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1章 鑑定
2024-10-02 23:06:00 作者: 鐵鎖
黃韜一直在旁邊瞧著,張禹的表情有異,馬上緊張地問道:「張總,情況怎麼樣?我兒子的病......能不能治好......」
「這個現在還沒能確定......」張禹說著,站了起來,看向黃韜,又打量起黃韜的面相。
黃韜見張禹一直這麼看著自己,有點擔心地說道:「我臉上......怎麼了?」
張禹故意皺眉說道:「令郎的情況很嚴重......」
「那、那怎麼辦......我已經找了很多醫生和奇人異事,可都無法治好他......張總,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你要多少錢,只要能治好我兒子,都沒有問題......」黃韜焦急地說道。
「這個......」張禹故作遲疑,隨後說道:「黃老闆,你先別著急,先坐在這裡......」
說著,張禹拉住黃韜的手,讓他坐在床上。
黃韜不解,但還是坐下,滿是疑惑地看著張禹。
張禹平和地說道:「現在我需要通過命理來判斷令郎能不能醫得好。請黃老闆坐在這裡,我來看看你的命相如何,看令郎還有沒有的救。」
「好、好......只要能治好我兒子......讓我怎麼樣都行......」黃韜忙不迭的答應。
就這樣,張禹將雙手放在黃韜的臉上,不重不輕地摸了起來。
一旁的空弈,自然明白張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也不出聲,仍然是淡定地看著。
以張禹的摸骨之術,很快就能摸出來黃韜的命數。黃韜家庭出身不錯,雖說不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卻也家境殷實。差不多二十七八歲的時候交大運,通過努力,有了今天。
張禹能夠確定,黃韜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壽數也很長,能夠活到九十歲。只可惜,將會斷子絕孫,而且用不上一年,便會遭逢喪子之痛。
從斷子絕孫和喪子之痛這兩點,大體上可以斷定黃韜和黃信在命數上有相連的地方。
但確實也有讓人不解的地方,黃信明明是父親造孽太深,有損陰德,報應在他的身上。而黃韜卻沒有做過損陰德的事情,這其中到底差在什麼地方?
張禹放開雙手,又看向熟睡的黃信,,心中也無法確定,問題的所在。
琢磨一下,似乎只有先看看黃信是不是黃韜的親兒子了。
通常來說,是不是親父子,靠兩個人的命數,大體上就能判斷出來。無奈兩個人命數中有相同,也有不同的地方,就讓人有點難以分辨了。
當然,辨認二人是否是親父子,方法很簡單,一是滴血認親,二是DNA檢測。
很多人說滴血認親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可是對於道家來說,完全可以通過這種手段也輕易的辨認出雙方是不是親生的。
只是這種方法有點太明顯了,張禹不能這麼做。
坐在床上的黃韜見張禹放手,趕緊開口問道:「怎麼樣?有辦法麼......」
「有點困難,但也不是不行......這樣,先借黃老闆和令郎的頭髮用一下......」張禹說道。
「頭髮?」黃韜納悶地看了看張禹,跟著又看了眼空弈,說道:「二位為何都要借我父子的頭髮......」
一聽這話,張禹明白了,原來空弈當初也懷疑二人是不是親父子,所以要了人家的頭髮,去做DNA檢測。
空弈淡淡地說道:「自然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治好你兒子。只可惜,我的修為有限。張真人或許能治好。」
「是的。」張禹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黃韜從頭上揪了一根頭髮遞給張禹,跟著說道:「我讓人拿剪刀,別驚醒了我兒子,他每天都很晚才睡......」
「好的。」張禹點頭,接過了黃韜的頭髮。
黃韜很快讓人拿來剪刀,張禹親自動手,在黃信的頭上剪下來一根頭髮,然後將兩根頭髮用符紙包好。
看他用符紙來包,好像還真有點施法的意思。
黃韜說道:「張總,接下來要怎麼做?」
張禹現在最好奇的是兩個人到底是不是親父子,對於黃信目前的病症,他也沒有把握。
再者說,黃信現在的情況屬於應了命數,為父親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過去遭了報應。
雖說禍不及家人,誰人犯法,誰人一力承當。可在道家,甚至佛家,都認為這是因果,是不能靠人力去挽回的。也正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但凡斷子絕孫的因果,那都是最重的,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呢。
張禹是醫者父母心,這也得分人。他可以匆匆趕往光明鎮,在最短時間內救好那些孩子,但不是說,是個人他都會去救。
這種因果報應的人,那是絕對不能救的,否則的話,就是有違天道。
「接下來,我得回去研究一下。」張禹說道。
「那得研究多久?」黃韜站了起來,滿是焦急地說道:「請您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兒子......求求你了......他媽死的早,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好、好......」張禹平和地說道:「黃總不要著急,這治病也不是一時半刻,給我點時間。」
「那好,麻煩張總了。」黃韜真摯地說道。
「我還有點事,這就先告辭了。我會儘快想出辦法。」張禹說道。
「不管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這是我的名片,張總來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到外面迎接。」黃韜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張禹。
張禹接過名片,揣進兜里,又和黃韜客氣了兩句,黃韜親自送他出門。
空弈也不出聲,跟著張禹一起離開,黃韜親自將張禹送到停車場。張禹給保鏢打了個電話,讓保鏢也過去等著,畢竟不會開車。
到了停車場,張禹又和黃韜意思了兩句,就要上車離開。
空弈見他要走,突然說道:「張真人,能坐我的車麼。」
「坐你的車?」張禹疑惑地看向空弈。
「是啊,請稍等。」空弈說著,朝前面停車的位置走去,她從兜里掏出鑰匙,按了一下,旋即就聽「嘟嘟」的兩聲。
她找到自己的車,坐上去之後,就開了過來。
空弈的座駕,並不是什麼好車,不過是一輛速騰。她把車開到張禹的旁邊停車,拉下車窗說道:「請。」
張禹料想她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便示意自己的保鏢獨自開車,跟著這輛車,然後坐進空弈的車。
坐穩之後,車子發動,黃韜還在那裡揮手道別。
坐在空弈的車上,張禹覺得多少有點彆扭,這是他第一次和尼姑距離這麼近。車子一路離開黃金海岸,空弈瞥了他一眼,才開口說道:「你也是要去做DNA檢測吧......」
「沒錯。」張禹直截了當。
「想必我說的那些話,張真人已經認證的差不多了,就差這最後一點了。」空弈揚起了俏臉,頗為得意地說道。
「一點沒錯,我現在真的很好奇。」張禹說道。
「結果我已經認證過了,絕對是親父子。我知道,張真人一定要做過鑑定之後,才會完全相信。」空弈微笑著說道。
「我現在已經有九成相信。最後這一成,就差鑑定結果。」張禹說道。
「那我希望張真人不要忘了咱們事先說好的事情。」空弈又是微笑著說道。
「黃信的症狀,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實在沒有把握治好。看他的脈象,能不能再撐半年都兩句話說,我的事情很多,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張禹說道。
「這個我知道,張真人要去英吉利參加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耽誤的。但是......張真人也應該信守承諾,抽點時間出來......」空弈斜眼看向張禹。
「好吧......既然已經答應了你,那如果鑑定結果真的是親生父子,我就抽出時間想想辦法......」張禹說道。
「那就有勞張真人了。阿彌陀佛......」空弈頷首微笑,接著說道:「張真人要去哪家醫院,我可以送你......」
「不必了,我在前面下車。」張禹說道。
「張真人看來是有點討厭我......」空弈又笑了起來。
「你我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張禹也笑了。
「這倒也是。」空弈又道:「張真人的電話是多少?」
「問這個做什麼?」張禹問道。
「總要互相留個電話吧,要不然怎麼找我。」空弈說著,從袈裟內掏出自己的手機,「我的號碼是138XXXXXXXX,要不然張真人給我打過來也好......」
「好吧......」張禹掏出手機,按照空弈的號碼撥了過去。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空弈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張禹一聽這歌詞,就知道是黃梅戲《女駙馬》。張禹不由得笑道:「真沒想到,小師太的手機鈴聲是這個......」
「我喜歡啊,也沒有哪條規定說,尼姑就不能喜歡黃梅戲......」空弈微笑著手機掛斷,又自己小聲唱了兩句,「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唱完之後,她又微笑著說道:「張真人你不也是很少在道觀里念經麼......」
「你還蠻有趣的。」張禹平和地說道。
「彼此彼此。」空弈說著,將車慢慢在路邊靠下,等車挺穩,她又說道:「張真人請下車吧,不過希望在張真人再來黃金海岸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有什麼事嗎?」張禹問道。
「一來是虛心學習,二來是張真人也需要一個司機吧。」空弈又笑了。
她喜歡笑,張禹深深地發現了這一點,兩個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空弈總會露出笑容。
「既然有免費的司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今天有點累,鑑定之後,也不能過去,明天去的話,給你打電話。」張禹說道。
「看得出來,張真人昨晚一夜未眠,是應該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擾了。」空弈再次微笑。
張禹確實一宿沒睡,聽空弈的口氣,好像是說張禹晚上幹了點什麼。張禹心中也委屈,自己在床底下躺了三個多小時,容易麼。
但他懶得和空弈解釋這個,直接說道:「那我先下車了,再見。」
「後會有期。」空弈微笑著說道。
一聽到這四個字,張禹突然打了個激靈,不自覺地看向空弈。
空弈愣了一下,跟著微笑著說道:「怎麼了?」
「沒什麼。」張禹說著,拉開車門下車。
他的座駕,一直跟在後面,保鏢看到空弈停車,也跟著在路邊停車。
張禹徑直朝自己的座駕走去,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轉頭朝空弈的車看去。
空弈正扭頭看著他,在空弈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雖然隔著車玻璃,但二人也能彼此間看清對方。張禹輕輕搖頭,轉過頭去,很快回到自己的車上。
他這邊上車,空弈已經發動車子,朝前面開去。
張禹坐在車的後排,吩咐司機,前往鎮東巡捕總房。雖說是要去做鑑定,但張禹也不打算自己去醫院,到巡捕總房找白探長幫忙多少效率還高些。
當然,是不是真的去找白探長,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司機開車一路來到巡捕總房,快到的時候,張禹掏出手機,翻開了電話本。裡面有白探長的電話號碼,可遲疑了一下之後,張禹不自覺地撥了潘雲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裡面響起潘雲欣喜的聲音,「喂,張禹嗎?」
「是我,我現在馬上到巡捕總房了,你在嗎?」張禹問道。
「在!」潘雲立刻說道:「我現在下樓。」
「好,那等下見。」張禹說道。
掛了電話,張禹昂起頭來,心中感慨,這或許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車子在巡捕總房院外停下,潘雲已經到門口等候。張禹下了車,讓司機休息,和潘雲一起朝裡面走去。
二人來到重案組潘雲的辦公室。才一進門,潘雲就關切地說道:「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憔悴,該不會昨晚到現在沒睡覺吧。」
「有點急事,結果就沒睡。現在過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的。」張禹說道。
「什麼事?」潘雲急忙問道。
張禹從兜里掏出符紙小包,展開說道:「這裡面有兩根頭髮,我想請巡捕總房幫忙鑑定一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父子關係。」
「哦?」潘雲愣了一下,沒想到張禹過來是幹這個。通常做DNA鑑定是不是父子,往往是懷疑兒子是不是親生的。不過張禹,似乎還沒有兒子吧。
但是潘雲仍然是詫異地看著張禹,似乎想要從張禹的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