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陽光背後

  這是一個小兩居的房子，一進門是家中的客廳，桌子上放著幾瓶啤酒和一些剩菜，雜亂的桌子上看起來很久沒有清理了。

  男人把桌上的酒瓶收到旁邊的紙箱中，把剩菜抬到廚房。

  這時，裡屋走來一個男孩，他也是衣衫不整，穿著一套運動裝，腳上套著拖鞋。男人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來，對男孩說，

  「這時上次公安局的警察。」男人沒有多說就招呼兩人坐下。

  男孩點頭回應一下就轉身回房間了。

  「你好，我叫鄭旭楠，這時我的助手叫徐瑾。」

  「你好。」徐瑾說。

  「那殺害蘭英的兇手找到了嗎？」男人問。

  「我們還在調查階段，不然我們就不會來找您了。」鄭旭楠回答道。

  「那我們來交流一下案子吧，您是開貨車的，平常很少回家，對家裡的詳細生活情況熟悉嗎？」鄭旭楠問。

  「我回家的次數少，家裡都是蘭英一個人照顧，我也只是打電話回家，情況了解的不多，上次我也和你們的警官說過了。」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那好吧，您平常有什麼業餘活動嗎？」

  「我只是跑跑車，和車隊的同事喝點酒就沒了。」

  「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和前妻離婚嗎？」徐瑾在一旁問道。

  「我和我前妻沒有結婚，那些年農村的結婚是很隨便的，只要村子裡的老人知道，再拜個堂，就算結婚了。

  後來她染上了瘧疾，早早地死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繼續在村子裡住著。

  直到後來遇見蘭英才重組了個家，一直到現在……」說完，男人聲音哽咽起來，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徐瑾連忙從包里拿出面紙，遞給男人，男人擦完眼淚後繼續說。

  「我的前妻叫喜兒，他的婆家不喜歡女兒所以就把她嫁給我。

  其實喜兒是村里比較有錢的人家女兒，我以前就非常喜歡喜兒。而且喜兒和蘭英也是從小玩到大，她們兩個也情同親姐妹。

  只不過我和蘭英結婚也是為了給孩子上戶口，當時因為沒有和喜兒結婚，沒給孩子落成戶口。直到後來城市發展快了我就和蘭英來城裡闖蕩，想日子過得好些。

  其實每到晚上我都知道蘭英躲著哭，也知道他是不捨得喜兒，我也不舍，但作為家裡的支柱，也只能咬牙堅持。

  現在蘭英也走了，自己真是個克妻的命。」說到這男人搖了搖頭，「還沒給二位倒茶的吧!」說著就起身想要倒茶。

  「我們不渴，我們問完還有工作，謝謝了。那我們可以看看您的臥室嗎？」鄭旭楠說。

  男人詫異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們的臥室就在兒子王小波的房間旁邊，王安打開門說，「我這幾天都是在沙發上坐著，一直沒睡所以房間有點亂。」

  「沒事。」徐瑾說。

  兩人向房間裡走去，一個大張的雙人床安置在房間中間，床前面是一個梳妝檯，梳妝檯上擺放著幾瓶簡單的化妝品，「這是公司給蘭英發的年終禮物，蘭英還沒用過就……」王安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鄭旭楠打開窗子旁的大衣櫃，裡面的衣服整齊的掛著，細心地把衣服按季節排列在柜子里，可以看出馬蘭英是經常整理這個衣櫃的。

  床上的被子整齊的鋪在床上，沒有一點褶皺。鄭旭楠又往床頭櫃看去，一家人的照片擺放在那裡，相框的下方似乎有一張白色的紙條壓在下面。

  鄭旭楠回頭看了一下，王安點頭示意，鄭旭楠才拿起相框下的紙。這是一張病情證明，證明上寫著王安的名字，下方寫著胃癌，確認時間2007.5.6。鄭旭楠回頭問王安一句，「都這樣了還喝酒呢？」

  「不是心裡難受才喝的，胃痛其實不怎麼了」

  鄭旭楠把紙放回原處後，指了指旁邊的房間：「他知道這件事嗎？」

  「還不知道，當時以為是闌尾炎，是蘭英和小波送我去醫院的。」

  「我們還可以看下您兒子的房間嗎，我們要了解下。」

  「好的。」說完王安領著兩人到了王小波的房間。「小波，兩位警察要看下你的房間，了解下情況，你開下門。」

  只聽見關閉的房門傳來一句，「煩死了！」

  王小波打開房門，鄭旭楠和徐瑾在門口觀察了一下：這是個小型臥室，裡面簡單的擺放著一張書桌和一張單人床，書桌上堆放了許多書，牆上貼著滿牆的獎狀。

  鄭旭楠走進臥室，書桌上一本筆記本上畫著許多雜亂的線條，鄭旭楠拿起筆記本仔細看，因為用力畫筆，紙上留下深深的凹痕和刮破紙張的痕跡。放下筆記本。鄭旭楠看到臥室的窗台上有一盆仙人球，在寒冬的氛圍里依然茁壯的生長。

  「好的，謝謝您和小波，我們今天的走訪就到這，先走了。」鄭旭楠轉身說道。

  「那兩位警官慢走，因為我現在不太舒服就不送了。」

  「好的，再見！」鄭旭楠和徐瑾告別王安父子就離開了王安家。

  「我們現在時間還早，抓緊時間去製藥公司一趟吧！」徐瑾催促著鄭旭楠說。

  「好吧，我去開車。」

  「不用，就在小區前面，我們走著去。」

  「無所謂，走吧!」

  …………

  客車行駛在開往城郊的路上，「王村到了，要下車的快點！」司機大聲催促著乘客下車。

  「師傅，我們要下！」王帆和賀蕭快步下了客車。

  「先去這的派出所吧，不然調查太不方便，我已經和這的市局溝通過了，直接去找派出所的警察，他們會帶我們去的。」王帆說。

  王村的派出所就在村口的馬路上，王帆和賀蕭便立刻走進了派出所。

  「你好，我們是京都市局刑偵隊重案組的，我是王帆，這是我的警官證。我們是來調查馬蘭英1-29案的。」值班室的警察看了一眼後就招待兩人進去。

  「所長，這是京都市局派來的同事，要來這調查馬蘭英案的。」值班警察通報給派出所所長。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所長說。

  所長笑著走上前來向兩人依次握手，「我叫刑科，你們可以叫我老邢，我是王村派出所的所長。」

  「我是王安，是京都市局刑偵隊隊長。我旁邊這位是我們局的顧問偵探。」

  「您好，我叫賀蕭。」

  「我們這次來是調查1-26案的，案情您也應該知道了吧？」王安問。

  「是，市局把案件說明發到所里了，兩位的情況局裡也已經吩咐好了，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協助兩位完成工作的。」刑科說。

  「好的，今天我們就是要去一趟馬蘭英的娘家，說是她還有個弟弟在家。」賀蕭問。

  「你們是說馬老三吧，他在村里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人，他媽帶著他改嫁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年紀也到了，到現在也沒娶妻生子，也沒辦法村子裡的人都是敬而遠之……」還沒等賀蕭他們問完，刑科就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大堆。

  「那現在馬老三在哪？」賀蕭問。

  「現在應該在村子後面的工地吧，他經常會在那偷鋼筋拿去賣，我們也對他處罰過好幾次，可還死性不改。」刑科說。

  「那老邢，你帶我們去找下他吧？」王帆說。

  刑科帶著賀蕭兩人進了村子。

  王村因為城市範圍擴大而成了城中村，所以村子裡的房屋中土基房和磚混房都有許多分散在村子裡，顯得村子的風格五花八門。

  「工地就在前面。」刑科招呼著兩人往工地方向走著。賀蕭隱約看見一個人蹲在水泥管前不知道做什麼。

  等走上前，賀蕭對兩人說，「那就是馬老三。」

  「馬老三！」刑科大喊一聲。

  馬老三一聽見聲音，又抬頭一看撒腿就跑。「誒，馬老三你站住，別跑，我們不是來抓你的。」

  馬老三這次停住腳步，笑嘻嘻的走到刑科面前，「刑所長，我真沒偷鋼筋了，我就是在這抽根煙，您要不來點。」

  說著，馬老三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煙，假勢遞給刑科。

  「別假模假樣的了，這兩位是從京都來的警官，要來問問你姐姐的事，你知道什麼就和兩位警官交代。」刑科指著馬老三說。

  「老邢，你別這樣說，我們只是來了解下情況的。」賀蕭又轉頭看向馬老三，「你姐姐死了你知道嗎？」

  「死啦！」馬老三瞪大眼睛，大聲問賀蕭。

  「是的，你冷靜點。你姐姐是1月26日被人發現的。」王帆在一旁解釋說。

  賀蕭又問，「你家在哪，我們去你家看看。」

  「我知道兩位，就在村子菜市場旁邊，我帶你們去吧。」刑科回復賀蕭道。

  在一旁，馬老三還在驚訝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