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2024-02-05 01:19:16 作者: 溟少司
賀蕭嘆了一口氣,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抬著頭,眼睛仰望著前方。癱著身子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總是覺得不是很真實,但是那既不是夢境,也不是幻想,他非常明白。他漸漸想起來20年前發生的事情:
一個女生就站在正中心,她身後有一個簡單的凳子,她身後站著一個女人,女孩兒為了自己的夢想付出了全部的自尊作為代價。女孩兒其實不想這樣,可是她身後的女人,聽到了這些話後,女人輕輕的趴在耳後,小聲的和她說著什麼事情。聽完後,女孩兒流著淚答應了。
她在臉上塗上了厚厚的粉底,留著淚擦了腮紅,在濃妝艷抹的背後,是這個女生的不甘心。女孩焦躁不安的坐在凳子上,等著,不知道是什麼人來對她進行審判……
在那之後,女孩兒抹著眼淚說:「那是我第一次,我有一些混混噩噩,第二次開始有些知覺,可是這一切都不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著最後的秘密。」
女孩穿好衣服,這次的眼神中有一些堅定,她惡狠狠的看著那個男人。距離開始到現在已經正好過了三個小時,旁邊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女人就坐在角落的一個凳子上,翹著二郎腿,面向牆壁,靜靜的抽菸,她習慣這樣的事情啊,每次有新來的女孩,這就是她存在的必要。
離開了公安局,賀蕭約好鄭旭楠到樓下的咖啡廳,準備點一杯咖啡,醒醒瞌睡。可是這個時候的鄭旭楠心情相當亢奮,他和徐瑾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賀蕭看著他的表情,把雙手都插進衣兜,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賀蕭一問他才知道,原來鄭旭楠昨天跑去酒吧一個人喝酒。到現在還有一些醉了,很長時間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獨自喝酒?沒人知道答案,他為什麼去?可惜他在酒吧里有沒有一個人向他搭訕。
坐在酒吧的櫥窗,看著外面來往的車輛。賀蕭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女孩,但是他母親對他講的故事。那個女孩兒在之後曾經告訴他們,自己多年的心血,還有自己的身體,包括靈魂都已經出賣了。她知道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悔改,連愧疚的感覺也不會有。
她曾經寫下一封遺書,看著清白,亦無處申訴,只好以死正名。賀蕭在很長時間都生活在深深的愧疚之中,他沒能勸說那個女孩,女孩最後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20年,可是他的心情十分沮喪。悲觀的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每天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賀蕭看著鄭旭楠有些哽咽,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沒關係,你說吧。」賀蕭說。
「嗯,其實……」鄭旭楠對賀蕭說出了那隻蝴蝶手錶的故事,其實那隻手錶,是很常見的。雖然做工精美,但也是出了一個系列的產品,這是他私下調查發現。
賀蕭輕輕嘆了一口氣。「沒錯,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
這個時候,小門口跑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女人,她徑直走向他們兩個的餐桌。
「你好!請問是警官嗎?」女人很有禮貌的和兩個人打著招呼。
「沒錯,你是?」鄭旭楠和賀蕭兩個人的眼神表示並不認識這個女人,疑惑的看著她。
「我叫蘇菲娜,其實在20年前,我曾經看見有人殺了老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不是我們這個國家的。
「在當時,我是一個登山探險隊的成員。我看見殺人的那一天是一個清爽的早晨,那天早上我去上廁所。因為當時在下著雨,這裡的成員們都在山間的滯留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想上山。
我看見一個老人從山上滾下來,在不久之後,還有個老婦人也滾了下來。遠遠的我只能看見山腰上有一個人影,當時的霧很大,再怎麼也看不清他是長什麼樣子。後來就發生了泥石流,我很快就下山去避難,但是當時我沒有說出這件事情。」
「為什麼20年前的事情現在才說?」賀蕭問。
女人低著頭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在喝了一杯咖啡之後,才慢慢說出自己的苦衷:「我其實是害怕,我害怕兇手看見我的樣子。現在已經過去了20年,我才敢說。」
京都市公安局,檔案室。
賀蕭從檔案室里抱出了厚厚的一摞紙箱:上面寫著時間,地點,受害人。
徐瑾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你怎麼一個人來?」
「這個案子有線索了。」賀蕭指著眼前的案子卷宗。
「這個不都申請成為懸案了嗎?」徐瑾說。
「我們就在剛剛找到了一位目擊者。20年前到現在發現的那幾具屍骨,一共四具,死者皆為男性,年齡範圍在20到35歲,除了第一具屍體年齡和70歲之外,其他特徵都是相似。屍體都做過防腐處理,死亡時間在20年前。屍骨上有大大小小40多處銳利刀痕創口,傷口都是在死前割下。還在死者身體裡發現砒霜類似物質,屍骨發現的範圍大概都相距一公里左右,而且分布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賀蕭看著眼前的卷宗說道。
「一下子生出那麼多問題啊?」徐瑾看著認真的賀蕭,輕笑一聲,說道。
「而且現在出現了強有力的證詞,不再是一個懸案也說得通。」賀蕭說。
「可是二十年前的案子,現在可信度大嗎?」徐瑾問道。
「況且現在也沒有什麼線索了,畢竟物是人非也可以理解她的做法。」賀蕭說道。
徐瑾咽了咽口水,在她眼前這個人開始有了鬥志,在氣勢上也形成了壓倒性局面。
「陳珂真的是自殺嗎?」鄭旭楠看著眼前的卷宗說。
「不知道,可是這封遺書是真的。這是筆跡鑑定。」賀蕭把手上的筆跡鑑定遞給了鄭旭楠,鄭旭楠仔細看著上面的說明報告。
「現場是偽造的可能性大嗎?」徐瑾問。
「為什麼這樣問?」賀蕭反問道。
「沒有,割腕自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為時間太長,幾乎是在痛苦的承受中度過的,所以沒多少人承受得了,現在看起來他還是一個意志頑強的人。」徐瑾笑著說。
「你可別小看這殺人狂魔的意志,之前潛伏十多年殺一個人都做得到的人多得是,沒有頑強的心理素質怎麼可能當殺手。但是我也奇怪,殺了五年的人,在最後卻自殺了,享受自己的成功卻要面對死亡,這是連聖人也做不到的事情吧!」賀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