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頭女屍

  光明路是經濟開發區的主幹道路，因為城市的規劃問題，當地的許多部門都搬到這個新區，成為分擔主城區功能的重要規劃。

  也是因為這個問題，這裡的住宅區並不是很多，只有零星的幾個別墅區和城郊公園，所以這主要是家具城等大型商業中心集中區域，還有少量汽修廠在這經營……

  走過光明路只有一家汽修廠還在營業，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遮蔽了汽修廠門口石樁，兩旁的路上鋪起層層白雪，汽修廠周圍的商戶也已關了門。

  遠處響起警笛刺耳的聲音，越來越近，汽修廠老闆龔偉和一名員工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雙手急促的摩擦著，雙腳不停地踱著碎步，濺起地上殘留的雪花。

  警車駛到汽修廠門口從車裡出來四五名警察，「請問，你們是報案人嗎?」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對，我是！」龔偉上前伸出右手握住那位說話的警察，警察立馬脫掉手上的手套，禮貌的示意了一下。

  「我叫龔偉，是這家汽修廠的老闆。」

  「那快帶我們去下案發現場吧。」警察邊說便進了汽修廠。

  「就是這，今早我來開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女人。」那名員工顫抖地說著。

  女屍躺在汽修廠大門後的夾縫中，身體赤*，頭顱被割下，暴露著血腥的脖頸，門後的牆體沾染上了噴濺型的血跡，看著讓人不禁戰慄。

  女屍雙手被麻線反捆，背對著眾人。在屍體不遠處有一隻女性高跟鞋滾落到屍體脖頸前方幾米處。

  法醫Peter走到屍體旁，蹲下身，仔細看著屍體頸部的傷口，發現是像環形類的鋒利刀具砍下的，手法非常乾脆利落，看起來是個老手。

  再拿起屍體雙手查看，指甲蓋上有不少血絲，奇怪的是手指包括腳趾上的指紋已經被小刀割去，調查屍體身份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Peter又在牆體的噴濺處看見有幾根毛髮被凝固的血液粘黏到牆上。

  屍體前方的高跟鞋滾落的軌跡上除了有著鞋子上摩擦掉落的血跡，還有幾滴滴落的血跡。

  滴落到地上的血跡半徑比較大，可能是兇手割下受害人頭顱滴落的血跡。Peter和其他幾位鑑識人員把現場證物搜集好就先行離開了。

  這時門外停靠了一輛警車，下來了一男一女，發動機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陳哥，我們來看看，學習一下。」鄭旭楠笑著走向作著筆錄的警察，身後緊跟著徐瑾。

  「你來幹什麼，王隊不是叫你去走訪王安家嗎？」陳姓警官問道。

  「不是發生大案子嗎，再說王安一家不是在家裡隨時等待偵訊的嗎，我就是來學習學習，不影響你們工作的。」鄭旭楠身後的徐瑾向警官微笑了一下，拿著筆記本就催促著鄭旭楠，想要快點去王安家走訪。

  剛剛走到屍體前，徐瑾就害怕的大叫起來，「啊！你叫什麼，你不是王隊推薦的人嗎，怎麼沒見過這種場面？」鄭旭楠不高興地看著徐瑾，嘲諷地說。

  「我只是了解過案情，又沒有見到過真實的犯罪現場，看見屍體當然會嚇一跳的啊？」徐瑾回頭，不屑的對鄭旭楠說。

  「不是你的叫聲嚇到我了嘛，別那麼生氣。」鄭旭楠求著徐瑾原諒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這是工作，嚴肅點。」一旁的書記警官警告道。

  鄭旭楠、徐瑾兩人相互瞅了一眼，才看向現場，

  「對了你們等會去一趟局裡，我們要對案件的細節了解一下。」陳警官說道。

  「那警官們要不去我的的辦公室里坐坐，先喝杯茶。」

  「不用了，現在是案子要緊，你和你的員工快點收拾一下和我們去局裡吧！」

  「那我們不是白來了嗎，大部分的證據都被收走，我們怎麼辦啊？」鄭旭楠無奈的說道。

  「也沒人叫你們來，自己的正經工作不做，跑來摻和別人的案子，還不快點去王安家。」陳警官叫人把屍體抬走，封鎖好現場就帶著龔偉和員工走了。

  「那咱們真的白來，都怪你，如果是去王安家現在早就弄好了，不用來這浪費時間。」徐瑾嘟著嘴生氣的說。

  「誒呀，別說了，我不就是想來學習下，這種機會又少，又不是天天有」鄭旭楠打開車門催促著徐瑾進車，徐瑾也只好配合他。

  剛進到車裡徐瑾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喂，賀老師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剛剛打電話來說發現屍體了嗎，我剛剛到汽車站，忙著買車票沒空接電話，快說說發生什麼事了？」賀蕭坐上城鄉巴士才打電話給徐瑾。

  「老師，今早接到報警是光明路一家叫『修修汽修』的汽修廠發現一個無頭女屍，剛剛我們才到，才看見屍體就被拉走了。

  所以我也沒仔細看現場，對了剛剛是一個姓陳的警官調查的，您可以問問他。我們現在又要去王安家，快到北城花園了，我要先掛了，老師你注意安全。」

  「喂，這姑娘怎麼回事，那麼快掛電話幹嘛？」賀蕭看著手機，搖了搖頭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鄭冒犯了徐瑾，她才生氣的啊。」王帆看著無奈的賀蕭說。

  …………

  徐瑾和鄭旭楠的車很快就開到了北城花園小區的門口，這是他們第一次到這個小區來調查走訪，因為鄭旭楠是剛派到刑偵隊的年輕幹警，只有跟著師傅來實習的經歷，所以這次和徐瑾來到小區，他心裡很是沒底。

  在一旁的徐瑾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安慰的說道：「我是第一次到別人家裡調查，很害怕，因為這是一個殺人的案子，不知道遇到的人有沒有殺人犯在裡面。不過我就是學這個的啊，我想自己以後也八成是這個工作了，鍛鍊鍛鍊的機會我還是會珍惜的。我們一起進去，相互加油，這沒什麼難的。」說完徐瑾對鄭旭楠露出了沁人的微笑，給反而緊張的鄭旭楠打了一劑鎮靜。

  到了單元門口，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單元門也因為使用的時間過長而生出了許多鐵鏽，門上的綠漆剝落，使得破舊的大門透露出死亡的生氣。

  樓道口堆積了許多的紙箱，因為潮濕還可以聞到腐敗的氣味。樓梯間的燈搖搖欲墜，依稀閃著暗黃色的光芒，燈泡鐵絲還能清晰地看到電流閃過的紫紅光。

  兩人登上階梯，鞋跟與階梯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徐瑾捂著口鼻，不想聞到這難聞的氣味。

  鄭旭楠走在徐瑾前面，因為踩到了樓梯上的垃圾滑到，差點壓在身後的徐瑾身上，好在一把抓住手邊的欄杆，才倖免於難。

  王安家在二樓，徐瑾和鄭旭楠不到一會功夫就到了二樓樓梯口，樓道內比較擠，看見每家每戶的廚房都移到了過道上，還堆放了許多的雜物，這讓本就狹窄的過道更加擁擠。

  鄭旭楠小心的往前走，生怕又踩到什麼垃圾。徐瑾緊緊地跟著，拿出手機，打開電筒，想看看走道盡頭是什麼樣子。

  「怎麼大白天的，這樓道怎麼會那麼黑，不透天日的讓我好難受。」徐瑾小聲的嘀咕著。

  前面的鄭旭楠停了下來，徐瑾才知道走到了王安家。兩人抬頭一看，是個木質的大門，門的正中央貼著一個「福」字，紅色的春聯早就退了顏色，看樣子只好多年沒有換過了。

  鄭旭楠敲響大門，聽到門對面一個沉重的步伐正向門這邊走來。門那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誰？」

  「我們是市局的警察，要找您來了解一下案子，麻煩您開一下門。」

  一聲「咔咔！」的防盜鏈的聲音，再到門鎖轉動的聲音。門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蓬頭垢面，身上還散發著濃烈的酒氣。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爸，是誰啊。」

  鄭旭楠拿出了身上的警官證，男人看了一眼，「請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