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汽修廠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今天的早間新聞。據前線記者了解到：昨天上午在光明路一家汽修廠發現一具無頭女屍，現在警方已經封鎖了這個汽修廠，我們還在持續報導，請大家繼續關注。」

  啪！王帆關掉眼前的電視，雙手背在身後，來回在辦公室踱步，神情凝重。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請進！」

  「王隊，局長已經到會客室了，現在請您去一趟。」敲門的警員說道。

  「好，告訴局長我馬上到。」

  王帆和京都市局長從父輩開始就交情很深，所以局長一直對王帆的工作很是照顧。這次急匆匆來到刑偵大隊裡就是因為這次發生的兩個案子，上層領導已經經不住這次的群眾影響和輿論壓力，案件消息已經不得不昭示給大眾。

  王帆來到會客室，一推開門就看見局長坐在座位上絲毫沒有注意到王帆的到來，王帆一進來就高聲對局長說：「蔡局，我知道這次為什麼來找我，您先別急，我們的調查正在開展。」

  蔡局說，「小王，我們京都市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案子了，而且現在又發生在春節，事件調查本來就十分不易，我們考慮到廣大群眾的利益才被迫給你們壓力的啊！我看在我們交情深厚才單獨來找你，我希望不要給其他領導壓力，最後大家都會很難看，我的話你明白吧？」

  王帆回答道，「我知道這次的情況特殊，我也是對這個案件說實話，很是焦頭爛額，但沒辦法，兇手的調查報告你們也看過，專家組成員也在緊密調查這件事，相信很快就會有答覆的，您先回去，不要太急，安安穩穩地等待我們最後調查的結果。」

  蔡局長搖了搖頭說，「現在我可安穩不下來，我就先壓住上頭，我也會給你們爭取時間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回局裡處理工作，記住這次我來的消息不要透露。好了，我先走了。」

  「好，你去送下蔡局。」王帆對一旁的警員說。

  …………

  咚咚咚，咚咚咚！

  「請進！」

  「王隊這是檢驗科送來的筆跡鑑定報告。」

  「好，放在桌子上吧！」王帆指了指身後的辦公桌，神情依舊是那麼凝重，不知道何時會有一點點舒緩，市局的壓力已經使他煩躁，但案件的進展是他心底最關心的一件事。

  筆跡鑑定上顯示：

  檢材書寫筆跡比較鋒利，字跡不清，書寫遲緩，熟練程度低；樣本筆跡書寫流利，運筆自然，熟練程度高。

  經比較鑑定：檢材與樣本筆跡比較發現一般特徵不同，而且細節特徵不符。

  鑑定意見：檢材筆跡與樣本簽名筆跡不是同一人書寫。(註：兩份筆跡鑑定報告結果相同）

  在這時的偵探事務所里，賀蕭獨自在辦公桌前踱步，神情也是比較凝重，他在思考兇殺案的細節，現在特別是第二起案件屍體的主人到底是誰，和汽修廠老闆有沒有什麼關係。

  賀蕭走到辦公桌前的白板上把這兩個案件的思路畫在上面。通過這次的調查兩個案件的案發時間、地點非常接近，而且案件的被害者都是女性。

  從這個層面來看兩個案件的相似度就只有這些，現在關鍵就只能是調查第一起案件再附帶第二起案件了。第一起案件的線索多，第二起案件現在連屍體的身份都查不清楚，麻煩還是有點多。

  賀蕭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鄭旭楠：「現在有空嗎，我要到光明路汽修廠調查，你帶下路。」

  掛掉電話後，賀蕭拿起桌上的報告，電腦屏幕上也發來一條留言：筆跡鑑定報告出來了，筆記不是王安父子的。

  很快，鄭旭楠開著車趕到了賀蕭的事務所：「賀老師，現在出發吧!」

  汽修廠的大門已經被早早封閉，鄭旭楠只能通知汽修廠老闆龔偉到這來，還好員工宿舍就在汽修廠旁邊，在路上就看見龔偉氣喘吁吁地跑到汽修廠門口。

  龔偉今天穿著一件皮襖大衣，帶著皮手套，簡單的牛仔褲，跑起來就有些吃力。站在大門口見到賀蕭他們的車來，連忙上前打招呼：「兩位警官好，我是汽修廠的老闆龔偉。」

  龔偉轉眼看見旁邊的鄭旭楠：「這位警官我見過，你好!」

  「我們此次來只是來參觀下你的汽修廠的，順便了解下當時的情況，當時陳警官來問過話吧!」賀蕭微笑地看著龔偉，伸出手來拍了拍龔偉的大衣。

  龔偉點了點頭，從衣間掏出一大串鑰匙，很快就找到廠大門的那把，賀蕭順著大門走了進去：

  汽修廠的大門是個深紅色雕花鐵門，屍體就在大門後側與牆壁的縫隙處，牆面上的打量噴濺型血跡，屍體的頭顱就是在這裡被割下的。

  賀蕭起身，環顧這個院子：院子的範圍不是很大，大門左側就是屍體發現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個比較破舊的小屋，賀蕭走上前去，打開門是一個雜物堆放處，小屋裡已經有警員調查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賀蕭只是簡單看了下就離開。

  院子的正中面向的就是汽修廠的內部，汽修廠裡面不是很大，賀蕭走了進去，裡面有比較濃重的油漆的刺鼻味道。

  賀蕭定睛一看汽修廠還有一輛車子還停放在裡面，這輛車很明顯是因為車禍才來修理的，車的前部保險杆和車燈都已經撞得報廢，車的引擎蓋也有嚴重的變形。車輛的後部比較完好，應該是追尾前方的車輛造成的。

  「這輛車是什麼時候拉來的？」賀蕭指著這輛車說。

  龔偉想了一下，眼珠輕微地轉了兩轉，右手擺了擺衣襟：「車主叫王安，電話是138****5547，車是從北城大道上拉來的……」

  聽到這裡賀蕭和鄭旭楠心裡一怔，原本以為兩個案子之間沒有一點關係，現在卻了解到這麼大的一件事。

  「好的，車子大概是什麼時候送來修理的？」賀蕭追問道。

  「大概是1月25號早上送來的。」

  「你認識車主王安嗎？」

  龔偉搖了搖頭：「只是普通的一個客戶，我們只有他的基本信息。」

  鄭旭楠把這一切記錄了下來，兩個案子偶然間有了聯繫，這不就是上天保佑嗎？

  賀蕭沒有多說什麼，看了看龔偉，又看了看汽修廠，發現樓上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區。

  「好，我們上樓看看吧。」

  在龔偉的帶領下，走到二樓，需要走過鐵架搭成的走廊，樓下的事情透過鐵架的縫隙可以看的很清楚。辦公區一共有四間房，第一間應該是老闆龔偉的辦公室。

  「我們可以進去嗎？」

  「當然！」

  龔偉打開了辦公室房門：一張大辦公桌放置在房間的正中，還有幾個沙發，旁邊是一個書架，裡面都是關於汽修的書籍。

  賀蕭仔細看著眼前的書目，鄭旭楠也在一旁看著書架上的書。鄭旭楠在書架邊上看見一本格格不入的書放在書架上，他把書抽出，是一本經濟相關的書籍，又在這部書的下面發現幾本差不多內容的書籍。

  鄭旭楠把這個發現告訴一旁的賀蕭，賀蕭接過書，翻到扉頁，寫著這麼一段話：謹記我的大學夢想。

  「你是學經濟學的？怎麼又來開汽修廠了?」

  龔偉摸著後腦勺，傻乎乎地笑著說：「我看經濟書就是小時候和村裡的大學生了解的，自己也沒讀過幾年書，連修車都是自學，所以那些書只是留戀罷了。」

  賀蕭點點頭，又走到辦公桌前，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有一個文件袋放在裡面。

  拿出了裡面的東西，是一些報紙的剪報碎片，上面有些碎片被用紅筆進行圈點勾畫，大概是關於一些陳年案子的，偷偷用手機拍下來再拉上抽屜。

  打開了桌子的其他抽屜，發現有一把特殊的剪刀在抽屜裡面。把它放到手發現並不能很好使用，又把它放到了左手上剛好很匹配，判斷這是一把特殊的左撇子使用的剪刀。在看到桌上的用品都是方便左撇子使用的方式進行擺放。

  賀蕭默默地把抽屜拉上，保持原來樣子，招呼他們兩個人離開了房間。

  往前發現，其他的三間房除了兩間置物室就剩下一間員工餐廳。經過調查這三個房間裡面的物品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簡單檢查一下就離開了辦公區。

  告別龔偉後回到了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