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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39:18 作者: 扇景
看似小且擁擠的舟篷,裡面陳設卻一應俱全。
供人小坐片刻的矮凳,一張恰是正好的几案,其上還放著一套擺放整齊的茶具,平穩地屹立在有些晃蕩的小舟里,自成靜謐。
隨手把栗子放在小案上,阮瑟垂眸,一心一意地為趙修衍系上這枚嶄新的香囊。
除此之外,他玉帶上仍墜有另一枚已顯年久陳舊的香囊。
繡工稱不上精緻,紋樣卻分外眼熟。
回到東胤、留在趙修衍身邊的這段時日以來,她時常見他佩戴在身上。
更貼切地來說,這枚香囊本就是她所繡的。
原是掛在前院的床邊,不曾想會被他日日留在身邊。
如同往昔多少次,阮瑟並未多留心、也沒有多問,只盡職盡責地為趙修衍墜好新的留念,末了提醒他一句,「好了。」
話音剛落,她輕輕拍手,就要再度起身、離開舟篷。
可就在將起未離之際,一隻有力的大掌驀然貼於她腰際、錮住她所有的步伐,教她重新坐回矮凳上。
阮瑟一驚,「趙修衍,你要……」
半段音聲盡數被男人截堵在唇齒間,她只來得及發出細微而低低的嗚咽聲,而後便失去一切言語。
周遭萬籟沉寂,夜風都被放緩,輕輕吹拂過湖面漣漪,不願響出半點驚擾。
而阮瑟的面前亦只餘下一個趙修衍。
這一吻來得太過突然,她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入這場孽海情天當中。
目之所及只有他舒展又秀逸的眉眼,鳳眸緊闔,不見半點涼薄與疏離。
下意識地抓住男人袍袖,除卻手下挺括且光滑的衣料,阮瑟便只能察覺到定格於她唇齒間的纏綿。
不再似從前止乎於諸多顧忌的淺嘗輒止,這一吻更為明烈濃沉,百般勾纏、萬般不休,恨不能就這般乘舟去往地老天荒。
闔眼,不久前的那場焰火再度重臨她心原。
像是終於勘破什麼,阮瑟緩緩鬆開趙修衍的衣袖,纖纖玉手上移,落在他寬厚有力的肩膀,稍作停留後又環上他頸間。
唇齒間微動,她回憶著三年前的種種,半摻嫻熟半摻生澀地回應著他。
無聲中又勾連起一場更為驚天覆地的浪潮。
待這場浪潮將歇,已經不知是何時。
抿了抿略為發麻的雙唇,阮瑟細細喘著氣,半臥在趙修衍懷中緩息。
男人輕淺不舍的啄吻流連在她姣好白嫩的面容上。
或是在眉心、或是在眉南處,偶時在臉側落下幾枚輕吻,其後便綿延至耳畔,堪堪止步於頸間,不再逾越半步。
阮瑟頗有些不適應地想要躲開,腰身卻被男人錮在掌間,難逃難離。
「方才那場焰火,還喜歡嗎?」
含糊不清的話音再度送入她唇齒之中,她稍稍仰頭,微啟紅唇,在緩和喘息的間隙回應有聲,「喜歡。」
「在西陳,是衛澤沅親自、手把手地教你習練得騎馬嗎?」趙修衍繼續問道。
為了方便阮瑟應答,他漸漸收了這場繾綣,卻仍舊不肯輕易放過她。
離於唇齒,便勾纏唇畔,綿延著這場壓抑自上馬時的迤邐。
即便此時的阮瑟清明不顯,可仍舊能聽出那幾個被男人強調的字音。
待她一聲回應後,被刻意咬重的或就不止「親自、手把手」這五個字了。
手中緊緊拽著幾縷清醒,阮瑟審時度勢地啟唇,壓抑住不該流出唇齒間的輕吟,「也不是。」
「衛二哥哥就是……站在我面前重做了一遍。」
「又叮囑了我許多事情,然後就在旁邊看著我習練。」
確切地說,衛澤沅是喚了他小師妹過來,仔仔細細地教她翻身上馬又下馬,時不時還糾正著她的姿勢,直至她習練得無誤且嫻熟為止。
他自己則是站在一旁,偶爾出言提點她兩句,而後就專心致志地看著他小師妹。
至於初初跑馬時……
也是小師妹在馬上多添一根韁繩,時時為她掌控著方向,找尋到些微感覺後,再由她自己嘗試。
衛澤沅依舊很是悠閒地躺在馬背上,看著她跑馬,再多提點兩句。
其中近半年的習練,他最大的用處怕就是喚了他小師妹過來,再偶爾提醒她兩句。
「他沒有親手教你?」
阮瑟搖頭,「沒有。」
或是已經摸清楚趙修衍問話的次序,她應完後不忘先聲奪人,「射箭時,他也沒有親自教我。」
「只是讓我試了試弓箭。」
弓弦不是她能輕易拉開的,嘗試幾次未果後,她就暫且擱置下學得射箭這樁事。
繼而委婉回絕了小師妹的好意相教。
「秋時本王隨皇兄去圍場秋狩,你若喜歡就留在馬場,本王替你尋一匹溫順好馴的好馬。」
阮瑟應聲。
察覺到攬在她腰際的力道漸松後,她稍微挪動著身子,一手負後按揉著小腰。
矮凳雖是舒適,可矮凳後的舟篷卻很是硌人。
加之趙修衍攬著她時,她又忍不住向後傾身,須臾還好,不會太過不舒服。
可這麼長時間過去,阮瑟只覺得腰間隱隱泛有酸疼,不甚明顯,卻又著實不好受。
「還是不舒服嗎?」見狀,趙修衍覆上她的柔荑,隨她一同輕按著後腰。
他的手掌較大,完全可以覆蓋住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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