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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7:0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結帳。」
作者有話說:
諧音梗,扣錢
第4章
盛悉風頭皮發麻,根本不敢細想他結的是什麼帳。
說到底,她和江開是夫妻,天經地義的事,她犯不著那麼大反應。
但說起來匪夷所思,他們一直沒有夫妻之實。
嫁給江開以前,盛悉風沒想過他們的日子這般純潔,雖然她同樣沒法想像,要怎麼以老婆的身份面對江開。
婚禮那晚,他們宿在會所的客房裡,婚宴結束,江開仍不得脫身,他是一眾狐朋狗友里最早成婚的那個,難免成為眾矢之的,一個勁地灌他酒。
盛悉風先回了房間,卸妝洗漱完畢,等了很久才等到他上來。
期間她一直在整理儀容儀表,胡思亂想的什麼都考慮到了,耳後香水的濃淡,腮邊垂髮的弧度,睡裙從性感換成保守又換成性感,最後還是選了一套中規中矩的長裙。
房間是套房,主臥次臥客廳會議室一應俱全,她在主臥聽到大家把他扶進客廳,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醉酒,插科打諢的主題自然圍繞著他的新婚之夜展開,沒個正形。
「國慶,還有力氣辦正事沒?」
「那必須有,哥們可都沒下死手。」
「悠著點,那可是盛公主……」
一門之隔,混不吝的對話全落進盛悉風耳中。
江開一直沒出聲,不知是不是已經醉到不省人事,沈錫舟聽不下跟自己親妹妹相關的諢話:「都他媽閉嘴,趕緊滾。」
把人全攆走,他回來敲主臥的門:「盛悉風。」
盛悉風開了道小小的門縫。
「你照看著點他,蜂蜜水還有點燙。」沈錫舟難得跟她這么正經,語氣更是罕見的溫和,叮囑完注意事項,他說,「那我走了?」
盛悉風不肯答應,半天來了句:「你帶我一起回去。」
她是新娘,今夜怎麼能走。沈錫舟笑笑,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蠢兮兮,走了。」
說著走了,事實上並沒有當即離開,他又看她一會,故作輕鬆地說:「想回家什麼時候不能回?明天就回來。」
沈錫舟離開後,盛悉風在房間裡緩解了會心緒,開門出去。
江開半醉不醉地窩在沙發里,手垂在扶手外,斂著眸發呆。
西裝仍然挺闊,但內里的襯衫已經皺了,領結也隨手扯落在手邊,耷拉著敞開的領口下,是因輕微的酒精過敏而泛紅的頸間皮膚,沁著潮濕的汗意。
聽到動靜,他掀起眼皮望過來,先有片刻的迷茫,過了會才辨認出是她,目光逐漸聚焦。
他頭上臉上都灑了小亮片,時不時在燈下閃過細碎短促的光,但眼神卻晦澀至極,涌動著雜亂的暗流。
盛悉風見過江開很多模樣,欺負她時幼稚的樣子,不服管教時叛逆的樣子,全情投入時專注的樣子,意氣風發時輕狂的樣子。
這是她頭一次見識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那是男人毫不掩飾的侵略感,出自性和欲-望。
她頂著這道滾燙的注視,緩緩走近,被他身上的酒氣圍繞。
江開凝滯的目光依然膠在她臉上。
盛悉風猜他已是神智混亂,這幅狀態怕是沒法做些什麼了。她也說不清自己是舒了一口氣,還是為這半晚上的精心準備被浪費而稍作遺憾。
大概兼而有之。她伸手,想去扶他。
江開精準捏住她伸過來的手腕。
那舉止並不放肆,但盛悉風瑟縮一下,他的手心好燙好燙,她只覺相貼的皮膚之上像燃起火焰,順著血管蔓延,猛烈地燒。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她所有細微的面部表情都在他的注視下無處遁形,大拇指貼在她腕間,能感受到脈搏在薄薄的皮膚下劇烈跳動。
兩人無言地對視許久,盛悉風無法忍受這種窒息的安靜,率先打破沉默:「怎麼了?」
江開手下用力,指尖微微陷進她腕間皮膚。
她呼痛的當口,他嗓音沙啞地出了聲:「讓睡嗎?」
這什麼污言穢語?盛悉風當場讓他問傻了。
一起長大的那些年,他和沈錫舟兩個人卯足了勁跟她對著幹,雖然每每鬧得雞犬不寧,但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還算親近。
一切的轉變都從確認婚約開始。
婚約在身,身份劇變,彼此突然就生分了,前面20年的親密驟然失效,開始很有默契地疏遠對方。
時至婚禮這天,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正常的交流和接觸。
他居然拿這種事情破冰,說還說這麼直白,半點餘地沒給她留。
他想讓她答什麼?她能答什麼?
他是江開啊……又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即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說不出那句讓。
看著她竭力壓制、卻仍難掩羞憤的臉,江開回味了一番自己無意間開出的黃腔,其實並不覺得此情此景下有什麼過分,但還是好脾氣地解釋了:「房間。」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盛悉風沒能理解。
「我問房間。」他耐著性子,放緩語速又說了一遍。
看她那副懵懂的表情,他放棄解釋:「算了……也沒差。」
一個意思。
他但凡進房,睡的就是她。
「讓不讓?」他乾脆不糾正了,堂堂正正耍起流氓。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盛悉風肯鬆口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