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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不讓!」甩開他的手,橫眉豎目。
江開手還定在半空,姿勢和表情都沒變,但周身散發的那陣令她頭皮發麻的壓力卻驟然散去。
他短促地笑了聲,典型的江開式惡作劇得逞的壞笑,夾帶一絲意味不明的自嘲:「不讓啊,那你記得鎖門。」
盛悉風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幾番欲言又止。
他渾然不知,昏沉沉睡去。睡顏清俊。
一天忙亂的婚禮流程下來,盛悉風到這會才有時間認真打量她的丈夫,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被新的身份賦予一層陌生而新鮮的色彩。
不得不說,他做新郎官的樣子真的帥炸了,在這個四下無人的夜裡,她甚至想伸手觸碰他的臉。
克制住這份衝動,她關燈回房,想,來日方長。
第二天兩人的見面並不如想像中尷尬。
江開聽到她開門,下意識尋聲扭頭,下一瞬,他捂著脖子,氣急敗壞地罵了聲「操」。
他那嬌生慣養的老婆不會照顧人,也不知道給他墊個枕頭或蓋塊毯子,以至於他又是落枕又是感冒。
盛悉風不明所以,面對他寫滿怨憤的眼神,無辜地眨巴了兩下自己的眼睛。
半晌,江開發出一聲近乎認命的嘆息,瓮聲瓮氣地說:「不愧公主。」
至此,這對因婚約而生分的青梅竹馬恢復建交。
但也僅僅只是回歸青梅竹馬的關係。
結婚第二天晚上,江開徹夜未歸,沒有提前報備,也沒有事後解釋。
他們陷入另一種更詭異的默契之中,從身到心,清清白白,絕無染指。
他們確實來日方長,日是日子的日,一點黃色都沒沾。
盛悉風百度過相關問題,也明里暗裡和別人打探過,知道他們這樣絕對不正常。
她最初反省過自己,是不是新婚之夜拒絕得太過武斷,讓他有所誤會,她既然嫁給他,總歸想好好跟他過日子的。
後來她甚至懷疑過他的身體狀況和取向。
到最後,她徹底想明白了,他不碰她,因為他不想。
什麼讓不讓睡,什麼記得鎖門,全是他嚇唬她的手段罷了,由她說出那句不同意,他才能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既然他不想,那盛悉風也打死都不想,誰還比誰饑渴了?
現在搞的她在逼他交公糧似的,莫名其妙。
她在浴室磨磨蹭蹭不肯出去,既想弄死口無遮攔的趙夢真,又想弄死厚顏無恥的江開,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如自我了結最省事。
期間江開來催了一次,語氣挺平常,說辭也很正經,他也淋了雨著急洗澡。
盛悉風說自己還沒好,他就走了,估計用別的浴室去了。
最後等她自覺做好萬全的準備推開門的時候,臥室里明燈如晝,空無一人,只有隔間劃出的小書房裡傳來隱隱約約的遊戲聲和連麥說話聲。
江開根本沒等她,根本沒當真,根本不在意。
一拳砸到棉花上不外乎如是。
隔間隔音不錯,傳到床畔只剩微弱的一縷,盛悉風一直都對睡眠環境很苛刻,今天更甚,她翻來覆去,意識一直被那點動靜牽連。
終於她忍無可忍,拿出手機撥電話。
一接通,都不等對面人說話就小鋼炮似的一通轟炸:「沈錫舟你有沒有公德心?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
沈錫舟溫柔哥哥的形象是她結婚那天的獨家限定款,其他時間他從來不慣著她:「盛悉風你有毛病啊,誰不睡覺?我他媽這覺就是被你吵醒的。」
他睡意惺忪,不像騙人,盛悉風不擅長跟他道歉,只能胡攪蠻纏:「呵,江國慶打遊戲會沒你的份。」
「關我什麼事。」隔著話筒她完全能想像出沈錫舟暴躁的樣子,話到這裡,他停頓一下,態度仍然不耐煩,但多了一點微不可聞的關切,「他今天不是剛回來嗎,又吵架了?」
「沒有。」盛悉風還是懂得見好就收的,語氣軟化下來,「就是一直打遊戲,很吵。」
「那你罵他去啊,跟我撒什麼潑?」沈錫舟冷笑中夾雜一絲恨鐵不成鋼,「就知道窩裡橫。」
又是窩裡橫,盛悉風嘀咕:「早不跟你窩裡了。」
「行,嫁人了了不起,不跟我一窩我求之不得。」沈錫舟懶得跟她掰扯,「掛了,我打給他。」
「別……」
沈錫舟不給她嗶嗶的機會,電話掛得比東風導-彈還快。
約莫兩分鐘後,隔間書房裡的動靜陡然消失,夜晚恢復寂靜。
*
江開塔推到一半,忽聽連麥的朋友天寶說了句:「咦,你舅佬給我打電話。」
他下意識瞥了眼自己的手機,並沒有新消息。
晃神的功夫,他的角色已經慘遭敵方二人的剿殺。
等待覆活的時間裡,正好聽那邊電話說的什麼,龍天寶也很自覺,開的免提。
沈錫舟:「在開黑?」
「舟哥,一起打兩把。」龍天寶殷勤道,「國慶也在。」
「收手吧。」沈錫舟打著哈欠,友情奉勸他,「我妹現在隨時會炸。」
盛悉風的名號在圈內如雷貫耳,龍天寶一聽就慫的不行,連聲答應,也不顧遊戲才過半,跟江開留下一句「哥,你趕緊去小別勝新婚,我不打擾了」就想溜。
江開嗤笑:「我都沒怕,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