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系梁鎮坐落在京都市東部大概三十公里的方向，對於城市裡的人來說都不會熟悉這樣的小地方，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地名，可是也有一些戶外運動愛好者，常常聚集在這，來這樣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地方。

  小鎮裡唯一只有一所小學，所有的孩子都會來這上學，今天的晚上不是一般的熱鬧，明亮的警笛劃破遠處的黑夜，人們都聚集在小學校旁邊的一處小溪，似乎是在看什麼熱鬧，來來往往的還有救護車閃耀的車燈，一個個擔架抬走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警察也開始拉起黃色的警戒線，現場就和這個平凡的村莊隔絕了。事實上，來這看熱鬧的不止嚎啕大哭，哭訴著自己孩子的父母，村民們臉上，藉助燈光都可以看見隱晦的臉色。

  還有不少人罵著粗口，指點著事情的繁瑣：「到底是誰在這裡作惡，天王老子都不會在老子的地盤撒野……」說話的人正式小鎮裡一戶專門賣豬肉的，何斛，他父親起這個名字的時侯，他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個愛喝酒的老爹，給了個喝酒有關係名字，半輩子都被村子裡的人嘲笑。

  培養成這樣罵罵咧咧的樣子似乎也是應該的，然後又聽見他在一旁繼續大聲說話：「大晚上的，是哪個小赤佬，搞這些瘮人的東西……」從市局也派了一個技術團隊，在這個小溪做偵查，賀蕭也因此來到了這裡。

  順著河邊走，坑坑窪窪鵝卵石時不時也會把人絆倒，加上濕滑的青苔，調查更加不易。身後是踉踉蹌蹌的徐瑾，這次出任務，就是她心裡最不甘的事了，半夜三更從床上爬起來，誰都會有點小脾氣。

  身邊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哭聲，賀蕭看著旁邊的一個警戒線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男人指了指，確定就是他。

  問道：「你和這些孩子什麼關係？」男人用手袖擋了擋留在臉上的鼻涕眼淚，喘著粗氣說：「我是系梁鎮小學的老師，這些都是我的學生。」賀蕭一邊聽著男人介紹自己，一邊微微皺眉凝神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實話說，這裡旁邊都是孩子的父母，可是眼前這個人明顯比那些父母哭的跟傷心，而且在這個男人面前，不是被他偉大的精神感動，甚至還有明顯的壓迫感。

  賀蕭找到一個民警，把這些孩子的父母召集到一個地方休息，現在還是半夜，不太適合在這裡哭訴。賀蕭走到一處帳篷前，問徐瑾：「報警人是誰？」

  「報警人就是在後面哭的那個男人，他是系梁鎮的老師。」賀蕭撇著頭望了一眼，薄唇微抿，眉間的皺褶更深就是剛才那個哭訴的男人。

  「現場情況真麼樣了？」賀蕭繼續問。

  「現場發現三個兒童的屍體，還有一個受傷的孩子，因為昏迷已經被救護車拉走，其他孩子技術人員已經去檢驗了。而且這裡四個孩子都是不久前失蹤人員，當地警局也有記錄。」通過記錄表明:

  在一星期以來，系梁鎮已經接連失蹤四名小孩，就是這四個，都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失蹤的，警方也派出大量警力尋找，可是一直無果。就在今天晚上，這家小學的老師晚上起來起夜時，發現這裡的孩子，直接報警。

  在看完記錄後之後，賀蕭眼角肌肉不可控的輕微抽搐了兩下，然後率先邁開大步走向了小溪邊。招呼著身後的技術人員到溪邊偵查。轉眼就看見一個闖到現場的人來，賀蕭心想，是不是哪個村民誤入這裡，加上夜晚視線不佳，只好小心翼翼走到那個人面前，想勸說他離開。

  走近一看，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一直看著前面的現場，鬼鬼祟祟的讓人懷疑。二話不說，徐瑾就叫身後的民警抓住這個人。

  「叫什麼？」賀蕭走到他面前，年輕人已經被兩個人壓倒在河灘。

  「江沐。」

  「來這幹什麼？」

  「我是個警察，在附近留宿，來這看看發生什麼。這是我的工作證。」說著，江沐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工作證，簡單檢查後，賀蕭指揮把他先放了，但是要帶離現場。

  江沐點頭同意，就和兩個警察走出了河灘，看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好想明白什麼，追著那個人就走。剛好那個人坐上一個黑色轎車就開向旁邊的鎮子中心，和旁邊人詢問才知道那個人是系梁鎮的公安局長，李橋生。

  剛好看見一輛開往系梁鎮方向的計程車，江沐把它攔了下來，這就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但是這種熟悉感不是憑空而來，其實並不能在和這個人說話，他不是第一次認識這個警察了。

  才上車就和司機說：「師傅，更上前面這輛車。」司機師傅指了指，「對，就是這輛。」行車大概才十多分鐘，江沐不緊不慢的跟著前面的李警官。

  李警官開車的速度不快，可是才到一個轉彎的地方，就有一個小孩跑過來，還突然摔倒在轎車面前，李警官大叫一聲，接著猛踩剎車，車子剛好停穩。李警官下車查看情況：「孩子，你沒事吧？」邊說著，邊把孩子扶起來。可是孩子沒有理睬李警官的問話，自個爬起來，望了望四周，跑到了遠處。

  江沐也下車查看情況，在路燈的照射下，確定李警官的身份後，發現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只是天太黑，看錯了而已。

  江沐看天色很晚，周邊還有一家開著的便利店，就走到裡面買了一罐飲料解渴。才回頭就看見剛剛那個差點撞車的孩子，蹲在便利店角落裡偷吃零食。

  江沐看見後，便上去詢問：「你在這幹什麼？」男孩瞪大眼睛，上下考量這個奇怪的陌生人，男孩依舊沒有說話，可能是害怕和陌生人講話。

  看見孩子疑惑的眼神說：「哥哥，不是壞人，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你的爸爸媽媽呢？」江沐繼續看著這個孩子，男孩臉上留著髒兮兮的泥土，就像是一個流浪小孩一樣，只穿了一隻鞋子，另一隻不知道去哪了。

  小男孩轉過頭來，放下手上的零食，傻笑著說：「媽媽，嘻嘻！」正好在這個時候，店家聽見了這裡的說話聲，走到這看見一個小男孩蹲著偷吃，驚訝的說：「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