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愧疚

2024-02-05 01:19:16 作者: 溟少司
  賀蕭點了點頭,他只是覺得寧浩的解釋有一定的說服力,而且這個光碟上的名字,也可能是別人用它寫下來的,碰巧直接記在這兒,也許是兇手為了誤導警方而做出的。

  寧浩又抬頭看了一眼程橙,眼神中閃耀著淚光:「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我希望你可以幫幫我。我也知道,你相信我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幫我證明我的清白。」

  程橙此時目光中有一些堅定,她嚴肅的看著寧浩:「我把你說的話只能是當作一種參考,我不會完全為了你,去做那些事情呢。我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也只是幫助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孩,幫她找出殺人兇手,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工作。」

  「一般的刑偵調查,最多也只能關押二十四小時,超過二十四小時,寧浩也只能放他回去。」鄭旭楠小聲的在程橙耳邊說著這些話,程橙便離開了偵訊室。

  程橙叫上何瀟,一起來到了痕檢科。

  裡面的工作人員,正在仔細的檢查著案發現場的每一處細節,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

  從視頻處理,我們可以看到,兇手在作案時,其實已經對受害人做了一些事情。而且受害在被襲擊的時候已經有數次清醒,但是兇手卻絲毫沒有放棄這樣的念頭,一直窮追不捨,所以我們懷疑兇手對受害者應該有極大的怨念。

  而且你看這份報告之前在案發現場,發現在現場的門口南側進門口處,南北向成趟分布滴落狀血跡,這就可以看出,受害人在被襲擊的時候跑到過門口,可能是想要進行呼叫或者是逃離案發現場,但是由於血液大量的落,她已經意識模糊,接近於昏倒的局面。現場西側門內側邊緣距離地面57到62厘米範圍內有四處橫斷,在這裡我們就可以看出兇手追受害人到門口的時候,用刀還在不停的砍受害人的頭顱,都這個時候鮮血四濺,形成了柱狀血痕印。所以會發現長短不一的柱狀血痕印,無明顯的紋線,西側門的外側散落少量點狀血跡。

  技術人員正在介紹著這件事情,分別從物證袋裡找到了那兩把刀,上面的情況顯而易見。

  死者的頭部主要是砍傷,而且每一刀都下手非常重,這不是看一兩刀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所以,這樣更接近於複雜的謀殺方式。這樣的謀殺方式有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就是受害人不反抗,但是不容易致死,這樣的謀殺方式非常麻煩,會讓受害人有數次逃跑的行為,在你們提供的這個視頻里也可以看出。

  第二,還有一個硬性條件就是在作案的時候會容易節外生枝,受害人可能因此清醒,跑到其他地方呼救,這樣都是兇手無法預料的事情。而且在我們到達案發現場時,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員,兇手如果想要在這個時候逃跑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我們推測兇手的逃跑事件就是在房東發現血跡到半個小時前。

  但也有可能兇手是在之後逃跑的,當時他甚至混入了人群觀察線索。

  這個時候賀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案發現場的一件特別的事情。「對了,在你們處理工作的時候是不是有個男的突然跑到了案發現場,是不是你們的工作人員?」

  技術人員點了點頭,笑著說:「對,就是旁邊那個。」他指了指旁邊還在工作的一個年輕小伙子。

  小伙子站了起來,就和賀蕭他們問好。「我是是剛從大學畢業的,所以工作會有一些疏漏,我叫耿克雲。」說完就伸出手來,想和賀蕭和程橙握手。

  程橙也在旁邊繼續介紹這這個案情:「其實用這種方式去殺人,讓受害者遭受的痛苦會有很多,其實追究根本的死亡原因,其實是大量失血導致的失血性休克,直到血流而致慢慢死亡。」

  這個時候技術人員突然發出了一聲警告:「我剛剛找到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地方,就是我懷疑案發現場可能還被清理過,那些血跡是第二道染上去的血跡。」

  「什麼!」兩雙瞪著很大的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技術人員,發現這個奇怪的事情。

  「我們用聯苯胺試驗了這個案發現場,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地方。兇手的做法非常奇怪,他先將部分的房間和地面打掃得非常乾淨,清潔非常的明顯,乾淨到可以說不正常的那種程度。但是之後我們用四甲基聯苯氨進行檢驗的時候發現了血痕豐富的情況。」

  「為什麼兇手要這麼做?」賀蕭問。

  「被隱藏的那些血跡是同一個人的嗎?還是這些血跡有時間間隔?」這個問題直接點名了賀蕭的思想,還在想這個案發現場是不是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也在這殺過人,留下了大量血跡,可是恰好就被這次給遮擋住了。

  「你的意思是這裡之前也有過命案?」程橙問道。

  「嗯,我猜測是這樣的,如果是兇手去清理的話,他哪裡還有多餘的血跡覆蓋在上面,就會非常奇怪,而且當時的作案時間很短,他沒有必要去這樣做,不然會引來自己更多麻煩,首先他的作案方式就是這樣的複雜,他肯定不會這樣做,有違邏輯。」賀蕭解釋道。

  賀蕭繼續說:「其實我從視頻里就可以看出兇手有內疚的心理特徵。首先這次他在作案的時候,違背了他的道德和價值觀念,從而產生劇烈的衝突,令他不安又後悔,出於自我保護的心理機制,他選擇用補救性行為來緩解這些衝突。

  就像視頻中看到的那個樣子,他其實在第一次砍傷了受害者之後,他選擇稍微停頓了一下,那個停頓和沉默,其實也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感。不過他在之後又換了一種方式,選擇掩蓋一種感覺,讓我們感受到他對受害者的恨是無比大的。

  但是他在之後漸漸放下一種念頭,他沒有對受害者的屍體有一個妥善的保護,而是直接把她拋棄在案發現場,落荒而逃,第一,節省了自己的時間,第二,是對受害者的放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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