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吳赫

  就在徐瑾走到了這戶的那木質的大門前的時候，鄭旭楠終於一溜煙著小跑的追了上來：「不是……我說……什麼情況……」

  「賀老師還在喝村長聊著天，幫我們拖住村長，這樣行動會方便些，可是你到底是怎麼了？」鄭旭楠伸長了脖子往院子裡面瞅了瞅：「這家裡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樣的，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再說……你看看這裡房間這麼整潔，生活氣息像一個獨居女性，但是事實上，這裡的男性物品較多，窗戶上曬的男性內衣，不是偽男就是gay。」

  「什麼？」徐瑾提出奇怪的疑問，但是兩個人在別人窗戶下扒窗戶就是一個奇怪的行為，讓別人看起來不會覺得很像是個瘋子。

  他正要問徐瑾想搞什麼貓膩，就見對方視線越過他肩膀往他的身後看去，一個小女孩爽朗一笑道：「這麼巧，警官也要來這家串門子？」

  徐瑾方才有些刻意放慢了腳步跟在她的身後，許是做了半天的心理鬥爭，只是不知為何又決定跟了上來，所以她也很奇怪在這裡看見，眼神里瞬間有點驚恐。

  鄭旭楠頓時閉了嘴，用餘光瞄了來人一眼，他雖然一開始覺得徐瑾是沒事兒找事兒，專給他們添麻煩來的，但是沒辦法，查案更重要。但他好歹是刑警，必要的敏銳度還是有的，且經過這麼多個月的相處，也稍微的建立了一點相互之間的信任。所以他選擇不再說話，而是將主導權交給了徐瑾。

  可是在這裡不是該怎麼辦的問題，但是小女孩依舊在盯著這兩個人，眼神一步都沒離開，不過在這個時候，小女孩竟然先開始說話了。

  「嗯，我來吧？」小女孩走到了那搖搖晃晃的木質大門前，把手從縫隙里塞進去一勾，大門就晃悠著開了。她也沒招呼他們，而是開門之後自己徑直往裡走，背影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股心虛的意思。

  徐瑾和鄭旭楠對視了一眼，接著一起邁開步子往裡走，就見前方小女孩還沒等走到屋子前呢，那屋門就被推開了。

  「你來了？」裡面出來了一個男人，看著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雖然身上穿著的都是被洗的有些泛白的舊衣物，但是看著精神狀態尚好，人也乾乾淨淨的。

  不過令人吃驚的是，這人不是站著出來的，而是坐著輪椅，他屋子的門口處也並沒有像別家老房子一樣有門檻，顯然是為了讓他自己方便出行。

  「嗯。」小女孩快步上前，略微彎了腰，徐瑾他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也能聽得見那語氣中的嗔怪：「你是不是又趴在窗戶上往外面看了一上午？要不然怎麼出來的這麼快，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今天中午才會過來，要不是我提前來了，你要趴上一上午不成？」

  「也沒一直看……」男人靦腆的笑了笑，接著將視線看了過來：「他們是……？」

  「是市裡的警官。」小女孩語氣略微冷了一些：「來調查前兩天有人死的案子，還有一位正在我家裡問我爸話。」說到這她又將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似乎是在安撫：「你放心，他們只是了解一下情況，你實話實說就好了。」

  男人淡淡一笑，做出了邀請二人進屋的手勢：「二位警官還請進來說話吧？」

  徐瑾和鄭旭楠依言走進了屋子裡，小女孩推著男人緊隨其後，男人還抬起頭衝著她小聲安慰：「你不用太擔心，只是例行的問話。」

  屋子裡還算是乾淨整潔，但是難免處處散發著一股上個世紀的氣息，家具什麼的都是許多年不曾看過的樣式和材質。徐瑾在外面這間繞了一圈，透過開著的房門看到了住人的那個房間裡，一張床，一台大腦袋電視機，其餘的都是一些生活日用品，可謂是簡潔至極了。

  但是仔細看著這個三十歲的男人，不僅僅表現的和小女孩很熟，他們兩個之間的動作也未免太過親近，甚至是像是兩對情侶。

  鄭旭楠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問了一些普普通通的問題，男人便也一一答了，從談話中得知男人叫吳赫，父母早些年雙雙去世，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人。

  期間，徐瑾一直站在鄭旭楠的身後觀察著對面兩個人的神色，接著又看向了門口處。發現原本該有門檻那處兩邊有著整齊的切口，切口顏色和門框顏色不一致，顯然之前那裡是有門檻的，後來才被移除了。

  小女孩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略微動了動，恰好擋住了門口的方向。

  徐瑾收回了目光，對於她的小動作覺得有些好笑。又過了幾分鐘，鄭旭楠基本上把該問的都問了，因為吳赫腿腳不方便，所以平日裡甚少出門，並不能提供任何的有意義的消息。鄭旭楠失望之餘也沒別的什麼反應，他們這行就是這樣，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圍著核心線索在外面瞎忙，努力尋找突破進去的路。

  「如果沒有別的事……」小女孩在一片沉默中開了口：「他身體不大好，起來一會兒就得躺回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鄭旭楠應道：「是，那我們就先走了，還是要謝謝張先生的配合。」

  「應該的。」吳赫由小女孩推著送客：「儘快破案是我們全村人的願望。」

  「不必送了。」鄭旭楠在門口擺了擺手，轉頭示意徐瑾趕緊走，賀蕭還在村長家等著他們回去呢。

  徐瑾卻半蹲了下摸了摸門框最下方那與別處不同的切口處，有些可惜的嘆口氣：「切開之後沒有和其餘的地方一樣做一下防腐防潮的處理，已經有些變形了。」

  小女孩張嘴欲說話，卻被吳赫一個眼神給制止了，他自己搖著輪椅上前仔細看了看：「這位警官說的是，不過現在我的身體比太方便，不好不好在做這些事情，只好自己等著看看，出去的時間也不多，現在只是身體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