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看見走近的店員，先是打量了下店員上下，江沐問道：「這不是你家的孩子嗎？」

  店家回答說：「不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他，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男孩繼續吃著手上的零食，沒有回應兩人個人的談話，江沐只好付好小孩的錢，把孩子帶到旁邊的派出所，想找到孩子的父母。

  走在路上，男孩四處觀望，可能是記不得家的位置，哭喊著一個名字：「馨馨。」說著孩子突然大哭起來，江沐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到該怎麼辦了。

  到派出所後，江沐才知道，這幾天頻繁出現兒童失蹤事件，這樣的孩子應該就是前段時間失蹤者的一員。可是派出所的民警打電話查詢後，發現這幾天失蹤的孩子已經在河邊找到，這個孩子應該不是失蹤，只是走丟在大街。但是孩子一隻言語不清，說不出家庭住址和父母姓名，電話，江沐也只好就在這照顧孩子。

  看著孩子腳上的鞋子發現除了丟掉的鞋子之外，另外一隻腳也只是穿著拖鞋，如果是孩子上街丟失的話，為什麼不穿外出鞋，卻是一隻拖鞋。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才有一對夫妻來派出所報案，「警察同志你好，我家的孩子走丟了。」民警指了指旁邊快要睡著的孩子說：「是不是他？」兩個人跑到孩子面前，著急地說：「宇辰，宇辰！」

  江沐看見姍姍來遲的男孩父母說：「你們知道嗎，孩子一個人光著腳偷吃零食才被我發現的。」

  聽完後，這兩個人才連聲感謝，背著孩子離開了派出所。望著孩子靠在父親背上睡覺的樣子，江沐心裡也有一點舒緩。

  …………

  等到李橋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選擇在這個時候見什麼人，其實是很奇怪的。不過他還是等在這，一個醉酒的男人正好走到這裡來，昏昏沉沉看著嚴肅的李橋生，在眼神交匯的時候，更能感覺到李橋生眼裡的陰沉殺氣。

  對男人說：「這裡是錢玉霜的家嗎？」男人點點頭說：「是的。」李橋生拿出自己的警官證給這個男人看，我們想了解下你的妻子。

  男人看了兩眼警官證，走到前面，悄無聲息的門開了，門後站著一個男孩，只有八九歲，穿著短袖，短褲，天真無邪看著門緩緩打開，男人說：「這是我兒子，警官請進。」男孩把路讓開，沒有說話，臉上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李橋生進到屋子裡，先是簡單看看屋子裡的擺設，只是散亂的沙發上有一些食物包裝盒，桌子上也有幾瓶已經喝完的啤酒，男孩呆呆等著自己的父親，另一邊監視著李橋生。

  男人從裡屋進來，手上拿著一本相冊，李橋生習慣性的接過來：「警官，就是這個。」拿過來後，仔細翻閱著上面的每一張照片，照片上都是一張張老照片，忽然翻到一張醒目的照片，是一張證件照。從相冊的塑料薄膜里拿出照片後，還在喝酒的男人抬頭說：「這就是她離開時照的，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

  李橋生抿了抿嘴唇，臉色不太好，繼續看著這張照片：「我先帶走，我還會來的。」說完，李橋生離開了這個屋子，男孩跟在後面，緊緊盯著李橋生離開的背影。

  …………

  江沐在大街上無聊的走著，現在天也已經大亮，路上都是著急上班的年輕人，路過一個房子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走到一戶獨立式宅子的大門口，準備按門鈴。「叮咚，叮咚！」

  江沐站在後面，看著這個男人在做什麼。門開了，從裡面出來的正好是昨天走失小男孩的母親，男人正在和他說話：「您好，我是系梁鎮小學的老師，宇辰的班主任。」

  男孩的媽媽說：「老師，您怎麼來了。」

  「我今天路過這裡，昨天晚上聽說你的孩子已經找到了，我想帶他一起去學校。」男人解釋道，男孩媽媽也許是帶這個男人不太熟，但是他穿著學校的教師制服，也放下心來。

  「老師不好意思，昨天孩子回來的時候應該是著涼了，現在情況不太好，今天不能去學校了。」男人聽到這句話後，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現在情況還好嗎？」

  「昨天回來就已經吃了藥，但是可能要休息，麻煩老師了。」

  男人回應道：「不用，等孩子好了以後跟我打個電話就行。我告辭了。」男人說完後，就沿著路走著，在一旁的江沐看見這個老師的右手上纏著繃帶，不知道是為什麼受傷了。

  男人才走，小男孩就從家裡逃了出來，腳上還是穿著之前的拖鞋，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另外一隻。男孩手上還背著一個手提袋，四處觀望後，就朝著學校的反方向走了。

  江沐這次沒有管這個孩子，獨自走到了學校，看見男人進到教學樓，順著他的方向走了進去。在之前聽說他要來接孩子上學，可是今天還是空蕩的校園，沒有一個小孩的蹤跡，這個男人在撒謊。

  這裡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小小的操場，四處長著雜草，黃沙撲面。只有樓梯間還閃爍著燈泡的光亮，讓人覺得心慌。走到樓梯間，就聞到一股比較難聞的氣味，就像是醫院一樣的消毒水，還時不時可以嗅到腐臭味，這些不屬於學校的味道。

  也說不好是為什麼，在走到樓上之後，男人就沒了蹤跡，不管江沐怎麼找都找不到。路過學校廁所的時候，看見一個用過的拖把，看起來很髒，經常不洗的樣子，廁所也是這樣的，昏黃的燈光下，腐臭的味道應該就是來自於這裡，沒有一點心裡安慰的地方，只有還沒有沖刷乾淨的糞便，讓江沐心裡一直不舒服，感到胃酸下一刻就會噴涌而出。

  一直在這裡找了幾分鐘，所有教室都看過也發現男人的蹤跡。教室里還懸掛著孩子們精心畫好的鉛筆畫，簡單的線條上勾勒出人物的輪廓，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也出現在畫裡，就是之前的那個老師……

  李橋生坐在辦公桌前，和電腦上復原的一張照片仔細對比著，眼神時刻移不開昨天找到的照片，這個女人就是已經死亡的錢玉霜，一個住在白水村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