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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溫暖的光

2024-02-05 04:48:47 作者: 微涼維夏
  被王伊紋推倒在座位的素瓦很享受地任她抽走了皮帶,卻在小伊的手往槍伸去時壞笑著按住了她的手,往雙腿中間帶。

  「我的槍,不能動,不給任何人。」

  「那你擺遠點,在身上放著多嚇人。」

  小伊歪頭一笑,少女的嬌美里有成熟的柔媚,看得素瓦渾身發燙,他已經借揩油摸遍她全身,以他搜身的經驗,他確定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利器。在明知她必有所圖的情況下,素瓦倒不至於被欲望沖昏全部理智,他呵呵笑著把槍扔到手正好能夠到的地方。

  小伊用力把上衣一扯,夏季薄衫的扣子崩裂,在她雪白的肩頭勒出了刺目紅痕,襯著她柔弱的小臉,特別激發人施虐的快感。

  「沒想到,你還好這口。」

  素瓦咽了咽口水,聲音都啞了,按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往身上帶,三兩下在她身上掐出了瘀痕。

  小伊扭動著身體,面孔上浮著欲迎還拒的嬌羞,心底卻充滿厭惡與戾氣。她引素瓦在身體上留下的每一道痕跡,都會讓占有欲旺盛的王德正怒氣再飆升三分,要動她,就得拿命來抵!

  兩人正糾纏著,車內溫度攀升,爆炸聲、槍聲接連響起,素瓦一震,光速握槍彈起,藏到了金屬隔斷後,同時把槍口對準了王伊紋。

  「怎麼回事?」

  王伊紋拉扯著衣服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一臉茫然毫不作偽:「不知道。」

  「你,去看。」

  小伊把反鎖的車廂門推開一條小縫,發現屋內的形勢已經發生了逆轉,持槍的蘇教授英氣逼人,戒備的槍口瞄準了救護車,童老師和於衿羽合力在捆綁兩個受傷嘍囉的手腳。田嫂不見人影,不過她需要靠自己救女兒,絕不會走,應該是在設法靠近車輛。

  如果他們三人就這樣逃出去了,她做的還不夠多,不夠——

  她上午聽王德正他們的對話,就知道於衿羽危險了,而且依王德正的性格,最後會全栽在素瓦身上,藉機把他也除掉。王德正同時下了通牒,要求康山帶路,一旦山路探通,王德正第一件事就會殺康山滅口,蘇教授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為了康山,她要救於衿羽,而且單救她一個還怕分量不夠,她才會搭王德正的橋困住了三個人。

  至於她自己,如果不是康山,早就不想活了,地獄十八層她泥潭深陷,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不用回頭,小伊也知道背後的槍口一定對準了自己,被子彈打中會有多痛?如果被擊中頭部或者心臟,能少受些罪吧?可是她死了,田嫂怕救不了女兒,可能不會幫她把需求帶到,還是得讓明顯很心軟的童老師看到奄奄一息的自己,他們才會記住她用血淚說的每一個字。

  小伊打定了主意,摸著半露的香肩轉過身,救護車廂頂上的白光映著她烏髮雪膚,滿身虐痕,魅惑的笑容里有陰冷邪氣。

  「素瓦,你這麼折騰我,老王八蛋看到痕跡會發狂的,」她放肆地罵起了從不說出口的髒話,罵得很是愜意,罵完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沁出的血絲在她缺乏血色的薄唇上留下一抹殷紅,越發顯得鬼氣森森,「敢碰我,他會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素瓦果然如她所料被激怒了,一掌把她扇翻在地:「賤貨!你們一夥!」

  他用槍抵住王伊紋的頭,鉗制著她下了車,蘇睿發現車邊的變故,持槍對準了二人。

  「素瓦,我已經通知了警察,我朋友也立刻會到,你逃不掉的。」

  「老子不怕死,死還有個墊背的!」

  素瓦扯得小伊一個趔趄,蘇睿果斷射擊,子彈挨著小伊的頭髮擦過素瓦的肩膀,聰敏如小伊本該趁這個機會掙脫,她卻好像嚇木了一樣,一步沒動,又被素瓦再次制住。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有了蘇睿的提示在先,童歡也看出了端倪,果然如他所想,小伊是預備要把自己搭在這裡了。

  素瓦沒想到,那個徒有其表,拳腳功夫完全不上檯面的男人居然是個神槍手,他迅速利用王伊紋的身體和車輛把自己遮擋住。

  「素瓦,你蠢到現在都沒發現,這裡本來就是王德正的陷阱嗎?」小伊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王德正是不是暗示你,美女你帶走就歸你了,只是用完要斬草除根,餘下的事他會處理。你怎麼不想想,這個院子不過是衛生所備用的一個轉移點,一年到頭用不上幾回,兩個愣頭青居然配了槍,顯然是準備讓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們趁你不備,殺你收尾。」

  「你閉嘴!」

  盛怒中的素瓦沒有意識到,被自己牽制的人質在刻意激怒自己,他用槍托狠狠砸在小伊頭上,劇痛中小伊閉上了眼,有鮮血沿著她額頭滴落,她卻露出釋然的微笑。

  差不多了,如果她咬他的手腕試圖逃走,已經怒氣滔天的素瓦一定會開槍射擊,沒想到蘇教授還是個神槍手,這樣更好,素瓦打出第一槍後應該沒有機會補槍了。

  希望電視劇不要太騙人,中槍以後她不會痛到開不了口,能夠掙扎到童老師和她朋友的腳邊,最好染她幾抹血,讓她們餘生想起這個畫面都覺得愧疚。再用最後一點力氣哀求她們送阿山走,不僅是去香港,甚至是王德正都鞭長莫及的英國,把秀雲姨的病治好,阿山能繼續讀書,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王伊紋的笑容里有了真實的溫暖,仿佛看到了美好的願景。

  阿山,走吧,走得遠遠地,再也不要回這個污穢的地方……

  看到小伊的笑容,童歡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用蹩腳的昔雲話大喊起來:「小伊,你不要做傻事,這種人渣不值得你和他同歸於盡!」

  蘇睿在童歡說出方言那一刻,很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而素瓦雖然能聽懂中文,方言卻是摸不著頭腦,童歡無視他憤怒的嚷嚷,用哄小孩般安撫的語氣繼續說道:「請你相信我,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盡全力幫助康山,你不用拿命來搏。」

  素瓦瘋狂的叫囂聲就在耳邊,小伊卻什麼都聽不到了,她驚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蘇教授把童老師護到了身後,而他倆的目光里都是一派瞭然。

  他們都知道了!她把劇本和結局都安排好,卻是自作聰明,弄巧成拙,一切都完了……

  童歡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目光里有那麼沉重的痛,小伊眼裡因為康山而殘留的那一點光也熄滅了,就像有什麼一瞬間將她的希望和靈魂都燃燒殆盡,如果不是素瓦鉗住了她的身體,她已經軟坐在地。

  幾乎沒有猶豫地,童歡舉起了三指:「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童歡將來如果對康山留一分餘力,就叫我橫屍街頭,不得好死。」

  於衿羽萬沒想到她會說出如此狠話,唬得連忙去捂她的嘴,連不信鬼神如蘇睿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童歡拉下了衿羽的手指,推開因為舞槍亂指的素瓦而擋在她前面的蘇睿,目光炯炯地望向王伊紋:「你信我,小伊,我或許不懂你們的痛苦,但我幫人從不半途而廢。當年都說我來支教待不了三個月,可是三年過去了,我還會繼續待下去。我沒有放棄過我班上任何一個孩子,我也不會放棄你們,為了康山,求你珍惜自己。」

  王伊紋早已不敬鬼神,更不信所謂起誓,可是年輕的童老師看上去那麼誠懇,那麼真摯,漆黑的眼裡仿佛有一團溫暖的火,她要她珍惜。

  除了康山,有多久沒有人和她說過珍惜?哪怕是親生母親,也有一雙親自推她下地獄的手。

  小伊放鬆了身體,孤注一擲的死志煙消雲散。

  這人世間的溫暖,她千方百計、小心翼翼,才能護住一點點,所以哪怕多了一絲,她都想落淚。

  已經繞到了車輛另一面的田嫂卻又驚又怒,王德正對他們這些外放到接頭點辦事的人信任度不高,會高薪養他們子女配偶在德光的附屬公司做閒職,但是她女兒去年被德光很重要的「生意夥伴」看中,是王伊紋阻止了王德正按慣例用「水」先控制住,她自然是千恩萬謝。

  這次事畢後,她計劃即刻出境,王伊紋應承了會把她女兒也送出來,現在照這個女生說的,王伊紋壓根兒不想活了,那答應她的不全都是空話?可除了王伊紋,再沒有人能有那麼大的臉面,從王德正手裡把她女兒要出來吧?所以王伊紋不能死!

  「閉嘴!全都給我閉嘴!當我是死的嗎?」

  素瓦狂躁地大喊的同時,一直放任童歡吸引注意力的蘇睿終於看到了全副武裝的陸翊坤,悄然潛入了灌木叢,他露出了笑容。

  以蘇睿對陸翊坤的了解,他逃走後一定不會走遠,而是會設法綴上來,而進院前陸翊坤也一定報了警,警察也快到了。

  底氣十足的蘇睿笑得頗有些囂張,而田嫂也已經繞行至車尾。

  「不錯,就當你是個死人。」

  他一槍打在素瓦身側,就在他分神的那一瞬間,陸翊坤飛出了一把袖珍的匕首,素瓦不察,頓時右耳被削得鮮血直流,不過他也是條漢子,劇痛中手下沒有鬆開一分,依然死死地抓住了王伊紋。然而蘇睿的子彈和陸翊坤的飛刀再次先後趕到,飛向他的腳踝和手肘,素瓦疾速退向車輛另一側,埋伏的田嫂毫不猶豫撲上來,抱住他拿槍的手往上空推。

  田嫂的力氣比不過素瓦,朝天空放兩槍後,素瓦奪回了主動權,對著田嫂胸口就是一槍,生死攸關之際陸翊坤連人帶飛刀追到,而田嫂被王伊紋一推躲過了要害部位,抱住被貫穿的大腿痛得翻滾在地。

  陸翊坤打掉了素瓦的槍,兩人戰到一處,蘇睿進救護車取了止血帶,衝上來按住哀號的田嫂,脫下衣服墊住中槍部位的上端繞了一圈,然後開始包紮。

  素瓦原本就不是陸翊坤的對手,何況還有傷,在童歡和王伊紋上前來幫忙料理田嫂傷口時,陸翊坤已經將人完全控制住了。

  終於救出人的童歡心口大石落了地,看了一眼裸著上身,滿臉滿手血污的蘇睿,這是自認識以來,見他最狼狽的一次了吧?可向來有輕微潔癖的他處理傷口冷靜又專業,還有……其實回過神來想想,他剛才引爆小裝置和打槍的樣子,簡直酷斃了,就像換了個人。

  「發什麼呆?傷腿下肢應該抬高固定,你把腿往下按,是幫忙還是放血?」

  被蘇睿一訓,童歡迅速收回了心底花痴一瞬,好吧,他還是他。

  因為大幅的動作,王伊紋臨時扯來遮掩身體的襯衣下端翻捲起來,蘇睿出於紳士風度迴避了視線,讓到一邊,童歡卻震驚地看到了她大腿內側大塊的瘀青、密集針眼及接近壞死的肌肉。

  痛到渾身在抽搐的田嫂死死掐住王伊紋仿佛一折就斷的瘦弱手臂,喘著粗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王伊紋按住了她的手背。

  「田嫂,謝謝你剛才來救我,你放心,我沒必要騙你。上午我去找他,已經問他把你女兒要出來了,如果去醫院的途中還忍受得住,你想辦法走吧,你不清楚關鍵信息,他不會在你身上浪費太多力氣。你女兒和老公在原本說好的地方等著你,抓緊時間出境,這幾年不要再回來了。」

  她沒有刻意去遮蓋腿上注射的痕跡,讓田嫂逃跑的話也沒有迴避童歡,童歡頓了幾秒,低下了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田嫂痙攣的手指慢慢放鬆了,從王伊紋手腕上滑落,她下意識去接了一下。無論田嫂的出發點是什麼,剛才是她不要命地撲出來推開了素瓦的槍,小伊扯了扯嘴角,姑且也算是個微笑,只是那笑里仿佛壓了千鈞重擔,扯動每一絲肌肉都要耗盡半生氣力。

  救命未必是恩,活著對她而言,不過是繼續忍受命運的苛刻而已。

  警察和120隨後趕到,心有餘悸的童歡認真地確認了救護車的真假,把王伊紋和田嫂都送上了車。情緒尚不穩定的於衿羽沒法做筆錄,渾身狼狽,不願見童彥偉,在蘇睿的幫助下,童歡半哄著她做了簡單問詢,就陪她去醫院做檢查,除了龔隊派來的兩個便衣,陸翊坤也全程像私人保鏢一樣陪在兩個女孩身邊。

  因為永南街的事鬧得太大,又有王伊紋參與其中,不可能不驚動王德正,警方只能立即行動,突擊搜查了王德正公司和家裡、杏林春、群英、孟阿婆。忙得腳不沾地的彥偉趕過來隔著診室門口看了一眼,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又急急忙忙走了。

  專案組、盈城緝毒大隊、刑警隊所有的人都忙得暈頭轉向,可是於衿羽簡單的描述里,反覆提及在藥倉里被關押的十幾個女孩和翡國女人再次失去了蹤影。

  因為人手嚴重不足,小愣頭青徐剛被派到了醫院,等著給處理完傷口的蘇、童二人錄口供。徐剛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作為龔長海的鐵粉,自請進了緝毒隊,家裡多有擔憂不滿,他工作經驗淺,平時沒有出外勤的機會,基本是在單位跑腿打雜做一些文書工作,但是年輕人滿腔熱血,攢著勁要立個大功給親朋好友看,沒想到出師不利,遇上了蘇、童二人。

  他倆一個錄像機般完美複述,一個精於挑選、總結,自己就完成了一份無可挑剔的筆錄,如果不是蘇睿寫不了中文,徐剛連筆都不用動,小伙子感覺自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童歡將兩人的筆錄又從頭到尾給蘇睿念了一遍,蘇睿問:「救護車從診所出發後,到第四次左轉時,車子曾經停過一分半鐘左右,對不對?」

  蘇睿因為假裝被擊暈,是到車邊才被套的頭套,他確定那個時候救護車的駕駛座上是擊暈他的老醫生。

  「你懷疑素瓦是在那裡上的車?」

  「對。」

  「素瓦是被通緝人員,光天化日他一定不會到處走,所以那附近有他們的藏匿點?」

  對于越來越能跟上自己節奏的童歡,蘇睿很是欣慰地比了個拇指,才看向徐剛。

  「永南街附近的攝像頭情況如何?」

  因為龔隊交代過,對於蘇教授的問題,只要不涉及被列為絕密的內部信息,都可以如實相告,尤其是在案件推進階段。

  徐剛毫不猶豫地答道:「整個區域還在運作的攝像頭不到四成,救護車行走的路線恰好不在拍攝範圍,有同事正在排查沿途汽車裡有沒有保持運作的行車記錄儀。」

  「不會是『恰好』。」

  從小虎子差點出事起,專案組和緝毒大隊一直在自檢自查,但是目前來看,問題應該在上層。

  童歡敲了敲頭,沉思半晌,看向蘇睿:「我可以試著找一次。」

  剛做完檢查就恨不得像連體嬰一樣黏在她身上的衿羽手猛地一緊:「三三,你別走。」

  「乖,我去辦點事,你現在是重要人證,有警察跟著呢,會很安全。」

  「不!我要和你一起。」

  最終協商的結果,是把於衿羽先送到了緝毒大隊裡,童彥偉在童歡她們進去時,提前避開去和蘇睿碰頭,龔長海又特意打了電話交代讓彥偉照看好這幾個人,包括才出校門不久毛手毛腳的徐剛。

  童歡走出緝毒大隊,想想迴避態度明顯的兩人,無聲地嘆了一口長氣,然後看到陸翊坤坐在了一輛寫著某某搬家公司的廂式小貨車裡,副駕駛坐著欲言又止、坐立不安的徐剛。

  「哪兒來的?」

  童歡驚訝地繞車走了一圈,拉開車廂,看到剛自空調房裡出來的彥偉已經被剝奪了外套,鋪在明顯已經清理過的區域,蘇睿懶散地靠在上頭打盹,而只穿了件制式背心的童彥偉蹲在一旁用小笤帚清理車廂地面,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可以啊童警官,你徵用的?這車型還原度很高啊!」

  童彥偉翻出碩大的白眼:「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我說徵用就徵用?人家大少爺在路邊看這車不錯,砸錢把今天給包下來了。」

  在童歡張口結舌的傻樣里,童彥偉又嘴欠地沖蘇睿擠了擠眼:「先聲明,這費用咱可不報銷。」

  蘇睿哼了一聲:「所以記得掃乾淨,還有動作要輕,灰塵揚起來嗆人。」

  然後漫不經心地敲了敲連著前方駕駛位的玻璃小窗,示意陸翊坤可以開車了,才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沖童歡微微一笑:「來吧。」

  童歡默念著「這貨腦子有病」來抵抗腦海里跳滿的「這特麼笑起來也太好看了」,默默地坐在了他身邊,感覺到些微體溫的熱氣,又尷尬地往一旁挪了五厘米,才落井下石地踢了一腳害衿羽傷神傷心的親堂哥。

  「掃乾淨點啊!」

  敢怒不敢言的童彥偉奶凶奶凶地瞪了自家狐假虎威的小堂妹一眼,被她背後的「老虎」揚眉一掃視,立刻低頭清掃,沉浸回亂糟糟的案情里。

  童歡看著仿佛一切都挺好,能插科打諢能油嘴滑舌的彥偉,收起了自己同樣粉飾太平的調笑嘴臉,心裡不知是酸澀還是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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