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暗中的雙手

  京都市公安局。

  「小程，那個20年前發現的屍骨案調查的怎麼樣了？」

  屍骨案的專案組長，看著正在整理材料的程橙，他額頭緊緊皺著，目光炯炯有神，這是經驗老道的老警察，才會有的眼神。

  程橙搖了搖頭：「現在組裡的人手不夠，本來想找賀蕭來幫忙，沒想到白水村又有兩個案子，他實在忙不過來。」

  老警察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電話：「喂，王帆嗎，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咣，掛掉了電話，老警察嘴裡念念有詞：「他怎麼處理案子的啊，安排得人手都不夠。」

  老警察無奈地搖了搖頭。

  咚咚咚，「師傅，找我有什麼事？」

  老警察是現在京都少有的警界精英，工作了二十多年，一直兢兢業業，這次本來是到休假的日子。為了補充組裡的人手，現在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過一覺了。

  「王帆，你怎麼做事的啊，現在還要我操心，最近發現屍骨的那個案子也要提上日程，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是還是要去查下那具屍骨的細節，最好可以找到相關人員，因為時間越長，信息越少，最重要是找到死者身份。」

  王帆瞬間不自在起來，自己本來也是十分害怕這個老警察，他也是帶過自己的師傅，也是最尊敬的一個人，把他當作自己的父親也情有可原。

  王帆離開辦公室，走到樓梯間的窗台前，想起了往事。

  20年前……

  「爸爸，我最崇拜你了，我以後一定會當警察的，我要把所有壞人打到！」

  一個成年男子，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微笑地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來看著小男孩的眼睛。

  「爸爸只希望你能快樂的長大。」

  但是那一次任務，小男孩永遠失去了父愛……

  「爸爸，爸爸……」一聲聲哭喊震破天地，聲音嘶啞也無可厚非，世間可能是天妒英才吧。

  一個女人抱著小男孩痛哭倒地，天上飄下一襲雪白，蓋在了正義的臉龐，鮮紅的印記永遠鐫刻在暮靄的黃土。

  「爸爸是被人推下來的，我看見了。」

  小男孩大聲對女人說道，可只還說了一半就被女人緊緊捂住嘴巴。

  小男孩傷心欲絕，一旁的警察只好把男孩送上救護車，警笛響起，召喚來一隻只黃色的身影在空中飛舞。

  「我會調查這次事故的，你們放心。」年輕警察對女人說，說完離開了男孩旁邊的女人，女人沒有過多理睬，只是悲傷掩蓋了一切。

  男孩醒來，像是不能接受這一切，他心裡抹除了一切不想記憶的東西。

  蝴蝶飛舞在花叢，他們也曾是無憂無慮，隨風飄揚，自己的命運如何，不知道，世間何嘗不是呢？

  「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程橙走到王帆的身邊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裡也有些觸動。

  「沒有，只是些陳年往事吧！你怎麼出來了？」王帆回頭看著程橙。

  「師傅說要我加入組裡讓我和你搭檔調查。」

  「那屍骨上發現了什麼東西嗎？」

  程橙說：「是有個奇怪的東西，在他的膝關節發現一塊鋼釘，應該是做過外科手術，我想查下上面的信息，找下廠家，順便看看可不可以查到是哪家醫院做的手術，死者身份應該就可以知道。」

  王帆擺了擺手說：「我去，你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證據查他的身份。」

  王帆帶上手術器械的編碼找到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

  「你好，我是市局警察，要調查這條編碼。」

  前台點了點頭，拿起電話：「喂，叫下經理到前台，有一位警官要找。」

  前台看著王帆說：「您等一下，我們經理現在就下來。」王帆點了點頭。

  十多分鐘後，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到了公司大廳，帶著眼鏡，比較斯文的樣子，走路輕快幹練，似乎是做過遠動員，應該是跑步運動員，步伐太快，一會就到了王帆跟前。

  兩人握了握手，年輕人手掌和中指底部有不少老繭，一般來說並不是普通的上班族。

  王帆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應該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你好，我想調查下這串編碼是你們公司的器械嗎？」王帆指了指文件上的號碼。

  男人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公司差不多二十多年前的器械了，現在已經停產，找不到相同規格的器械了。」

  王帆繼續問道：「那你們之前的這款器械是專供那些醫院，知道嗎？」

  經理笑了笑：「我們這二十年前的東西現在只有去查下資料才能知道。」

  說完男人把王帆帶到了他的辦公室：「您先喝杯熱茶，我現在就查下那幾年的帳目。」

  王帆四處打量了下辦公室，整體比較整潔，有些物品是比較年輕化的東西，王帆有了一點疑問，一直在腦中閃過。

  「警官，這就是那個器械的入帳情況，確定是市綜合醫院。」

  王帆站起身來：「謝謝配合，以後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說完王帆離開了醫用器械公司，經理在王帆走後拿起了一部老式手機，表情凝重，小聲對電話那頭說著什麼。

  王帆很快就到了綜合醫院找到了當時這個器械所安裝的病人病例。

  「這是他的病例嗎？」

  醫生點了點頭：「對，他當時因為關節碎裂需要打鋼釘，現在只有這些資料了。」

  王帆看著眼前的病例，有一部分已經被故意塗抹，應該是有人不想讓別人知道什麼真相。

  鈴聲突然響起，王帆拿起電話：「餵……」

  他快步走到醫院樓梯間，他抬頭看著沒有任何人在那，安靜的空氣讓人心裡發涼。

  忽然像是背後有什麼東西靠近，王帆只感到眼睛一黑，重重的倒在地上……

  身後是一個身影，看著模糊，他穿著白色的大褂，打扮成一個醫生，手上拿著注射器打在了王帆手臂上，好像是樓上傳出什麼聲音，身影只好快速走過防火門。

  樓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沒事，好的，好的……」男人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