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2億美元的專項貸款

  宋熠去見金成國之前，先回到63大廈和鄭恩旋碰頭。

  鄭恩旋問宋熠，「金成國約你在哪兒見面？」

  「青瓦台附近的一家星巴克。」宋熠回答。

  「也對，你要是在青瓦台和他見面，就太顯眼了。對了，收購Shin Cine的事情進展怎麼樣？」鄭恩旋關心地問。

  如果新亞娛樂能夠成功收購Shin Cine和DSP娛樂，宋熠再將華國的新韓廣告合併進來，新亞娛樂名下就有過千億韓元的資產，到時候再申請一筆一兩億美元的低息貸款，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筆貸款也關係到鄭恩旋和宋熠能否取得峨山集團的實際控制權，鄭恩旋也很關注宋熠的收購進度。

  「申哲的態度已經鬆動了，這兩天再努努力，完成收購不成問題，最多我將收購價往上調一調，這時候多掏幾十億韓元的收購款也沒什麼，最多幾個月就回來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宋熠悄悄環住鄭恩旋的腰。

  鄭恩旋沒有掙扎，辦公室里就她和宋熠，她幽幽嘆了口氣，「我畢竟是伱——，我們這樣做挺對不住夢憲的。」

  宋熠沒有鬆手，「我只是單純覺得你身上的壓力太大了，需要我幫你分擔一下罷了。我先去見金成國，要是事情談成了，我回來和你匯報一下成果。今天公司事情這麼忙，你偶爾留下來加個班，志伊應該不會懷疑什麼吧？」

  鄭恩旋臉上了多了一股嫣紅，「誰像你一樣鬼心眼那麼多。」鄭恩旋也沒說同沒同意留下來加班。

  等宋熠來到咖啡廳，金成國已經在二樓等著他了。二樓入口處站著一位便衣警衛，他檢查了一下宋熠，看他是否攜帶錄音設備或者武器。

  宋熠見怪不怪，他重生前見過更大的陣仗，金成國的這點排場只能算是小兒科。

  金成國看到宋熠，也沒起身，他一眼就認出宋熠，就像見到朋友一樣打招呼，微微躬身，「宋常務，請坐。」

  宋熠坐了下來，金成國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背對著窗戶坐下來，宋熠和金成國面對面。

  宋熠和金成國開玩笑，「金室長，你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星巴克的玻璃又不防彈，要是有個特工站在對面樓頂上開槍，我們倆估計都要完蛋。」

  金成國背後還站著一名警衛，他聽到宋熠這麼說，神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往對面樓頂看了一眼。

  金成國觀察到警衛的動作，哼了一聲，「宋常務是現代家族的成員，他有什麼理由勾結北邊特工來刺殺我，刺殺我，對他，對峨山集團又有什麼好處？」

  「我陪同總統出訪過北方，和北方某些大人物也有私誼。宋常務是想試探我對朝韓經濟合作的態度嗎？不得不說，宋常務的膽識讓我印象深刻。」金成國說完話，他意識到宋熠是一個難纏的談判對手，不能指望三瓜兩棗就能打發他。

  金成國故意擺出一副倨傲的態度，宋熠只能先想辦法挫挫他的銳氣。畢竟是金成國有求於宋熠，不是宋熠有求於金成國。

  「周夢憲會長正在接受漢城地方檢察廳的調查，周會長的家人，包括宋常務，一直沒有去探望周會長，莫非中間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金成國問宋熠。

  金成國想通過宋熠，試探現代家族對周夢憲的態度，現代家族是不是打算放棄周夢憲，不打算營救他。如果是這樣，青瓦台就可以考慮換一種策略來對付周夢憲。

  「夢憲叔的家人都比較扎眼，她們上午去檢察廳探望夢憲叔，下午就能上KBS新聞。在沒有得到青瓦台的授意前，我們也不敢私下去探望夢憲叔，就怕給總統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宋熠說。

  金成國心裡一沉，宋熠顯然知道鍾曉桐和周夢憲達成協議的內幕。

  鍾曉桐當時同意向現代集團提供25億美元的低息貸款，幫助現代峨山壟斷朝韓經濟合作。作為回報，現代峨山幫助鍾曉桐，促成半島和平峰會，鍾曉桐出訪平京。

  後來現代集團解體，一分為三，周夢憲繼承了峨山集團，按照協議，鍾曉桐要給峨山集團繼續提供20億美元的低息貸款。

  鍾曉桐現在已經實現了南北首腦對話，鍾曉桐也獲得了去年的諾貝爾和平獎。對於鍾曉桐而言，周夢憲已經沒多少利用價值，現在為了避嫌，鍾曉桐更不可能給峨山集團發放20億美元的低息貸款，來被人詬病，被在野黨彈劾。

  不過周夢憲被檢察廳調查，如果周夢憲對外透露半島和平峰會的內幕，韓國人不免質疑鍾曉桐是花錢買了個諾貝爾和平獎，對鍾曉桐的陽光政策的外交路線也是沉重打擊。

  金成國打了個哈哈，「宋常務去探望夢憲會長，哪裡需要青瓦台的授意呢？我們又不可能阻止你們去探望夢憲會長。」

  宋熠看了金成國一眼，「是嗎？那可能是我們想多了，既然金室長這麼說，我明天就去地方檢察廳探望一下夢憲叔。他們檢方又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將夢憲叔扣留這麼久，屬實不像話。」

  金成國聽出宋熠的話外音，周夢憲現在守口如瓶，什麼都沒說。要是鍾曉桐不能滿足宋熠提出的要求，等宋熠見到周夢憲後，周夢憲沒準兒就要對檢方說出實質性證據了。

  金成國忍住氣，這些財閥家族真的是無法無天，居然連現任總統都敢勒索！金成國恨不得現在就把宋熠抓起來，關進去呆幾天，可是他如果這麼做，他的秘書室長明天就做到頭了。

  金成國對宋熠說：「總統也很關心夢憲會長，他非常支持鄭恩旋會長接手峨山集團，也想維持和峨山集團保持著，從周正永會長傳承下來的傳統友誼。」

  宋熠見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談條件，如果再敲打金成國，沒準兒金成國惱羞成怒，到時候選擇和周夢憲來個魚死網破，那宋熠的謀劃就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夢憲叔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他這個人也不懂變通，所以有時候需要旁人的提點。夢憲叔的家人目前只持有8%的峨山集團股份，所以在推進峨山集團的內部改革時飽受掣肘。對夢憲叔而言，他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幫助恩旋會長取得峨山集團的實際控制權。」宋熠提示。

  金成國聽懂了，鍾曉桐如果幫助鄭恩旋拿到峨山集團的實際控制權，他在檢察廳就老老實實擔下罪責，不會牽涉到鍾曉桐身上。如若不然，周夢憲會吐露什麼實情就難說了。

  「可是峨山集團眼下這個局面，總統也無能為力啊，要不峨山集團同意國民年金（NPS）入股，他們肯定會站到鄭恩旋會長這一邊。」金成國出了個主意。

  韓國國民年金公團，簡稱NPS，是韓國最大的投資公司，韓國各大財團都有國民年金的入股，其中包括三星電子、現代汽車、大宇重工、SK電信、韓國國民銀行、SBS等等。

  韓國國民年金公團以投資人的國民養老金作為本金，在國際金融市場上運作的投資公司，也是韓國政府手裡能打出的最強經濟牌，他們通過NPS對各大財團保持著影響力。

  2000年，韓國政府決定對國內最大的鋼鐵企業浦項制鐵私有化，NPS也順勢成為了浦項制鐵的最大股東，浦項制鐵也成為了韓國最大的國企。

  聽到金成國的好心建議，宋熠心裡忍不住呵呵，峨山集團引進國民年金作為新股東，明面上，國民年金的理事會聽從鄭恩旋的命令，可是背地裡究竟聽誰的還說不定。

  宋熠自己就想圖謀峨山集團的控制權，又怎麼肯引入國民年金來平添變數。

  「謝謝金室長的好意，按照我們鄭會長的預估，我們差不多有2億美元的資金，就能夠取得峨山集團的控制權。現在峨山集團經營上有困境，金室長你看能不能在資金方面想想辦法？」宋熠不好意思地問。

  2億美金！你倒真的敢開口！金成國忍不住想跳起來罵娘，不過他還是很快冷靜下來了，鍾曉桐本來還答應給峨山20億美金呢，2億美金比起20億美金已經不算獅子大開口。

  金成國有些為難，「可是按照峨山集團的現狀，銀行很難提供一筆2億美元的專項貸款啊。」

  如果周夢憲沒有出事，鍾曉桐給峨山集團劃撥一筆2億美元的貸款，也不是什麼難事，眼下這個局面，鍾曉桐卻必須要避嫌。他必須避免和周夢憲，以及峨山集團有資金方面的往來。

  「你說得我當然清楚，金室長，我除了是峨山集團的常務理事以外。我個人名下還有一家娛樂公司，叫做新亞娛樂。我們新亞娛樂旗下還有一家音樂公司DPS Media，另外還有一家電影公司Shin C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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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贊同鍾總統文化立國的戰略，也想為韓國的文化事業添磚加瓦。新亞娛樂準備在未來一年內製作兩部有影響力的韓劇，和一部大製作電影，預計耗資上千億韓元。你看金室長能不能幫忙想個辦法，給新亞娛樂提供一筆2億美元的專項貸款。」宋熠說得特別誠懇。

  金成國一聽，原來宋熠在這兒等著他呢，不過這麼重大的事情，顯然他沒辦法做主。

  「宋常務的請求，我已經知道了，麻煩你這兩天先準備一下貸款的申請資料，我幫忙轉交給相關銀行研究一下，只要材料沒問題，我個人方面表示原則性同意。」金成國得知宋熠的準確態度，先行離開星巴克，回青瓦台復命。

  等金成國回到青瓦台進入總統辦公室，他對著辦公桌後的老人匯報今天的見面情形。

  老人一直沒說話，等他聽到宋熠要求申請一筆2億美元的貸款時，他眼裡精光一閃，終於開口：

  「金室長，照你這麼分析，周夢憲應該很器重他這個侄子宋熠了？」

  金成國弓著背，不敢直立，眼前這位老人有著幾十年的政治智慧，他從來不敢輕慢。

  「不僅如此，周夢憲的家人應該也很信任他，起碼鄭恩旋會長很重視他的意見。據說周夢憲三分現代的想法，就是宋熠出的主意。」金成國說。

  老人面前也放著宋熠的全部資料，從宋熠到韓國留學的94年開始，到前兩天新亞娛樂收購DPS娛樂。宋熠在韓國的七年間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

  「有意思，周夢憲繼承峨山集團，自己卻無法支持集團大局，那鄭恩旋出任峨山集團會長，顯然也是宋熠的主意了。鄭恩旋明面上管理峨山集團，暗裡卻是宋熠掌控著峨山集團，周夢憲這麼相信宋熠，就不怕他反客為主，最後所託非人？」老人敲打著桌面。

  老人遲遲不語，金成國一直弓著身子，沒有接話，老人並不需要金成國的建議，他這時還是不要開口為好。

  老人看到金成國恭敬的樣子，「金室長，既然宋熠開口了，那我們肯定不能什麼都不做。《論語》里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等宋熠的貸款材料準備好了，你領著宋熠往銀行跑一跑，什麼話也不用說。2億美金分成兩三家銀行來申請，就沒那麼顯眼了。宋熠是個聰明人，他會有辦法讓周夢憲閉嘴的。」老人吩咐。

  「好的，總統先生。」金成國更加恭敬，作為下屬，他當然不可能去質疑老人的決定。

  等金成國離開總統辦公室，老人注意到宋熠的材料上寫明新亞娛樂從Au娛樂經紀挖走了宋慧喬，Au娛樂經紀上面標註了紅字。準備材料的人顯然知道老人和Au娛樂經紀代表理事鍾亨之間的親屬關係。

  老人想起侄子鍾亨之前在他面前抱怨過財閥家族的橫行霸道，一個現代家族的旁支子弟，也敢挖走他們公司的王牌藝人。

  老人看著宋熠的照片，喃喃自語，「通過金室長反饋的信息來看，宋熠顯然是一個謀而後定的人，在古代就是宮廷謀士的存在。怎麼可能為了女人而爭風吃醋，或許他在鍾亨面前的表現只是他的偽裝？」

  宋熠回到63大廈，峨山大廈的員工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李炳奎也準備離開公司。

  他見宋熠滿面春風，「宋常務，有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要不要分享一下？」

  宋熠頓足，「也沒什麼，清溪川改造工程有點眉目了，峨山建設有希望拿到這個重量級工程，所以有點開心。會長還在辦公室嗎？」

  李炳奎也感到高興，「會長還在辦公室等你呢，她說你下班後找她有事，她打算留下來加個班，志伊已經先回家去了。」

  宋熠一聽，心裡痒痒，對李炳奎說：「那行，我跟會長匯報一下工作，你也先下班吧。要是太晚，我開車送會長回家就行。」

  「好，辛苦宋常務了。」李炳奎離開公司。

  宋熠走入辦公室，反手將辦公室的門鎖了起來。鄭恩旋坐在辦公桌後面，她看見宋熠鎖門的舉動，臉色一紅，「你不是說談事嗎？怎麼把門給鎖了？」

  宋熠坐了下來，將鄭恩旋抱在身上。「因為我和會長談的事情事關機密，不太方便讓其他人聽到。」

  鄭恩旋今天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和粉色的西裝套裝裙。她的西裝套裙是改良款，沒有翻領，而是採用小領設計，和內搭的白色襯衫，露出纖細的脖頸，裸粉色高跟鞋和裸粉色西裝外套顏色十分吻合。

  鄭恩旋問宋熠，「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嗎?」

  宋熠回答：「都下班了，最後走的是炳奎叔。門禁也關了，除了公司的人，也沒人能進來，你放心。」

  鄭恩旋感覺身體有些軟，她也是第一次做這麼出格的事情，聲音更加綿軟，「你就知道欺負我。」

  宋熠和鄭恩旋面對面坐著，兩人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宋熠決定先談正事，鄭恩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千萬別把她嚇跑了。

  「和金成國溝通起來比較順利，其實2億美元的話，金成國出面就能幫我們搞定，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回去向鍾曉桐匯報後再決定，我估計最遲明天就應該有好消息了。」宋熠匯報工作。

  「鍾曉桐畢竟是金成國的上司嘛，上司不同意，他哪裡敢拍板，你以為各個都像你一樣膽大包天？」鄭恩旋看著宋熠英俊的臉龐，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比宋熠大。

  不過說也奇怪，雖然宋熠實際年齡比她小，不過她覺得宋熠的心理年齡非常成熟，兩個人就像個同齡人一樣。不知不覺，鄭恩旋也將宋熠看做她的依靠。

  「你說得對，那我應該加快進度，快點買下Shin Cine，別耽誤了正事。我決定了，晚上聯繫一下申哲，提高收購報價到360億韓元，晚一天達成收購，就少10億韓元，免得申哲在那裡搖擺不定。」宋熠下定決心。

  「隨你，只要你答應我，買下峨山集團的股份不超過我的一半就行。」鄭恩旋不以為意，她從來不干涉宋熠個人公司的具體事務。

  宋熠說完正事，「好了，公事已經說完，我們是不是要說點私事了？」

  鄭恩旋卻在裝傻，「我們倆有什麼私事？」

  宋熠直接上手，撓鄭恩旋的痒痒，「你說我們之間有什麼私事？行不行？我等會兒讓你求饒？」

  鄭恩旋今天加了一個長班，和宋熠在辦公室廝混了很久，她也體會到久違的快樂。她第一次感受到年輕人的活力與激情，她也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觀察著辦公室落地窗外的風景，辦公室的燈光已經關掉了，不然有人能看到落地窗前臣服的鄭恩旋。

  等鄭恩旋迴到家後，周志伊覺得奇怪，「媽媽今天怎麼心情這麼好，是偷吃什麼好吃的嗎？」

  鄭恩旋臉色一紅，她可不敢告訴女兒她今天晚餐吃了什麼。她正色回答:「媽媽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為終於有辦法動一動峨山的股東，以後媽媽就可以成為峨山真正的主人了，你說值不值得高興？」

  周志伊聽到鄭恩旋這麼說，也替媽媽感到高興，「怪不得媽媽這麼滿臉春風，原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對了，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去探望一下爸爸？」

  鄭恩旋臉色一下子就淡了，安慰女兒，「宋熠說他後天去地方檢察廳看望你爸爸，他跟地方檢察廳的李相大檢察長打過招呼，你爸爸在裡面吃得好，睡得好，你不用擔心。」

  兩更完畢，明天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