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一具，有意識的亡魂？

  聲音響起，艾蕊絲看著葉桐，眼神之中，似乎隱隱有些惻隱。

  「在變成這樣以前，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我知道你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我不想因為我，卡洛斯再遭受更多的苦痛了。」

  「你們的思路就是錯的。」葉桐突然發聲，盯著艾蕊絲，開口道：「現在根本就不是交不交人的事情，你們懂嗎？」

  「現在，無論是交人還是不交，az都有可能發瘋，卡洛斯都有可能陪葬，要解決這一切，必須要殺死az。」

  「可是你們根本無法殺死他。」艾蕊絲回答，聲音溫和，「你應該發現了，他是不死之身，如果能殺死他的話，葉王和君早就殺死他了。」

  「他是殺不死的嗎？」聽到這話，葉桐的眉頭皺了起來，「無論是什麼手段？」

  聽到這話，艾蕊絲沉默，過了一陣，慢慢的開口。

  「純淨之火，或許可以。」

  「純淨之火？」

  「就是鳳王的火焰。」艾蕊絲回答，看著葉桐道：「鳳王象徵重生，重生也能看做是一種輪迴。」

  「az永生不死是因為他逆伐了生死，處在了生死之間，不會陷入生死的輪迴，純淨之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能夠殺死他。」

  「那葉王他們沒試過這個方法嗎？」葉桐反問。

  「鳳王是自由的，在它不願意的前提上，甚至很難尋找到它。」艾蕊絲回答，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看向了葉桐身邊的老噴，眼中光芒閃動。

  「或許，你真的有機會。」

  ……

  哐當，哐當。

  對戰城堡，亡魂正在搬運著東西，努力重建著被數次大戰毀滅掉的城堡。

  嘎吱。

  大多數灰霧裡的亡魂是沒有實體的，但在灰霧的加持下，這些亡魂可以短暫的化作某種實體。

  除此之外，被az喚醒或者殺死的亡靈，都是真實存在的。

  它們都起到了很好的勞動力作用，這些亡魂沒有獨立的意識，收到az的指令之後就會無休無止的行動。

  短短几天的功夫，被毀壞的城堡便重建了大半，雖然這些笨拙的亡魂並沒有能力恢復城堡的精美壯觀，但照虎畫貓還是勉強能行。

  嘎吱。

  但，不是所有亡魂都是這樣無意識的搬運和堆砌建築的。

  本來排成了整齊隊列的亡魂隊伍中，突然有一個亡魂停了下來。

  它的眼瞳里紅色的兩團光球在跳動，抬著頭，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端坐在最終兵器王座上的az，在發現他並沒有注意這些亡靈時，眼瞳里的光芒再次跳動。

  它看了看前方搬著石頭的長龍，又看了看後面正在裝運仿佛如同流水線的亡魂大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抽身，轉過頭徑直向著隊伍的末端走去。

  亡魂們什麼都不知道，看著這具突然離開隊伍的小小亡魂，十分呆滯，沒有獨立意識的它們理解不了這具亡魂的動作。

  而那具亡魂也並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徑直走向了隊伍的最前方，那些幫忙搬動建築殘羹的亡魂隊伍。

  它來到一個大個子亡魂前，一把把亡魂推開，抱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遞給了它，緊接著，指了指前面的長龍隊伍。

  大個子亡魂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手中的石頭，又看了看前方的隊伍，陷入了呆滯的狀態之中。

  不過這種呆滯並沒有持續多久，過了一陣，大個子亡魂晃晃悠悠的走向了隊伍。

  這時，霸占了大個子亡魂的那具亡魂眼瞳里的光芒再一次跳動了起來，似乎帶著某種興奮的情緒。

  一具亡魂，擁有了自己的情緒。

  「嘎吱。」

  這具亡魂的發出了一絲聲音，看著天空之上的az，眼瞳里的光芒，再一次閃動了起來。

  這麼些天過去，它似乎真的變成了和其他亡魂不一樣的東西。

  它有了意識，不再受az的控制，可或許是刻在靈魂里的畏懼，在面對az時，它竭力表現的和其他亡魂一樣麻木。

  這也讓它開始思考，周圍的一切到底是什麼了。

  它並不是一出生就是在這裡的，它的頭顱里雖然沒有腦子了，但似乎並不妨礙它思考。

  甚至，偶爾它會回憶起一些什麼。

  嘎吱。

  想起了什麼，這具亡魂撿起了地上不知道哪來的骨頭。

  那是一根新鮮的雞腿骨頭，幾天前，那噴火龍放完了火被王殿裡的東西嚇跑時丟在這裡了。

  「嘎吱？」

  骨頭碰撞發出聲音，亡魂看著這根雞腿骨，眼瞳里的光芒跳動。

  它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自己以前，似乎見過很多次這個東西。

  我是個賣雞腿的人嗎？

  這具亡魂的腦海里這個想法閃過，緊接著，它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許多的畫面開始從它的腦海里浮現。

  雞腿，商鋪，和平的帝國，普通的平民，年長的父親在攤子前和他討價還價。

  合適的上午，太陽散發著溫暖的光芒，下一刻，不知是什麼能量爆發，一下子波及到了這一切，緊接著，畫面扭曲，再沒有了後續。

  我死了？

  亡魂的腦海里，這個想法冒出，下一刻，它似乎崩潰了，一下子跪倒在地。

  幾千年了，它的一切都被毀了，變成了一具亡魂，什麼都沒有了。

  「嘎吱。」

  亡魂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之中的az，眼瞳中的光芒跳動，帶著某種仇恨的味道。

  是他殺了我。

  在這個角度，亡魂只能看到az的側臉，不過它的情緒卻是更加激動了起來。

  它想起了更多的東西，這個人，他以前是他們的王，曾帶領他們安居樂業，創造了偉大的帝國。

  他親民，仁慈，懲治貪腐，把這個最開始並不大的王國擴張成了卡洛斯可能有史以來最強的帝國。

  百姓安居樂業，每個人都感謝az。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了我們？」

  亡魂站了起來，終於，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情緒讓它爆發了，它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使勁的向著天空中的az丟去。

  卡洛斯的王！你殺死了我們！

  你拋棄了最信服你的臣民！

  撲通。

  亡魂的力氣不小，那塊石頭，在空中划過軌跡，穩穩噹噹的落在了az的腳旁。

  「嗯？」

  看著那塊突然被丟上來的石頭，az愣了一下，眼神移動，一下子看到了地面上死死盯著自己的亡魂。

  那亡魂似乎在憤怒，眼瞳里象徵著生命的兩團光球瘋狂的跳動。

  「一具，有意識的亡魂？」

  看著那亡魂，az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其他的情緒浮現。

  顯然，他感受到了這具亡魂對他的控訴，這個普通的卡洛斯臣民對他們曾膜拜的王的質問。

  這些情緒對於az來說，是格外有著衝擊性的。

  「愚蠢的臣民，你懂什麼！」

  az發出聲音，想讓那亡魂主動退去。

  可這一聲不但沒有嚇走亡魂，反而，那亡魂挺直了胸膛，像是獵狗一樣發出了低沉的嘶吼聲。

  az有些生氣了，對於他來說，一具亡魂這樣的表現，是對他的侮辱。

  「我不該讓你存留。」

  說出一句，az抬起了手，巨大的光球在它手中凝聚，向著那亡魂衝擊而去。

  亡魂被嚇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眼睜睜的看著那光球衝擊而來，卻沒有任何辦法。

  旁邊的亡魂們似乎有了意識，瘋狂的奔逃。

  我又要死了嗎？

  看著那充滿了毀滅性的光球籠罩了自己，想法閃過，亡魂抬頭，瞳孔里的光球再一次跳動。

  轟！

  下一刻，亡魂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起來，光球爆炸，在它上空掀起了衝擊波。

  一道陰影遮住了它。

  是天使嗎？

  亡魂抬頭，看到了一具巨大的身軀，翅膀張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是那頭噴火龍。

  看清楚面前的東西時，亡魂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不過，它很快停止了，顯然，這一次的噴火龍，並不是來放火的。

  「呼？」

  正在亡魂愣住的時候，老噴的聲音響起，亡魂抬頭，只見一隻爪子伸了過來，一把拿過了自己手裡的雞腿骨。

  這可是俺收藏了好久的雞腿骨頭，可不能給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