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見面

  起床後他發了一個簡訊給王帆，約定9點在警局會合。

  又打了個電話給學生，說是馬上到學校見面，這個學生是本市的，所以兩人在寒假也很容易見。

  洗漱好後，穿好衣服，仔細檢查了下自己的著裝，怕去學校又被謝老師吐槽，露出自信的笑容，去事務所辦公桌上拿起自己慣用的鋼筆向著學校出發。

  還在放假的學校格外冷清，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只有一些留校的教師還在學校。

  賀蕭的辦公室就在學校北邊教學樓，因為還在冬天，天氣也不知不覺的寒冷起來。

  賀蕭走在路上，不自覺地裹上外套。賀蕭把手揣進兜里，摸索出一張照片。

  那是那封信的影印，再次看到那封信，賀蕭心裡也迸發出一絲心酸，這也可能是對自己的寫照，他也曾想自己是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想著想著，賀蕭也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剛從褲兜兒里把鑰匙拿出來，就聽到有一熟悉的聲音在叫他：「賀老師！」

  賀蕭轉頭一看，是自己很看好的一個學生，叫徐瑾，她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因為英語成績好，也在國際上拿過獎，學校曾推薦她參加國際交換生的計劃，但她拒絕了。

  聽說是不忍和母親分別獨自到國外，放心不下母親一個人生活……

  見到徐瑾，賀蕭嘴角露出溫和的一抹微笑：「怎麼這麼來的那麼早啊，我不是才打電話給你嗎？」

  「昨天媽媽晚上突發胃痙攣，送去急診了，我守了一夜，醫院不是在學校旁邊嘛，所以我就趕過來了。」徐瑾望著賀蕭說。

  「那你沒睡好吧，也真是辛苦你了，下午我會去看望一下你的母親的！」賀蕭溫暖的說道。

  「不用了老師，醫生看過了，不是什麼大病，我和媽媽說來學校的事，媽媽還催我趕緊來呢！」徐瑾不好意思的說。

  「不說了，先進來，我等會兒會帶你去警局」賀蕭隨口一說。

  「嗯！」徐瑾輕聲答應，徐瑾知道是賀老師為自己爭取的實習機會，出於實際考慮，有了警局的推薦，自己以後在本地工作會容易一點。

  進到辦公室，賀蕭拿了一張實習表給徐瑾：「這是這次學校對學生實習的一些補助，是對你在以後上學提供的一些幫助。」

  徐瑾接過實習表，小心迭好放進包里，激動地問：「老師，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走吧，局裡還有兩個人要我要去看……」賀蕭長嘆一口氣，帶著徐瑾離開了學校。

  兩人打著計程車來到了警局，才下車就看見警局大樓門口聚集著一大群人，看樣子大多是些中老婦女，口裡大喊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賀蕭和徐瑾只好硬著頭皮擠進了人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辦公廳，剛好遇到王帆和王安兩父子，賀蕭就問：「外面那群人是怎麼回事？」

  王帆也無奈地說：「沒辦法，這群人是北城花園小區的住戶，一直喊著要王安償命，王安只好報警，我們又把他接過來，這些人還從小區一直追著王安父子來局裡。」說完王帆搖了搖頭。

  賀蕭讓王帆先招呼王安父子進去做筆錄，自己則叫上徐瑾來到警局門外。

  「各位大爺、大媽，我們對於馬蘭英的死很遺憾，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現在還在調查階段，我們一定會找到真正的兇手的，大家放心！」賀蕭大聲地向這些居民們解釋著，徐瑾也在一旁安撫居民的情緒。賀蕭讓一位民警把這些居民送回家去，並留下了一位小區居民張大媽來詢問情況。

  帶著大媽進到警局，找到了一處詢問室，讓徐瑾進去，吩咐向大媽了解情況。

  把自己手機上的案件資料發到徐瑾手機上，和值班民警打了聲招呼就去找王帆了。

  王安父子的審訊室內，王帆正和他們詢問案件的細節，賀蕭小心的敲門進到詢問室內，向王帆點了下頭就坐到了王安父子的對面。

  王帆問：「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怎麼樣？」

  王安說：「我和蘭英結婚十多年了，我們家本來是農村的，後來聽說城裡賺錢多就來到城裡打工。我當時還帶著一個一歲的兒子，就和蘭英結婚，來到城裡謀生。

  我和蘭英有十多年的感情了，我就常年在外跑貨車，回家的次數也少，但是我們還是會常常互相打電話報平安，問問孩子的情況。」王安的話裡帶著哽咽的語氣，想到從今往後就是一個大男人帶著孩子繼續生活，賀蕭也透露出同情。

  王帆繼續說道：「那你們有沒有欠過什麼債，有債主追討過嗎？」王帆這樣問，其實調查過王安的生活習慣，他常常和車友賭博，也曾欠過一位司機的債，也因為這樣他也被公司批評過不止一次。

  「我以前手賤，賭過一點小錢，後來被經理罵過一次就再也不敢了。」王安愧疚的說出這些話，在兒子面前也讓他漲紅了臉。

  「你們老家現在還有什麼人在嗎？」

  「現在蘭英的弟弟還在老家，照顧蘭英改嫁的媽。」

  「嗯！」王帆點了下頭。

  一旁的賀蕭一直默不作聲，暗暗觀察著父子兩的一舉一動。

  王帆又將目光轉向了孩子：「你叫王小波吧，在學校的成績不錯。你對你的繼母感覺怎麼樣？」

  王小波想了一會，低聲說：「哦，我……我媽一直在家照顧我，幫……我做飯，我覺得……我媽對我挺好的。」王小波簡短的把話說完，望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又把頭低了下去。

  「嗯，好！你和班上的同學關係怎麼樣？」王帆問道。

  「我在班上……有幾個……好朋友的，我……常和他們一起放學回家，周末……也會經常……聚在一起……玩兒。」

  書記員將這次的談話記錄在電腦上，飛快的打字聲將空氣的節奏加快，談話不知不覺的就結束了……

  「那請兩位在這份報告上簽字就可以離開了。」王帆向王安父子交代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你覺得這對父子有什麼異常嗎？」王帆看向賀蕭。

  「父親在談話時額頭上有輕微的發汗，說話時喜歡手不自覺的擺動，呈現向下擺動的態勢。兒子的右手從桌子側面看緊緊抓住凳子的邊緣，每次回答時都會看向自己的父親尋求肯定的答覆。王小波與馬蘭英之間的關係還是不太明顯……」賀蕭說話時一直用目光注視著一個東西……

  「對了，我有一個學生跟我來局裡了。」

  「就是剛剛和你一起來距局裡的那個女孩嗎？」王帆看向賀蕭說。

  「嗯，她叫徐瑾，大四了，要準備畢業實習報告我就帶她來局裡實習了。」賀蕭回答道。

  「賀哥，你不會是看上自己的學生了吧？」王帆一臉譏笑的看向賀蕭。

  賀蕭狠狠的向王帆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就打開門走了出去……王帆帶上桌上的筆錄文件也跟著出了門。

  剛到門口就遇到了Peter，王帆把手上的文件交給Peter說：「你把這兩個名字和之前的信件筆記送去鑑定下。」

  「Yes，Sir！」Peter大聲地對王帆說，王帆笑著拍拍Peter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