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影魔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右手中指已經消失，短小的手指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

  煙霧繚繞的屋子裡，只看見發著明火的金色火盆，雖然受盡時間的薰陶，發黑的讓人辨不清它原來的顏色。

  煙霧順著向上的氣流，一股腦的往上攀爬，生怕見不到屋頂僅剩的陽光。如同煙柳的形狀，肅殺的氣氛中，空氣冷冷清清。

  在場沒有人應答男人的話，互相打量著，伺機尋找一個炮灰，可是男人這種場面見習慣了，沒有多動容，只是用手滅掉手上的菸頭。

  「嗯，嗯！」空氣中輕輕的咳嗽聲，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注意眼前的情況，這是男人身邊的一個小個子男人做的動作。

  「什麼情況，你們在幹什麼？」空氣繼續安靜，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

  男人站起身來，跺了跺腳，讓腿上的褲管放下來，輕咳清嗓子，慢慢地說道：「你們說，見過螞蟻為什麼死嗎？」

  旁邊的一眾人紛紛搖頭不敢言語，男人看完後繼續說：「螞蟻就是那樣的弱小，但是大象卻踩不死它，苗條細小的身體讓它躲避龐然大物更加敏捷。

  但是還是有降服他的人物存在，我不會說什麼高談論闊，只會關注你們，你們在我眼中就是螞蟻，你們做事從來就不會像螞蟻一樣乾乾淨淨，妥妥貼貼，真讓我頭大！」

  轉身重新從包里拿出一包香菸，敲擊幾下，彈出一根來，手上的烈火已經抵擋不住，香菸點燃了。

  「從現在起，你們看看這就是做錯事的下場！」男人亮出他的中指，在眾人眼前就是那麼短小，可是它所代表的傷疤和悲痛沒有原來那麼簡單。

  男人身後的一個強壯保鏢，從腰間拿出一把刀，面對著微弱的燈光不是寒氣，而是血熱。

  一個個排隊走上前去，手起刀落，鮮血就這樣噴涌而出，男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一直在「微笑」。

  「這次只是教訓，下次辦事乾淨點兒！」男人轉身從屋子裡走出去，外面的風吹進來了，順著風，血液的味道飄了出去……

  男人在這裡沒有名字，簡單來說他們都叫他「先生」。男人的身份沒人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永遠都是黑色。

  地下室里，傳來陣陣嘶吼。潮濕的通道里只能看見牆面上布滿青苔和噁心的霉斑。在這裡看不見一出地方有生命的跡象。

  過道內無數的鐵籠整齊的放在兩邊，漆黑的鬼影躲閃在陰暗的角落，只怕有人還在這樣的地方瑟瑟發抖。

  先生穩重地走在這條過道上，慢慢悠悠不像是會有害怕的樣子，處著一根黑色金屬拐杖，直杵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男人走到一間籠子前，先是嘆了一口氣，直接對裡面的東西說：「你聽著，我要看見褚之先的屍體。」

  裡面的怪物似乎聽見這個先生的話，暗暗嘶吼一聲便又沉下去。

  怪物從臉型上像是一個健壯的男人，但是身上的皮膚全都潰爛，血紅色的傷口透著一條條黃色的霉斑。

  臉上的形狀似乎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他曾經也和你們一樣，就站在外面，現在卻被當做一個展覽品放在四周都是鐵窗的展覽櫃裡。

  「我……我……不會……會……這樣……下……去的。」怪物從嘴裡艱難的說出這幾句話，他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打開自己的嗓子，原來所有的事情都快要忘記，但是腦海里始終有個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蕩：嬌媚的身姿，接近完美的臉龐，透著燈光給所有人發著訊號。

  怪物再也忍不住了，用盡力氣爬起來，如狼似虎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個鐵窗的另一邊，可是他沒有任何力量打開，用力的搖著欄杆，不停拍打在上面。

  周圍的所有同類在此時都有了回應，他們一起拍打著，一遍又一遍叫囂著自己的無奈。

  一到白光照到怪物的臉上，怪物沒有看清是誰，但是他的影子照在身後的牆面上。

  發著低沉的嘶吼告訴這個人：「你是誰？」

  這個人的聲音卻又異常好聽，磁性而又寬闊，似乎身臨一片大草原上，怪物在此時看見了這輩子都不會也不敢再去想的地方：「我……」怪物用盡力氣也說不全一句話。

  男人終於動了嗓子：「我是齋藤清月，是一個陰陽師。今天我將解救你。」

  說起這句話男人是很高興，但是，但是這不是死了一千多年的人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是……清月……不……這……這……不……可能。」怪物持續的嘶吼伴隨著一聲聲無力的言語。

  「我可以幫助你。」清月又開始說話，但是怪物此時安靜了許多。

  他的手輕輕搭在怪物肩上，口裡念念有詞：「乾坤定位赫赫煌煌解呪瓜現出蛇蠱喼喼如律令。」

  怪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漸漸安靜下來，他看見了一片新的世界：

  腳踏歐亞大陸，頭頂雲端之巔。身心暢快，綠蔭遍布，微風四起。

  怪物現在難過的倒在地上，口吐污黑，漸漸臉上本來的面貌顯現出來，他是個英俊的男子，可是誤入巫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清月慢慢開口道：「你現在已經不是肉體凡胎，你與影子為伍，變成一道黑影，可是再也不能看見太陽。」

  男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右手緊緊抵住胸口，胸口像碎石一樣壓在胸口，他比之前輕鬆不少，但是這樣的劇痛讓他總想退卻。

  「你和我走，作為我的式神，我將賦予你一種特殊能力，你從今天開始叫影魔。」

  空氣漸漸冷了，路上的行人裹緊衣服，勾著腦袋彎曲著向前行走。

  漸漸地，窗外的景色一點點亮了，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那種重霾的空氣之中，白色的讓人害怕。

  在大家都忙著去上班，上學的過程中，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