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8章 認屍

  德化縣，白壽山。

  此山也算是南都轄區內的一處旅遊景點，而且山還不小，在山上又有寺廟，又有道觀，總計不少於二十家。

  那個中年巡捕在南都，顯然是很有地位，只是他一直沒跟張禹說什麼，張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的巡捕。

  但是，一到白壽山的腳下，就看到山下有八輛巡捕車等在那裡，兩邊的巡捕車一碰頭，等候的巡捕車車門就打開，從裡面下來不少巡捕。

  中年巡捕也跟著下車，雙方進行交談。張禹和上官寧並沒有下車，畢竟這是巡捕在談公事，有些事情，張禹也不方便聽。就好像，張禹也不想對方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和調查的事情一樣。

  過了一會，那個三十來歲的巡捕走到上官寧這邊的車旁。張禹見他過來，馬上下車，客氣地說道：「老哥，有什麼事？」

  「我們頭兒請你過去，跟我們一起上山。」三十來歲的巡捕說道。

  「多謝。」張禹點了點頭，跟著叮囑起上官寧，不論如何，也要看護好高景。

  上官寧自然曉得，讓張禹放心好了。再者說，這裡的巡捕也不是全都上山，還有等在山下的。這個世上，也不是說，實力高強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跟巡捕作對。

  張禹走過去與中年巡捕匯合，眼下銅屍的屍體已經被抬了出來，放到了擔架上。屍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露出的雙手之上，已經浮現出大量的屍斑。在屍體的兩腮部位，也都出現不少屍斑。

  就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是剛死，看起來最起碼是死了十天有餘。

  眾人一起上山，張禹只管跟在中年巡捕的身邊，人家不跟他說話，他也不跟人家說話。道觀和寺廟都是在半山腰那裡，如果爬山的話，需要很長時間。當地巡捕顯然早就安排好了，他們坐上纜車，一起來到半山腰的所在。

  順著山路，經過了幾家寺廟和道觀，便來到長清觀的所在。還真別說，這長清觀的規模要比之前看到的道觀和寺廟大上許多。

  這時候，有當地的一個巡捕說道：「長清觀是白壽山上最大的道觀，也是香火最好的道觀……」

  中年巡捕點了點頭，跟著說道：「讓人進去通知一聲，就說巡捕來了，讓他們認人，確定一下，時不時他們失蹤的住持。」

  「好。」有巡捕答應一聲，馬上跑進了道觀。

  沒用多久，那巡捕就帶著幾個道士走了出來，彼此間客氣一番，卻也沒有說就在道觀門口認識，還是先進到道觀，來到一間偏殿之後，將屍體放下，由道觀的人進行辨認。

  幾個道士看了之後，馬上都驚叫起來，「是，師父。」「沒錯，師父。」「師父……師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見道士們認出死者，中年巡捕直接說道：「你們師父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是三年前……差不多能有四年了……」一個道士如實說道。

  「這麼久了……那……你們師父還會武術嗎？」中年巡捕又問道。

  「這個……」那道士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了？」中年巡捕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

  「我們師父道士不會武術，但他會道術……」道士見中年巡捕語氣不善，趕緊老實地說道。

  「道術……什麼樣的道術……」中年巡捕問道。

  「就是全真教的道術……練氣……還有符篆……」道士答道。

  「只有這些……」中年巡捕又問道。

  「基本上就是這些，另外還能夠使用一些法器……」道士又答道。

  對於什麼道術，中年巡捕顯然是不感興趣的。現在的他，微微皺眉，似乎按照這個道士的說法，這個殷真人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力氣，以如此的手段殺人。

  見中年巡捕不出聲，那個道士則開口說道：「捕官，我師父……是怎麼死的……」

  「就在今天，他竟然敢伏擊巡捕，結果被當場擊殺！」那個三十來歲的巡捕沒好氣地說道。

  「伏擊巡捕……」偏殿內的幾個道士都是大吃一驚。

  不過緊跟著，道士有個歲數偏大的道士說道：「捕官……你說我師父是今天死的，這不太可能吧……看他身上的屍斑……看起來起碼死了能有半個月……」

  「你問我，我問誰！」三十來歲的巡捕沒好氣地說道。

  自己的同伴死了兩個，換誰也不能好脾氣，只能是撒在殷真人徒弟的身上了。

  幾個道士都是委屈，因為從屍體的屍斑和屍臭味來看，殷真人確實死了很久。

  還是那個年紀較大的道士，他聽了之後，皺了皺眉，想要開口，但還是閉上了嘴。

  他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在場巡捕的眼睛，中年巡捕馬上指了過去，說道：「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年紀較大的道士趕緊搖頭。

  「沒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快說！」中年巡捕嚴肅地說道。

  「我……我就是想說……我師父這個樣子……確實不像是今天剛死……你們竟然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算吧……」年紀較大的道士滿是委屈地說道。

  「什麼叫我們巡捕這麼說，那就這麼算！難道還是我們巡捕撒謊不成，今天被他殺的兩個同事，血還沒幹呢！」三十來歲的巡捕怒聲說道。

  年紀偏大的道士，現在也不敢出聲，低著頭，是一句話也不說。

  看到這裡，剛剛進門時走在後面的張禹來到中年巡捕的身邊，他低聲說道：「這位捕官，能不能給我個方便。」

  「你要做什麼？」張禹問道。

  「就把他留下，其他的人先出去，我先單獨和這位道長說兩句話。」張禹指了指年紀偏大的道士說道。

  「這……」中年巡捕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指了指年紀偏大的道士，說道：「你留在這裡，其他人都出去！」

  說完這話，他率先轉身朝外面走去。

  巡捕們見他往外走，自然也不能說留下，一個個朝外面走去。偏殿內的道士，也不敢得罪巡捕，只能看了看那個年紀偏大的道士，紛紛說道：「師兄，我先出去了。」「師兄，我先出去了。」「師兄，我先出去了。」……

  他們先後出了偏殿，殿門也被關上，眼下殿內就剩下張禹和年紀偏大的道士。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