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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是網紅

2024-02-05 04:48:47 作者: 微涼維夏
  傍晚,獨自返回昔雲的童彥偉果然進門就掏了六百塊還給蘇睿,然後才搶占了蘇睿的躺椅,伸著懶腰舒適地嘆了口長氣:

  「聽說你昨天給三三做夜宵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都沒吃過你炒的菜,你倆終於和諧了?」

  蘇睿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腳把童彥偉每次打地鋪的充氣地墊又往外踢了踢,專愛落井下石的Dirac用腦袋再把地墊往牆根推了一米。

  「你家是提倡窮養孩子嗎?」

  和蘇睿向來有迷之默契的童彥偉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男孩子倒的確是窮養,三三可是實打實富養大的,我們小時候打遊戲沒錢了,找女朋友需要拉贊助了,家裡弟兄都是找她借,現在更不得了,還是個包租婆,嫁妝很豐厚哦!」童彥偉賤兮兮地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

  「包租婆?」

  「童三三可是我們老童家的招財童子,我爺爺那批老東北,當年賺了錢只知道買房。三三小時候喜歡和老爺子去釣魚,就鬧著要買郊區的大魚塘,我爺爺慣著她,正好買完房手頭還有餘錢,就以白菜價在村子邊上買了塊地,誰曉得後來政府搬遷過去了,那個魚塘拆遷直接抵了兩層寫字樓加仨門面。現在那裡的寫字樓老值錢了,隨便一套的租金抵我三年工資,老爺子一高興,就過了一個門面和一套房給三三,她呀是正經躺家裡不動都不愁吃喝的小富婆。」

  「嘿,可看不出來……那她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副見錢眼開的樣子?」

  「三三以前挺沒有金錢概念的,到昔雲以後吧,她負擔了一些孩子的雜費,零零碎碎的費用加起來也不少。」

  坦白說,蘇睿並不是很贊成這種做法,皺起了眉頭:「我記得她沒要補助,她的錢補給王叔了。」

  「對,為錢的事還起過好大的風波。」童彥偉打開了手機,遞給蘇睿,「這是她的公眾號,人氣還不錯。從她來昔雲的第三個月起,衿羽就建議她寫公眾號和微博,裡面大多是孩子的日常,連結里的微店專賣家長們手制的工藝品,正好衿羽也有這類資源,幫忙做了營銷推廣。因為山裡的老鄉很多有手藝,並沒有出售途徑,所以現在老師都會統一收集登記,誰家賣出去了就抵誰家的生活費,有多餘的就返還給老鄉小創收,後來公眾號有打賞的功能了,也有額外入帳。」

  蘇睿隨意點開了一篇題目為「帳冊」的,發現裡面條理清晰地列舉了當月每一筆微店收入所屬家庭、打賞的後台總數。

  「這種事是雙刃劍,做起來吃力不討好。」

  「就是這樣,公眾號和微店畢竟有收入,而且之前翻新學校還做過兩次眾籌,每次都有幾萬塊。三三呢,你看得出來,衣服、生活用品完全不講究,唯獨吃不行,學校的大鍋飯吃一吃,偶爾會偷偷跑出去打個牙祭。去年偏偏被過來獻愛心的義工拍了照片,把她出去吃飯和孩子啃玉米、土豆的圖片,還有小叔心疼她給她改造的宿舍和孩子們的集體宿舍都做了對比圖,說她昧著良心挪用善款,沽名釣譽,衿羽當時找朋友幫忙做的推廣也成了炒作原罪。事情在網上還鬧得挺大,州里的教育局和民政部門都下來調查了,好在不光學校從老師到孩子都是力挺,縣裡也出面幫忙澄清,調查來調查去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小嬸還是氣得直叫她不做了回家。」

  童彥偉點開微博把評論往下一拉,語氣不無憤慨:「你看,到現在還有罵她偽善,說她黑良心的。」

  蘇睿看留言裡善意居多,但的確也有不少不和諧的聲音:「是懷疑她的日常開銷也是從公眾號和微店的收入里出的?」

  「何止!三三當時整個被人肉了,家庭情況、父母工作,最後爆出了她名下的房產,這下炸開了鍋,說她靠租金都足以負擔孩子們的生活費,為什麼還要問網友要。她在七小一分錢補助沒拿,等於是白做,還一待就是三年,何況爺爺給的房產,租金她也就能取一小部分解決自己日常開銷,其他的,小叔小嬸怕她真的長待不回去了,全扣在手裡,說要留著給她當嫁妝。可網上不理這些,你說,就因為三三在網上做過眾籌,公眾號有打賞,就不能有別的收入,還必須把自己的每一分錢都用到學校里來?他們有誰自問能做到的,就自己來昔雲做,做不到光在網上念叨算個什麼東西?」童彥偉看著評論里一些陰陽怪氣的留言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最可惡的就是這些不論曲直、到處噴人的鍵盤俠,自以為聰明絕頂,總懷揣著最大的惡意去猜測別人,網絡暴力有時候真的能做到顛倒黑白。」

  蘇睿點開連結里的微店看了看,發現價格定得很合理,手工精緻的會偏高一點,做工普通的就走薄利多銷路線,還附帶贈品,大概是以賺取生活費為目的,手工品數量不多,銷量並不大。

  「虧得三三心大,才能堅持把公眾號和微店做下來。那些抹黑的總說一個孩子每個月才幾十塊的生活費,可是小朋友上學,筆墨、日用、頭痛腦熱,哪樣不需要錢?她搞了微店以後,學校大部分困難家庭都能保證孩子的開銷,只有少數孩子家裡全是老弱病,幾乎沒有勞動力,她就擔下來了。而公眾號的打賞,全拿來補貼孩子們的伙食和購置教學用品,學生的吃住情況也比她剛來的時候不知好了多少,每一筆帳她都寫得清清楚楚,就是有人視而不見,惡意攻擊。」

  蘇睿翻著公眾號里的文章,她的敘述很樸實,照片也多是孩子的日常和無邪笑臉,沒有刻意賣慘。文章的點擊率很可觀,也持續有打賞,但是很明顯從去年秋季開始,評論里出現了抨擊辱罵,打賞人數也經歷過一波驟減,可是童歡的更新頻率、敘述角度都維持著原樣,連惡評都沒有做過刪除。

  以蘇睿今天開學一日所見,童歡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無私奉獻的老師,從早上到現在,隔著音樂聲他都聽見過她在罵孩子不洗澡,說王叔中午蔬菜湯又放多了鹽,靠牆的課桌因為太潮長了小蘑菇。

  可是她說歸說,帶了高年級學生挨個把所有課桌都搬到操場暴曬,教室也做了徹底清掃,然後揮著帕子把一個個小泥猴趕去了澡堂排隊洗澡。明明是個吃貨,放假天天厚著臉皮跟他蹭吃蹭喝,一開學卻老老實實跟孩子吃起了看上去叫人完全沒有食慾的食堂,據說下午還提了兩條排骨偷偷放進了粥里。

  「你們家的人,都有股傻勁。」

  童彥偉笑嘻嘻地湊到蘇睿跟前:「所以看多了,還挺可愛的,對吧?」

  蘇睿皺著眉頭拉開了話題:「你去留市有什麼新消息?」

  童彥偉的臉色一秒變得嚴肅了,從身後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背包里掏出了文件袋,兩張照片在蘇睿桌面排開:「盈城前一段出了兩起女童失蹤案,因為這邊流動人口案件太多,所以沒有得到重視,但我翻卷宗時覺得很可疑。」

  於衿羽在離開前,只來得及替彥偉把資料里最重要的家庭背景及拐賣經過簡單翻譯了,蘇睿很快看完了翻譯件,目光在照片上流連,道:

  「和岩路的路數很像。」

  「是,一個十歲,一個十一歲,長相漂亮,外來務工家庭,在當地沒有什麼社會關係。」

  「這些女孩膚色、相貌特徵明顯與翡國不同,我托翡國的朋友查過,近年在北部地區,出現了一批能說幾國語言、進退得宜、識情知趣的高級交際花,專攻政商軍界,關鍵是特別年輕。」

  好不容易打通案件關節的童彥偉原本是想賣個關子,沒想到蘇睿已經先查到了關鍵點,害得他連賣弄一下資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嘆口氣,接著說下去:「岩路在北部地區屬於黑白道關係都不錯的中介人,可以說整個繕邦、果敢地區沒有他不通的路子,所以我們懷疑他的背後牽扯到一個有專業培養流程的組織,專門輸送年輕貌美的女孩給高層人士,鞏固彼此的利益關係。」

  「養瘦馬。」

  童彥偉看著照片裡瞪著無辜大眼的女孩,痛心地點點頭:「對,養瘦馬。」難以想像這些年幼孩子要經歷什麼,才會忘卻父母家鄉,學一身以色事人的本領,「心甘情願」留在翡國待價而沽。

  同樣陷入沉默的蘇睿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陰沉,空氣忽然都壓抑起來,童彥偉只能笑著調節氣氛:「哎,這年頭連BBC都知道養瘦馬,讓我這種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情何以堪,不如你也給我來份麻辣小龍蝦?」

  蘇睿涼涼地斜了彥偉一眼,他面容穠麗,偏偏神色薄淡,眼底還有因憶及往事而未散盡的沉鬱,一股子又刁鑽涼薄又攝魂噬魄的邪氣,那「眉目傳情」看得進門來探消息的童歡狠狠咽了口口水。

  「彥偉,幫我還錢沒?」

  蘇睿烏沉沉的厲眼掃過去:「你進別人屋子不知道敲門?」

  「門沒關啊!我只是恰好從門口過。」

  童歡無辜地攤手,與此同時,急吼吼跑進屋沒關嚴門的童彥偉和聽見童歡腳步用鼻子頂開縫隙的Dirac,都裝出了穿堂風一般無辜的表情。

  「衿羽說有新的失蹤案?」

  童歡很自然地進了屋,很自然地拿起了桌上的照片,順便鄙夷地掃了一眼桌邊特別裝×的、盛著於老師送的成本不到二十塊的梅子汁的水晶杯。據衿羽說,那叫什麼Riedel的黑絲帶還是黑領結杯,晶瑩纖薄的杯身映著嫣紅的梅子汁,在燈光下閃著金錢加持的璀璨光芒,然後她在蘇睿的瞪視里手一指童彥偉:「我找他,不算不請自入。」

  永遠躺槍的童彥偉欲哭無淚:「大小姐,你別害我一起被掃地出門!」

  「放心,他捨不得。」

  童歡擠眉弄眼,意有所指,蘇睿的臉更黑了,童彥偉只能連拱手帶作揖沖好友告饒,一目十行的童歡已經自童彥偉的資料里發現了一個重點:

  「江灣酒店!不是陶金的地盤嗎?」

  「對,嫌疑人是老賭徒,昨晚在進入江灣後失去蹤跡。」童彥偉很是遺憾地嘆了口氣,「岩路的線斷了以後,這已經是我們最接近的一次,還是跟丟了。」

  作為調查的重點對象之一,童彥偉手頭已經有了陶金能查得出來的最完整的資料。江灣酒店作為盈城首屈一指,甚至Y省南部知名的大酒店,真正令它立於不敗之地的,不是堪比五星標準的環境設施,而是位於地下兩層的雲來會所。

  會所里有美酒佳肴艷舞,VIP廳其實是南部邊境線上半公開的最大賭場,除了常規的百家樂、21點、老虎機等,血腥卻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黑市拳擊,一刀暴富一刀傾家蕩產的賭玉,都刺激著各路賭徒甚至亡命之徒的神經。

  在盈城這種邊境城市,大大小小的賭博檔口無數,經歷過黑白道無數次清算洗牌,只有江灣一直屹立不倒,越辦越紅火。

  它永遠有快人一步的內部消息,數條堪比迷宮的隱蔽秘道,名為車隊司機,其實堪比一流打手、保鏢的手下,不僅保證了客人在警察到來前安全脫身,也確保任何客人都能帶著贏來的錢秘密安全地出省或者過境,所以陶金才能在不碰白的情況下,稱霸盈城的地下勢力多年。

  因為蘇睿不能看中文,童彥偉把手裡的資料大致給他講了一下:「在盈城的地盤,陶金完全有能力讓人不留痕跡地平安過境。」

  「斐然姐說過,陶金不沾毒品不碰拐賣的。」

  因為對林斐然的好感,連帶著陶金在童歡的眼中都成了有原則的黑老大,童歡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陶金真的牽涉到了「一號」的案件里。

  與林斐然只有幾面之緣,每次都別有用心的童彥偉卻不以為然:「你是電視劇看多了,相信黑道也有道義可言?」

  「小孩子才相信世界非黑即白,你是警察你也要承認,社會是有灰色地帶的,那裡有他們自己的生存法則,我覺得陶金是個能堅持底線的人。」

  蘇睿嗤笑:「覺得?」

  「對!就是覺得!憑我被你歧視過無數次的女性第六感,覺得陶金不是壞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開著日進斗金大賭檔的黑老大,信奉的是以和為貴,這些年靠著以德服人打出來的場面?」

  蘇睿連上挑的眼角里都是對童歡所謂第六感的鄙視,童歡狠狠地吞下了已經涌到喉嚨的怒氣。之前如果不是相信在童彥偉這個緝毒警的眼皮底下,蘇睿不可能當癮君子,精神面貌、身體狀態也完全不像,童歡都不願意留他在學校,所以疑似有大麻吸食史的蘇睿在她眼裡,比不碰白的陶金還有雷點。

  她拍著蘇睿無法閱讀的中文資料,看都不看,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樣說起來:

  「陶金,今年三十七歲,父親在他十二歲時吸毒致死,一年後,母親失蹤,近年才被尋回,已經患上阿爾茨海默病。二十三歲打架鬥毆一進宮,起因是幫酒吧里一個差點被迷奸的女服務員。二十五歲二進宮,故意傷人罪,當時跟的大哥是昆市的老炮,出獄兩年內成為白頭鄧的左右手,其後兩人因為白頭鄧參與販毒分道揚鑣,一年後白頭鄧因為販毒被槍斃,他照顧鄧家人至今。陶金三十歲開始在盈城打天下,到現在七年,牽涉的案件有暴力事件、非法聚賭、走私,但盈城許多小KTV都有『十字架』(安鈉咖)和K粉,甚至麻古,而江灣酒店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連搖頭丸都沒有出現過。我不僅信第六感,也信事實。」

  童歡在腦海里飛快地過濾著剛看完的資料,振振有詞,同時也做好了會被蘇睿一歧到底、強勢反駁,沒料到蘇睿居然饒有興致地坐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連輕揉桌面的右手都在表示他不光聽進去了,還在思考。

  「童歡,我五百一天買你,干不干?」蘇睿突兀地說出了頗有歧義的話,在童歡抱胸猛地向後跳退一步的詭異目光里,童彥偉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嘴巴誇張地張成雞蛋狀後,才補充完後面幾個字,「買你的腦子。」

  童歡看著蘇睿用仿佛X射線般能穿透頭蓋骨的目光凝視著自己的額頭,「買你的腦子」那五個字令她有一種仿佛看到自己大腦被起出來,泡進福馬林里的毛骨悚然感。

  她下意識地捧住了自己的腦袋,因為太用力,把圓乎乎的臉頰都擠成一團,看上去肉嘟嘟的,特別好捏:「算命的,你什麼意思?」

  「我看不了中文,你幫我把所有的中文資料都記住,在我需要的時候轉述給我。」在童歡第一時間浮現抗拒的目光中,蘇睿伸手再比了一次五,「我在這邊最多待到八月中旬,還有四十五天左右,一天五百,工資日結。」

  他難得溫和的嗓音充滿了誘惑性,五根玉石般的手指一開一合,童歡腦子裡只剩下「四十五天」「一天五百」幾個字在旋轉,天哪!那是實打實的兩萬多塊錢,下一秒她完全抗拒不了地點下了頭。

  蘇睿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立刻把桌上童彥偉拿來的所有資料袋,和抽屜里兩個大文件夾推到了童歡手邊,在她張嘴前又抽出十五張毛爺爺壓在上頭:「後天晚上前記完,今天也算全工。」

  童歡乾脆利落地把錢往兜里一揣,眉開眼笑地抱著資料就往外走,那見錢眼開的樣子連童彥偉都看不下去,俯首嘆息。

  蘇睿唇邊掠過一絲笑意,叫住了一隻腳已經邁出去的人:「等一等。」

  童歡倏地按住口袋裡還沒焐熱的錢,警惕地回頭:「幹嗎?錢財離手,恕不退回。」

  蘇睿的笑意更深了,那柔化了五官的笑容簡直能晃花人的眼,差點又被美色所惑的童歡咽了咽口水,「很有節操」地把口袋捂得更緊。

  「我剛才看了你的公眾號,建議你把微店裡賣出的每樣產品都列上對應的家庭信息,貨品寄出時可以附帶學生親手寫的感謝卡片,以及家庭聯繫方式,方便有疑心的買家能確認所有費用都回流到了家長手中。」

  童歡眼睛一亮,抱著資料三步並作兩步又跑了回來,整個身體趴在桌面上,幾乎橫過了整個台面,湊到了蘇睿跟前:「還有呢?」

  因為她的驟然靠近,極不喜歡肢體接觸的蘇睿身體後撤,在靠到椅背後下意識低下了頭。然而他也沒有料到,熱衷於穿寬鬆T恤的童歡因為俯趴的姿勢,整個領口大敞著,他的視線直接對上了她被深色運動內衣繃得渾圓的胸部。

  哪怕頃刻間他已經禮貌地扭頭轉開了視線,可是那一片淡淡的、粉嫩的柔軟,沒入陰影越發引人遐想的一縷溝壑,與她露在外面的小麥色肌膚完全不同的瑩白還是沖入了眼帘。

  「蘇教授,誠心討教,十二萬分誠心。」

  渾然不覺的童歡探頭追問,一副諂媚的笑臉,恨不得身後搖出一條賣萌的尾巴來。蘇睿出於養入骨子裡與女性對話最好平視眼睛的習慣,下意識再次看回來,正好看到她胸口起伏的一波,他尷尬地隨手取了一本書擋在她敞開的胸前,連臉都遮去半張,有些無奈地問出了一句:

  「童歡,你是不是女人?」

  後知後覺的童老師終於發現自己免費請人眼睛吃了冰激凌,一瞬間耳朵有點火辣。只是她臉皮實在是有點厚,尤其在蘇睿跟前恨不得武裝得銅牆鐵壁、水火不侵,何況昔雲待久了,葷段子沒少聽,於是她在第一時間起身後,還是撇撇嘴,丟人不丟陣地說道:「幹嗎這麼嫌棄的表情?我身材不錯的!」

  吃瓜觀眾童彥偉這才明白電光石火間發生了什麼,大笑著,唯恐天下不亂地跟著強調:「蘇大師,我家三三確實是有前有後還有腰。」

  蘇睿貌似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一抹嘲笑:「我以為好身材,長腿是基本配置。」

  童歡瞬間哽住,她徒有一個身形高大標準東北體形的老爹,身材完全隨了媽。小時候她就是因為老不長個子才開始打球運動,然而那點可憐的身高仍然在十五歲後就穩穩地定在了一米五八。雖然勉強能號稱一米六的個頭在南方不算太矮,可是站在個頂個高的童家人中間,總跟誤入了大人國似的,而標準模特身材的蘇睿那雙大長腿更是看得她各種羨慕嫉妒恨。

  「長腿了不起是吧!姐就是個小短腿怎麼了?我不是膚白貌美大長腿,沒見我一樣當網紅?所以別得罪我,當心我掛你上牆,讓口水淹沒你。」

  專愛落井下石的童彥偉拍桌大笑:「三三,你只要掛他照片三天,我保證你粉絲量翻三番,但是到時候誰更紅就不好說了。」

  童歡怨毒地掃了一眼蘇睿那張得天獨厚的臉,狠狠地哼了一聲,噔噔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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