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199:真是條衷心的看門狗
2024-02-05 03:45:59 作者: 眠眠又困了
巴黎,希爾頓酒店——
早上九點鐘,一陣門鈴聲響起,擾了睡的正香的兩個女孩兒的美夢。
白鷺費勁的掀了掀眼皮,嗓音模糊中夾雜著不悅的道,「大早上的,誰啊?!」
她訂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原本想好好的睡一覺倒倒時差,現在竟被人吵醒了,好煩!
「是來找我的人,你繼續睡,別管。」
溫晚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櫃裡隨意取了件衣服出來,利索的換上後,走進浴室里洗漱。
白鷺知道溫晚這次來巴黎有任務在身,現在來找她的,一定也是身份非凡的人,她便沒有多嘴問,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不一會兒,溫晚便穿戴,梳洗整齊,拿著手機出門。
她看到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裝的男人,此時正雙手抄在褲袋裡,慵懶的靠在牆上,一雙深邃的鷹眸看向走廊里的天花板,下頜線呈現完美角度。
不同於昨晚黑暗的環境,此時燈光明亮,金色的陽光從玻璃窗里透進來,籠罩在男人的周圍,一張俊臉一覽無遺的映進了溫晚眼裡。
靳欽從前是個軍人,所以他一直保留著部隊裡的習慣,留著黑色寸頭,露出線條硬朗的臉龐,以及深邃迷人的五官。
他的肌膚呈現一種接近病態的白皙,打眼一看,身材又高又瘦,偏偏肌肉線條又富有張力,腰身極其具有誘惑力。
拋去兩個人之間的仇恨不談,坦白說,這個男人的確魅力十足,他皮相陰柔俊美,但骨子裡卻透著男性所特有的野性,荷爾蒙十足。
唯一一點不足就是,他總是神經兮兮的,甚至有點病嬌!
溫晚覺得他這個人特別矛盾,在外形上,他分明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但身材卻瘦而壯碩;在性格上,他看起來親近無害,但骨子裡卻是個陰暗狠厲的暴徒。
變態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靳欽見溫晚出來了,立馬站直了身軀,勾唇打招呼,「小溫晚,早安啊!」
溫晚淡淡瞥他一眼,沒有吱聲。
她反手帶上門,抬腳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靳欽便跟上她的步伐,心情愉悅的繼續扯話題道,「這間酒店還不錯,你昨晚應該睡得很好吧?」
溫晚面無表情,聲色淡漠的回答,「如果你不那麼早就按門鈴的話,我睡得確實還不錯。」
靳欽雖然被溫晚懟,但卻絲毫不生氣,反而覺得溫晚這樣很可愛。
起床氣,他理解。
電梯門打開,他跟著溫晚一起走進去,交代著今天的行程,「我們先去吃早餐,然後十點鐘去電影院看電影,最後吃完午飯後,送你去機場,怎麼樣?」
溫晚面無波瀾的嗯了一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看起來一副不想搭理男人的樣子。
兩個人來到了酒店二樓,整整一層樓都是餐廳,溫晚拿了些三明治,以及一杯拿鐵咖啡,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慢條斯理的吃著。
靳欽則只點了一杯拿鐵,坐在溫晚的對面,漫不經心的喝著。
從始至終,他溫柔的目光都定格在溫晚的身上。
溫晚今天穿了一件白T,下身搭配一條淺藍色七分牛仔褲,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運動鞋,看起來十分休閒。
她將一頭墨色長髮綁成丸子頭,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龐雖未施粉黛,可看起來卻仍精緻漂亮,整個人透著青春的朝氣。
靳欽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堪稱一件舉世稀有的完美藝術品!
這毫不遮掩的炙熱目光持續了很久,盯得溫晚胃口全無,甚至還有點想吐。
她放下手裡的三明治,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起身要離開。
「走吧,去電影院。」
靳欽看著女孩兒扔在餐桌上,沒吃幾口的三明治,微微皺眉,「你吃飽了?」
溫晚勾了勾唇,紅唇皓齒間溢出一聲冷笑,「你這麼盯著我看,我不光吃飽了,還噎得慌,想吐!」
靳欽自然聽出了溫晚話里的諷刺。
他眯了眯眸,眼裡掠過一閃而逝的寒芒,隨後放下咖啡,跟著溫晚一起離開。
兩個人走出酒店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立即駛過來,穩穩的停在他們面前。
靳欽紳士的拉開車門,等溫晚坐進去後,自己才俯身坐進去。
他慢條斯理的迭起雙腿,朝坐在駕駛位里的司機淡淡吩咐,「出發,去電影院。」
……
二十分鐘後,兩個人走進了一家電影院,他們坐在最中央的位置,電影很快就拉開序幕。
電影院裡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昏暗的環境裡,碩大的電影屏幕畫質高清,不停有聲音盪開。
溫晚漫不經心的看著電影裡的情節,心思卻不在上面,她張口,聲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看個電影還包場,你未免太鋪張浪費了些。」
「浪費麼?」
靳欽挑了挑眉,糾正道,「小溫晚,這叫享受。」
他伸手抓了把爆米花,一邊吃一邊回答,「人活著就是為了享受,否則我賺那麼多錢幹嘛的?」
溫晚就冷嗤一聲,「你我心知肚明,你賺的那些錢是怎麼來的,你現在肆意享受所用的每一分錢,都是從別人身上搶來的!」
靳欽的真實身份雖然不被世人所知,但世人聽到他的名號卻都知道,這是個為了金錢而不擇手段的商人。
眾所周知,他是靠著灰色產業發家致富,甚至權遮天下的卑鄙小人!
他名下的產業大多都是賭場、黑市、娛樂城、軍火貿易,以及販毒集團,這樣上不得台面的生意!
因此,全球許多國家都聯起手來,將他列為一號通緝犯追捕,企圖打掉他所統治的黑暗帝國。
然而這麼多年以來,他卻還是相安無事,甚至愈發囂張!
靳欽並不在意溫晚的挖苦,他嚼著甜甜的爆米花,口腔里滿是焦糖氣息,「那又怎樣?我可從沒逼迫過任何人,是他們心甘情願與我交易的!」
不管是自願賣身淪為娼妓的男女,還是深陷毒海而無法自拔的癮君子們,無一不是因為自身的欲望,才把錢送進了他的口袋裡。
「況且,我又不是只進不出的鐵公雞,我用這些錢建立了許多慈善基金會、孤兒福利院,以及數不清的扶貧學校!」
他偏頭,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映著女孩兒精緻的容顏,「你大概不知道,我幫了多少深陷泥潭的窮苦人民,他們都對我感恩戴德,把我當做天神!」
溫晚扭過頭,與男人對視的時候,眼底散著譏諷,「所以,我倒應該誇你是個好人了?」
靳欽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嗓音低啞且溫柔,「好人就不必了,我只是想讓你對我的偏見別那麼深。」
「好啊!」
出乎意料的,溫晚爽快的答應。
靳欽正狐疑的時候,緊接著,就聽到溫晚雲淡風輕的補充道,「只要你把阿煙給放了,那我們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我自然就對你偏見沒那麼深了。」
靳欽皺了皺眉,開口的語氣夾雜著些許無奈,「小溫晚,你該明白的,遊戲規則已定,就算是我,也無權打破。」
溫晚就知道,他一定是這樣的回答。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回過頭,唇角勾著笑,「嘖!真是條忠心的看門狗!」
話落,男人頓時面色緊繃,周圍的氣氛逐漸凝重起來。
靳欽眯起眸,聲音雖然依舊溫柔,但卻在無形間淬了絲寒氣,聽起來多少有些陰森詭異,「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條狗,可那又怎樣?你高尚自由,可至少在這場遊戲裡,你是玩家,而我是旁觀者。」
更隱晦的一層意思就是,哪怕他再無用,也也沒向溫晚一樣,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
溫晚這段時間積壓已久的怒氣,在一瞬間被點燃。
只見她一個迅猛的動作,突然起身將男人給壓在身下,一隻手牢牢的扼住了他的脖子,「少廢話,阿煙到底被你給藏在哪兒了?她現在什麼狀況,說!」
靳欽看著女孩兒怒氣滔天的模樣,儘管愈發的呼吸困難,可還是愉悅的笑道,「小溫晚,你終於忍不住生氣了,呵!」
「瞧瞧你這副生氣的樣子,儼然是你當初被綁起來,看到賀筠煙被抓走的樣子!」
他看著溫晚愈發深沉的臉色,嘿嘿一笑,「知道麼?我真是愛極了你此刻生氣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男人此時的模樣,接近於變態。
溫晚微微眯眸,手下的力氣更重了些,怒火幾乎驅使著她,現在就把這個男人給掐死!
「我再問你一遍,阿煙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她幾乎一字一頓,嗓音低沉的厲害。
靳欽因為缺氧,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嚴重的不適感,可恰恰是這種瀕死感,讓他更加興奮,瞳孔收縮的同時,邪肆笑道,「用力點,再……再用力點!」
「只要我……死,死了!你就會再見到賀……賀筠煙的!」
「只不過是……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話落,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半邊臉上——
與此同時,溫晚鬆開扼住他脖子的手,冷冷道,「你好好珍惜現在還能用阿煙要挾我的日子,等我一旦找到阿煙了,我一定立馬廢了你!」
靳欽到底是受過訓練,見過大風大浪的強者,即便是差點窒息死亡,他此刻也沒有露出狼狽之色,仍端坐在椅子裡,深深的喘著氣。
他抬頭,看著冷漠狂妄的女孩兒,片刻後,一如既往的溫柔開口,「好,能死在你的手裡也是一種幸福,我等著那天!」
後來,溫晚再想起今天靳欽說的這句話時,心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一場漫長的電影裡,靳欽還是向溫晚透露了許多關於賀筠煙最近的生活狀態,雖然都是一些繁瑣小事,但溫晚卻豎起耳朵,聽的格外用心。
阿煙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為被軟禁,過的並不開心。
她情不自禁的聯想賀筠煙平時的生活場景,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心裡卻早就揪作一團,十分不好受。
電影臨近結尾時,靳欽打電話給詔寧,讓他將歐美黑市的勢力全權轉交給唐眠。
溫晚在收到唐眠的消息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錦盒,將那一小瓶藥交給了男人。
靳欽將藥瓶拿起來,反覆看了好幾圈,狐疑的看向溫晚,「配方呢?」
這場交易,他既然肯拱手讓出歐美黑市那塊肥肉,自然不可能單單只要新藥,配方才是最主要的!
而這一點,溫晚自然也是默認的。
溫晚站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淡淡道,「配方等到唐眠將黑市完全交接過來後,自然會給你!」
靳欽揚了揚眉,涼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狡猾的小東西,就依你吧!」
交易達成,電影恰好落幕。
靳欽將藥瓶放進口袋裡後,站起來,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此時已經十二點半,該吃午飯了。
「餓了吧?你想吃什麼?」
溫晚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如果說不餓的話,可以不用和你一起去吃飯了嗎?」
「不行。」靳欽微笑,拒絕的十分乾脆。
溫晚微微偏頭想了想,散漫的道,「那就吃漢堡吧,好久沒吃了,有點饞了。」
她扯了謊。
其實饞不饞的無所謂,主要是吃漢堡節省時間,早點吃完,早點和這傢伙說拜拜。
靳欽自然看透了溫晚的這個小把戲,但他卻仍點頭,溫柔的回道,「好,那就去吃漢堡。」
小溫晚,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騙我,我都滿足你!
……
司景鶴坐了將近九個小時的飛機,終於到達了國際都市巴黎。
他和周以深按照顧呈斂給的地址,找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家希爾頓酒店。
兩個人開了一間總統套房,上了電梯,來到8樓後,第一時間不是去找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另一間房間門口停下腳步。
周以深按下門鈴後,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鷺鷺小寶貝了,興奮的心臟砰砰跳!
而站在一旁的司景鶴,同樣緊張的心跳加速,甚至掌心裡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在來的路上他就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無論對錯都是自己做的不妥當。
等會兒見到晚晚了,他要認個錯,把晚晚給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