。
「最近不知道碰到什麼案子,連著好幾天沒回來了。」說到大兒子,沈常沛惆悵起來,嘆著氣道,「電話說不到兩句,只說忙。」
盛錫京是一名警察,他的職業曾遭到家中的劇烈反對,因為盛家大伯也是警察,在一次追捕任務中犧牲,盛家大伯母當時本就有些抑鬱,丈夫的死訊徹底擊垮了她,在一個無人陪伴的下午,悄無聲息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和江家的情況差不多,在盛錫京的一意孤行下,盛家也只有妥協的份,免不了時常擔驚受怕。
盛悉風餘光瞥見一道穿著睡衣的人影走近,不動聲色地咽下到嘴邊的話,改成明知故問:「爺爺奶奶呢?」
比起江爺爺,盛爺爺很懂得享受人生,這幾年帶著奶奶環遊世界,最近二老正在馬爾地夫享受陽光沙灘和椰林。
沈錫舟遲遲沒等到她問自己,曲起指關節敲她腦瓜:「良心呢,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你全世界最帥的小哥?」
他下手沒輕沒重,盛悉風險些條件反射捂頭,緊要關頭想到自己的指甲,又硬生生忍下來。
「問你幹嘛,肯定在家當紈絝子弟唄。」她冷哼。
「別在那賊喊捉賊。」沈錫舟也冷笑,「你有的好?別人在實習,你在幹嘛?」
申城音樂學院的實習期就在大四上學期,盛悉風掛名在盛氏集團獨家贊助的交響樂團下,團里知道她身份金貴,哪敢隨意使喚她,是以她大部分時候都樂得輕鬆,也就重要演出時候才拋頭露面。
好在她專業水準過硬,個人形象和颱風也無可挑剔,並不是個一無是處的關係戶。
盛悉風擺出【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架勢走開:「我叫爸爸回來。」
「爸沒空。」沈錫舟說。
盛悉風回頭沖他甜甜一笑:「對你沒空,對我可不一定。」
沈錫舟:「……」
盛悉風走遠些,等盛拓接聽期間,她的視線無意識落到江開和沈錫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