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引蛇出洞，心理罪孽

  世界上都會有一個奇怪的傳說，大多數連環殺手最終都會從瘋狂走向滅亡，這大部分都是咎由自取。因為這影響著一個人從欲望的狂躁走向枯竭的，自然過程。

  或許是因為這些惡魔都會有一些共同點：從小都會有虐待傾向，特別是虐待動物。他們常常會把這些動物囚禁在一個地方，讓他們自己觀察到這些動物逐漸死亡的過程，體會到一種虛無縹緲的權力感，重塑破碎的內心平衡。

  到最後這樣的滿足感漸漸不能滿足他們的生理需求，就發展到對同類上面。並在這個時候，內心充斥著無法宣洩的不滿情緒，把這些痛苦發泄在這些人身上。

  對於之前發現了手機，並不能作為一個能找到兇手的一個證據。經過建設人員發現，手機上除了鄭旭楠之前撥打過了幾個電話之外，並沒有其他聯繫人存在，通話記錄也全部清空，去電信局查的時候也沒有辦法，這是一張新卡。

  不過幸運的是在昨天重返案發現場的時候，在之前聽到有哭泣聲的樓房附近，找到了一張帶血的紙巾。因為沒有辦法用受害人的血跡做DNA檢測，除了已經發現的三具屍體之外，沒有和它匹配的對象。

  因此只能找到了受害人的父親進行DNA鑑定，發現這個就是第一個失蹤案的失蹤者尹蘭雲。

  特別是在第二個謀殺案的現場，可以推測出兇手應該是熟人作案。如果是熟人作案，就需要緊密排查，第二個案子的受害人魏丹紅周邊的相關人員。

  也因為這個排查，警方剛好就選擇在受害人被謀殺的地方，以及之前有傳說的那個小區進行精密搜索。

  就在第二天，兇手終於浮出水面。

  通過地理位置判斷這幾個案發現場之間的距離是比較近的，最多相差在兩千米左右。這次發現的嫌疑人，警方曾經多次走訪，但是絲毫未發現他身上的破綻。他就像一條蛇一樣，冬天都會蟄伏在自己的山洞內，我會讓任何人察覺它的存在。

  他的住址就剛好位於三個案發地中間的一個小區內，他和我們想像中的人不同，他是一個擁有妻室兒女的顧家男人，但是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關鍵證據就是在那張帶血的紙巾上也發現了殘留的*液。

  就在第二天一早，賀蕭就找到了這個男人，隨行的還有一幹警員。比之前推測相符的是，他是一個年齡三十三歲的成年男性，並且擁有一個兩歲的小女兒。在周圍人看來，他是一個顧家，並且很負責任的一個男人，工作上態度認真很懇切，並沒有什麼疏漏，就是這樣的人成為了難以想像的噩夢。

  在這個時候，他們衝進了一間出租屋，找到了地下室，一名蜷縮在角落裡的可憐女性。但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完全瘋了。看見自己的父母和警察來到這裡，她還在瑟瑟發抖，嘴裡不知道胡言亂語在講什麼。所以有時候哭泣，有時候也在唱歌，希望舒緩一下自己心裡的壓抑。

  京都市公安局，刑偵室。

  坐在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戴著眼鏡，穿著襯衫的體面男人。

  男人始終沉默不語，就在這時賀蕭打破了這沉默已久的平靜。

  「看起來坐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慌張啊。」賀蕭翻閱著眼前的案件卷宗，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男人。

  「嗯，叫吳紅星。」

  「我們知道你是很冷靜的一個人，但沒辦法因為那個關鍵的證據，我們還是找到了你。」

  說著賀蕭把眼前的DNA報告遞給了吳紅星：「你仔細看看吧，這是你的指紋和DNA的比對情況，指紋是在之前我們發現的這個手機上，而你的DNA是從帶血紙巾上發現的。」

  吳紅星嘴角輕輕一瞥，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又怎麼樣？我沒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啊。」

  「看來你很了解我們的辦案程序。」

  「這是當然，我不過是在維護自己的權利罷了。」

  「那好，我就來講一講，你的這一生發生了些什麼吧。」說著賀蕭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目光直射這個男人沒有離開。

  「你今年三十三歲，早年間就是一個煤礦工人。但是現實就是如此的不幸，你就在前年下崗了。而且就在前兩年又發生了一個很不好的事情，你的妻子因為大出血，雖然生下這個女兒，但是也永久喪失了生育能力。

  也就是這樣喝酒，就成了你對生活的唯一消遣方式。我們也調查過和你一起長大的髮小，他好像也是你的唯一傾訴對象。

  就在你的童年，過得也不是很快樂。你的父親給你做了一個榜樣，他經常喝酒，之後你的母親也經常會把他打跑。也因為這樣，你的母親也常年屢次離家出走，喪失了父愛與母愛的你，心裡很不快樂。

  每天就呆在了在自己的樓下，看著四處活蹦亂跳的動物。你心裡的邪念就開始產生了，你為了找到心裡的平衡，你就開始虐待那些小動物，最小的小雞，之後的貓狗，這些證件不能滿足你的需求，但是在這個時候，你還沒達到心裡的極限突破。

  孩子從小就希望得到父母的依戀，但是父母如果拒絕了，就會產生很多負面情緒。從外在主要表達是情感的缺失表現出很冷酷殘忍的性格特徵。像普通的孩子一樣，犯了個錯或者被父親揍了一頓還可以去找母親或者外婆這樣的女性，大哭一場，釋放自己的壓力。

  可是你與其他人不同，你沒有這樣的安全港灣。你在小學之後僅僅患上了口吃，這也受到了同學們的嘲笑，成為你的一個壓力來源。

  而且我們對你特別關注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曾經進入了勞教機構。多次的故意傷害和盜竊罪，讓你童年幾乎都是生活在怨恨當中。你就迸發了這種情緒，什麼違法就想幹什麼。什麼東西膩煩了自己的心裡就想去突破什麼東西。

  你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你的髮小，還好他沒有學習。你曾經在自己青春期萌發的時候，*褻了自己的兩個表姐，還曾經將鄰居家的女兒拉到樹林裡意圖*奸。

  你的犯罪方式和我們想的差不多，在你下崗之後，天天心情很抑鬱，只能到四處公園或者街道上一個人走走散散心。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獨身女性，你選擇採用誘騙的手段，把她們搞定到自己手上。

  那是因為你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是很正常的。因此，你向她們介紹一份工作，就是出賣自己的身體。通過你的花言巧語，她們很顯然答應了這件事情，游海雲還在這個期間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參與你們的活動。

  不過在這個時候，你心裡也產生了焦慮。你找到了自己發小的女兒，就是魏丹紅。你把她囚禁在自己家附近的一個出租屋內，並且在這個之後又找到了其他兩名女性。不過你知道，你發小的女兒從來都有些性格放蕩，你最忍受不了這樣的女性，所以，你選擇對她痛下殺手，而她選擇了逃跑。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降大雨，你在這個天氣里感受到贖罪的感覺。不過你既然沒選擇放棄，你選擇繼續把這個女人殺死。

  其實原因很簡單，在你妻子難產大出血後，包括你的鄰居和你附近的一些親戚，對你的生活指指點點，懷疑你妻子就是那樣不檢點的人，這激怒了你。童年的遭遇，讓你會懷疑自己的妻子會不會離家出走，你很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你希望大家會淡忘這件事情，但是事與願違，並沒有。

  接下來的這幾天，你對她們幾個女生進行了非人的虐待。我們不能說你殘忍，因為殘忍已經達不到了你想追求的那種程度，你也不會在乎我們說的話。你認為你眼前的那些女人都是骯髒，齷齪，可是在你面對他們的嘶吼和求饒之下，你心裡也變為了煎熬，成為了自己最焦灼的時刻。

  之後你數次強*她們，你也學習了其他比較著名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你選擇在自己做完這些事情後，有了一個儀式感。你選擇在一個下雨的夜裡，對一個獨身女性施暴，並且最後還是奪取了的生命。他的身體器官就成為你的紀念品，就像胸口劃成十字，也是為了彌補自己心裡的愧疚感，你希望上帝可以原諒你的這些行為。

  我們也在監控里發現了你的行蹤，在之後我們也知道，你其實認識那個報刊亭的商販。他雖然把你的著裝給描述出來了，但是，你當時並沒有出現在那，處理屍體的人也是他。

  你們利用了監控攝像頭的隱蔽點，特別是在那天下雨的時候，你們就將屍體搬到了郊野公園河邊的一處草叢裡了。你知道或許很快就會有人發現，但是你很放心，因為你對警方也在有一種挑釁行為。

  其實你對受害人有進行匯款行為，其實也是因為你不想再用這些金錢，財物已經不能滿足你生理上的需求，通過這樣彌補你的愧疚感，因為你是一個典型的雙面人。」賀蕭說完自己的話。

  一旁沉默不語的鄭旭楠，此時也突然想問問眼前的這個人：「我想聽聽，你所說的清白到底是什麼？」

  吳紅星冷冷的笑了一下，繼續說到：「我認為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有分析的也很多，這麼多年來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人。我想說，如果心胸坦蕩，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我每天去到那個出租屋，看見了就有效在煉獄裡面的情景，鮮血四處流淌，黑暗潮濕的感覺讓我很鬱悶，我也不想對他們這樣。可是，我想宣洩自己的欲望。我怎麼不找她們，但是也不能失去她們。

  而且你們好像也沒發現，她的眼睛去哪兒了吧？其實我很疼很疼，我已經把她的眼睛給吃了，我能了解體會到她的感覺。你們聽完這些話，應該很失望，甚至憤怒，對於我的所作所為。」說完後，他被帶離了偵訊室，他在離開前，嘴裡似乎在嘟嘟囔囔說著什麼，可是沒人關心他，又不想聽他說什麼，還留下了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也可能是悔改，也可能是懺悔，也可能是繼續它的可怕行徑。

  黑山市一個普通的職工小區。

  其實，在抓到吳紅星之後，警方已經對他的事情進行了，很多人都沒想到自己卻生活在惡魔身邊。可是這件事情還沒有完結，那個報刊亭的商販到今天還是沒找到，於是警方只能埋伏在這兒，等待他的逃亡。

  時至今日，即使是夜黑風高的天氣，也不能影響人們的日常生活。不過在天黑之後，已經很少有人敢踏出自己家門半步，這也讓警方有了很方便的地方，省得去一家一家的勸解。

  一眾警員包圍在這個小區里，時刻等待著對他進行攔截，現在可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隨著手錶上的時針不停的轉動，滴答滴答的聲音充斥在自己的耳朵里。時間飛快的流逝，始終沒有商販的動靜。不過有很多警員也很緊張，也很著急，害怕這次只是一個撲空的落網行動。

  此處的監視點已經被警方進行蹲點調查，小區內的所有監控錄像都對著這裡唯一的出口。而這個出口就是這次行動的誘捕點，和往常一樣，這裡也開始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根據監視點的匯報，許多的警員都時刻觀察著商販的動向。忽然有一群人開始報告情況，看見了一個喝得東倒西歪的男子，正在靠近監控地點，沒錯，這正是這次要逮捕的對象。

  這次派出的女警察是一個訓練有素，參與過無數次行動的女特警。她穿著便衣，正在從小區門口進入，手裡拿著一杯奶茶，裝作漫不經心的喝著。她拿起電話，一邊撥通電話一邊向逮捕人員靠近。

  隨著間隔距離越來越近，10米，9米，8米，7米，6米，5米，……他已經完全處於逮捕地點。就在這個時候，實戰經驗很豐富的女特警把手上的奶茶杯直接扔到了旁邊。

  一個側身翻就到了商販的跟前，抓住他的衣領就往後撤。她的身姿就像天邊的流星，沒有人看得清她的具體動作。等其他人回過神來，商販已經被壓倒在地下。

  其他警員直接沖了上去，制服了這個男子。

  「姓名？」

  「李明科。」

  「好，帶走。」

  這次抓捕行動成功的結束了，大家開始對他連夜審問，塵封的事件也開始明了起來……

  一開始他們選擇對被害人真心的騷擾及恐嚇，就是來源於自己的心裡空虛。不過他們也用這樣的方法欺騙了受害人的情感，讓他們為自己工作成為自己的奴隸。

  選擇的侵害地點從一開始非常隱蔽的叢林作為犯罪場所，雖然之後會很快被人發現，但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作案過程，碰見其他人。

  雖然他們也有花言巧語哄騙受害人的能力，而是漸漸發現人心不是那麼容易被騙到手的，所以只能採用暴力的方式。也許是對自身狀況感到的難堪和羞愧，他們只能選擇毫無防備的人滿足自己的控制欲和支配慾望。

  他們最常見的作案方法是選擇一個地方在那經常轉悠，然後盯上這些人，推送到一些隱蔽位置，然後通過花言巧語進行哄騙，如果哄騙不到，就採取暴力手段進行恐嚇。最後他和他的搭檔選擇一間出租屋，實施自己的保險，成為這裡的國王，並且控制自己手下。

  但是很顯然，碰見的任何一個青年女性也成為了他的刺激對象。他很難忍受這樣的青年女性，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因為自己的妻子也是因為這樣受到旁人的指指點點，這很容易惹怒他。

  第一，他成為了自己人生的失敗者，更是一個情感上的失敗者。他選擇在第一次案件中對男性實施了毆打和殺害行為，也許就是彌補其他比自己優秀的人而產生了自卑心理。直接剝奪他們的生命，可以讓自己，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主宰，這些都顯示出對男性情感成功者的憤恨和嫉妒。

  其實李明科的童年和吳紅星的童年極為相似，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拋棄者。他也一樣在童年，感受到自己被背叛拋棄。

  他曾經經歷過兩次失敗的婚姻，這也讓他感受到了戀愛被拋棄的感覺，挫折感激發出極端的控制欲。他其實選擇和吳紅星合作，也是因為他的心理需求度比較低，他只關心別人是否對這些女性進行暴力行為，卻不關心自己是否做出了類似的行為。這也形成了他只希望喝吃飽喝足就夠了的這種思想，他的犯罪心理暫時還處於反社會人格障礙的發展階段，他的需求和吳紅星就完全不同了。

  在偵訊室里，李明科也表達了自己的心理需求：「我在小時候和很多人的想法都差不多，總是想出人頭地，有一番作為。可是現實往往與我背道而馳，我曾經因為傷害同學而進過一次局子。在那兒出來之後我就想，如果我有一萬塊錢，那我就什麼壞事情都不做了，我要好好做人，但最後結果為了我自己的貪慾而產生了殺人的念頭。

  我經常在黑夜裡徹夜無眠，只是看著那空蕩的天空掛著彎彎的明月，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我只希望自己能一覺睡死過去就好了，不再感受這世界的溫暖和冷漠，只有我一個人生活在這裡多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