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雪女一族

  雪姬在晴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進階到了第五階。

  意外指的是這種進階方式。

  晴彥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在夜晚突破。

  當時的他受到影響，輸得一塌糊塗。

  事後，還被雪姬安慰，這是正常的。

  因為進階後，她的身體也從第四階到達了第五階。

  在生命層次上，得到了躍升。

  換而言之，晴彥有難了啊。

  不過是暫時的。

  等到晴彥也到達了第五階，那就是有福。

  只是還要等很久。

  「早上想吃什麼？」

  雪姬低頭看向懷裡的晴彥。

  他剛剛醒來。

  因為已經到了第五階，雪姬不用再去女天狗遺蹟。

  她又有更多的時間在家裡。

  「麵包。」

  晴彥嗅到熟悉的氣味，便忍不住喝了幾口準備好的羊奶。

  雪姬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

  她只是輕輕撫摸著晴彥的腦袋。

  臉上溫柔且包容。

  睡了一晚上口乾舌燥的晴彥吐出了一口氣。

  現在就極為舒適。

  他都不想離開這麼棒的坐墊。

  不過每天都能享受，倒也不急。

  「你等會兒自己起床吧。」

  雪姬笑了笑，鬆開了他，隨手拿起一旁的衣服。

  晴彥眼中是一片雪白，最終被針織衫和黑色褲襪取代。

  他欣賞完每日例行的美景後，才緩緩起身。

  剛到衛生間，就見一隻狐狸跳到了他的面前。

  「雪姬進階了嗎？」

  神宮寺冬御昂起腦袋，問道。

  她昨晚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波動。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嗯。」

  晴彥點了點頭。

  「真是恭喜。」

  神宮寺冬御沉默片刻，語氣平淡說道。

  她是見證了雪姬的蛻變。

  但一想到自己停步不前，就有些羨慕。

  或許是時候試試。

  「雪姬現在是第五階，會察覺到你嗎？」

  晴彥拿起牙刷，心頭一跳，連忙問道。

  「不會。」

  神宮寺冬御搖晃了一下尾巴，說道，「第五階之間的差距很大，她的實力想追上我，還得幾百年。」

  聽到這句話，晴彥總有一種第五階不值錢的感覺。

  畢竟幾百年實在是漫長。

  但實際上，第五階靈能者，每一個都是不能小覷的。

  神宮寺冬御所說的僅僅指的是靈能。

  如果算上靈具、符咒等，就很難說。

  一個大家族出身的第五階，往往都比野路子的第五階強得多。

  就算靈能不如，也打得過。

  神宮寺冬御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她過來只是確定一下昨晚的事情。

  至於她要做的，現在不是時候。

  晴彥洗漱完，雪姬已經做好了早餐。

  主要是麵包十分簡單。

  她之前就準備了不少現成的。

  只需要加入火腿腸和雞蛋就行。

  至於羊奶，不用多說。

  「今天是周日。」

  雪姬單手撐著下巴，溫柔看著晴彥，問道，「有什麼打算？」

  「修煉。」

  晴彥隨口回答，又頓了頓，說道，「如果你想外出，也可以。」

  「我想去一個地方。」

  雪姬語氣猶豫，但又透著一絲堅決，「第七禁區。」

  晴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一臉驚訝。

  他知道雪姬會去第七禁區，但沒有想到如此迫不及待。

  「只是我們去，是不會太危險？」

  晴彥想了想，問道。

  他沒有阻止。

  畢竟是血海深仇。

  「我是想回雪女一族看看。」

  雪姬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如果危險，我肯定不會帶你去。」

  晴彥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不是要去找異魔拼命。

  應該是昨天兩個人的談話引起的。

  雖然晴彥說給了她的新的家，但哪有這麼容易就忘掉過去的事情？

  而且她讓他回去，或許還有類似於回娘家的意義。

  「那行。」

  晴彥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很想去看一看。」

  這個不是假話。

  他確實對雪女一族感興趣。

  「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雪姬纖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說道，「那裡估計已經被異魔們完全摧毀。」

  「沒事。」

  晴彥並不在意。

  反正能陪雪姬就行。

  「吃飯吧。」

  雪姬冰藍色的眼眸之中泛起了迷離。

  她將晴彥的腦袋按在懷裡。

  心中那些許的恐慌也逐漸消失。

  早餐就在溫馨的氛圍之中結束。

  晴彥吃飽喝足後就去開車。

  禁區外面設有結界。

  再加上大御所的命令，要去那裡只能自己開車。

  而且進入後，生死自負。

  值得一提的是那層結界只阻擋異魔。

  人類和妖怪不受影響。

  晴彥坐在車上等待。

  幾分鐘後，就見穿上風衣的雪姬打開了門，坐到了副駕駛位。

  第七禁區就在東京。

  不過是在偏遠的郊區。

  一個小時後，晴彥便看見了一座連綿不斷的雪山。

  在外面，有一層肉眼可見的結界。

  之所以這麼明顯，自然是為了警示。

  「就是這裡。」

  雪姬看著熟悉的雪山，冰藍色的眼眸泛起了波動。

  晴彥沒有說法，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察覺到了他的動作，雪姬轉頭看向他。

  她紅唇微啟，湊了上前。

  兩個人的鼻息在冰冷的環境之中上升為霧氣。

  「謝謝。」

  雪姬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簡單的接吻，自然不會讓她如此心緒不安。

  她是因為近鄉情怯。

  晴彥很少見到她這副模樣。

  怎麼說呢？

  還是挺好看的。

  「我們走吧。」

  晴彥是第一次進入禁區。

  他以後會去第一禁區，就當是積累下經驗。

  七個異魔禁區，兇險程度各不相同。

  第七禁區要稍微好點兒。

  作為最新的禁區，因為大御所準備充分，造成的損失反而是最少的。

  不過對于晴彥而言，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

  兩個人到了結界外面。

  「這裡沒人鎮守嗎？」

  晴彥往裡面看去，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不需要。」

  雪姬解釋說道，「大御所和東瀛都有過警告，除非是真的不聽勸，那也怪不得別人。」

  晴彥忽然想到了第一禁區。

  那裡的情況不太相同。

  有出雲神社鎮守。

  也就是說並非大御所授意，而是她們自己的決定。

  第一禁區究竟有什麼秘密？

  和雙生傳承又有什麼關係？

  還有他的父母在不在裡面？

  許多謎團，等著他解開。

  「每個禁區，除了有一隻第五階異魔外，還有不少異魔。」

  雪姬說著抬起了手。

  附近的溫度再次降低。

  她的肌膚浮上了一層雪晶，轉眼間，就蔓延到了全身。

  這是雪女一族的妖體。

  「異魔對於人類和妖怪有著特殊的感知。」

  雪姬銀色的頭髮往後飄舞，「但在雪山，是雪女一族的地盤。」

  簡單來說，就是環境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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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彥心領神會，開始運轉雪女呼吸法。

  他因為是人類，所以在身體上沒有什麼變化。

  但內部的溫度在急劇下降。

  原本冷冽的寒風，也變得舒服起來。

  他有預感如果施展雪女一族的咒術，威力會得到提升。

  晴彥忽然有個想法。

  如果把這裡當做練級點，是否可行？

  但想了想，還是太過於危險。

  偷偷摸摸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獵殺大量的異魔，肯定會被察覺。

  「不要和我分開。」

  雪姬握住了晴彥的手。

  靈能隨之輸入，讓他更加不起眼。

  晴彥點了點頭，踏進了結界。

  沒有任何阻擋，也沒有任何異常，非常輕鬆。

  無數的風雪從天而降。

  腳下是厚厚的積雪，抬眼望去，也全是雪白一片。

  再往深處，則是無盡的雪山。

  而在山頂又是不同的景象，籠罩了一層濃郁的黑霧。

  毫無疑問應該就是那位第五階異魔所在的地方。

  晴彥下意識看向雪姬。

  她原本溫柔的表情已經是一片肅殺。

  這樣的雪姬屈指可數。

  晴彥能理解，也不好勸什麼。

  好在雪姬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她和晴彥四目對視，幾秒後，便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雪姬環顧四周，找到了一條上山的路。

  雖然在風雪的覆蓋下，完全看不出來。

  晴彥亦步亦趨跟著她，也一直牽著她的手。

  在這個時候，只需要陪伴就行。

  走了幾分鐘後，雪姬停下了腳步。

  不需要她說，晴彥就發現了前方的靈能波動。

  異魔其實非常好分辨。

  它們不懂得隱藏氣息，大老遠都能感知到那混亂和血腥的味道。

  「我們繞過去。」

  雪姬思索片刻後說道，「不要打草驚蛇。」

  如果就她一個人，她肯定會出手。

  但晴彥在，她必須穩重。

  兩個人又換了一條路。

  幸虧雪女熟悉。

  如果換做晴彥，早就迷路。

  因為在他看來，除了雪還是雪，哪裡有什麼路？

  一路上又繞了兩次，終於到了目的地。

  此地位於半山腰，但頗為平坦開闊。

  有無數的冰晶製作而成的建築。

  建築風格偏向於古代，透著老舊的氣息。

  可惜的是大多數建築已經倒塌。

  不過令晴彥驚訝的是在這種環境下，冰晶並沒有和風雪融為一體。

  想來是雪女一族的特殊能力。

  雪姬臉上露出了濃郁的悲傷之色。

  她握緊了晴彥的手。

  那是她僅有的溫暖。

  幾秒後，她深吸一口氣，往裡走。

  「我這是第一次回來。」

  雪姬忽然開口說道。

  晴彥微微一怔。

  他正想問，你沒讓冬御阿姨帶你回來嗎？

  但馬上就明白了原因。

  不是沒帶，而是雪姬之前神志不清。

  直到遇到晴彥後，才逐漸恢復。

  神宮寺冬御就是想帶，也沒有機會。

  「和我離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

  雪姬語氣之中帶有一絲顫抖。

  晴彥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跟著她。

  四周除了冰晶建築外，沒有任何東西殘留。

  異魔生性殘忍。

  同時，又對靈能具有極大的渴望。

  但它們的處理就很簡單粗暴。

  一個字，吃。

  它們到現在為止，都是依靠著天賦行事。

  而吃能很好增強它們的實力。

  雪姬再度沉默。

  晴彥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建築。

  保存得要比其餘的更加完整。

  至少看得出來是一個三層房屋。

  當然最上面的一層已經消失，只剩下些許的痕跡證明它的存在。

  但剩下的兩層，牆壁尚在。

  通過消失的大門，可以看見裡面的一片混亂。

  「我的家。」

  雪姬抿了抿嘴，說道。

  晴彥暗道果然。

  他想了下，便牽著她的手，進入了屋內。

  再讓她傷春悲秋，會更加不妙。

  不如直接點兒。

  雪姬被晴彥忽然的舉動弄得回過了神。

  她看了他一眼，已經明白。

  「你不用擔心我。」

  雪姬笑了笑，說道，「去左邊的房間。」

  她只是有些觸景生情。

  但畢竟是第五階，在心境上已然圓滿。

  現在已經恢復正常。

  晴彥見狀，鬆了口氣。

  因為沒有門，他就直接進入了房間。

  怎麼說呢？

  很亂。

  各種碎片。

  晴彥可以想像異魔們在房間裡各種搜刮。

  不知為何，他想到了玩家。

  被譽為第四天災，因為他們連地板都不會放過。

  「果然什麼都不剩。」

  雪姬環顧一周，嘆了口氣。

  這是她曾經的房間。

  裡面有不少東西沒來得及帶走。

  本來是想給晴彥的，但現在看來，還是她想得太多。

  「不過有個地方或許異魔找不到。」

  雪姬忽然眼睛一亮，說道，「你跟我來。」

  晴彥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牽著離開了房間。

  兩個人繼續往前，最終到了建築群的深處。

  這裡是一座山谷。

  被冰雪覆蓋。

  而且一目了然。

  晴彥沒瞧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雪姬停下了腳步，她口中念念有詞。

  幾秒後，地面往下陷，露出了一個洞穴。

  晴彥愣了愣。

  居然還真的有特殊收穫？

  「下去瞧瞧。」

  雪姬嘴角微翹，往下跳。

  洞穴不深，只有三米。

  晴彥站穩腳步，裡面是一個大廳。

  同樣是由冰晶打造。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雪童子嗎？」

  雪姬開口問道。

  「記得。」

  晴彥點了點頭。

  雪女一族，是先由雪人化作雪童子，然後通過修行，再變成雪女。

  換句話說，不需要懷孕，自然也就不需要父母。

  不過總有例外。

  雪姬便是。

  她母親是雪女一族，父親是椰羊一族。

  「這裡就是培育雪童子的地方。」

  雪姬指了指面前的溫泉說道。

  雪人化作雪童子，自然不是隨便推個雪人就能成功。

  是有兩個條件。

  一是兩個雪女一族的族人。

  二是特殊的方法，也包括了這個溫泉。

  「那我們可以創造出新的雪女？」

  晴彥挑了挑眉，問道。

  「確實可以。」

  雪姬舔了下紅唇，一股媚意瀰漫，「藉助溫泉，你可以接觸我的妖體。」

  晴彥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雪姬皆是人類的姿態，偶爾會有椰羊一族。

  但從未展示出雪女一族的妖體。

  就是因為晴彥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