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眾生相

  土御門真白親自開車接送，對于晴彥而言，屬於是第一次，讓他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

  土御門真梨一定是拿著《月尊物語》前往斐伊川尋找飲獵的蹤跡。

  她不在東京，自然沒辦法過來接她。

  但土御門真白也有些反常。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應該是派土御門彩香或別人當司機。

  只是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真白阿姨。」

  晴彥幾步上前，微微彎腰，通過車窗，打招呼說道。

  土御門真白依舊是那副和服打扮。

  面紗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了漂亮的大眼睛。

  但渾身上下驚人的氣質無法阻擋。

  和土御門真梨有點兒類似。

  不過更加威嚴，少了幾分性感。

  「上車。」

  土御門真白語氣平淡說道。

  縱然見到晴彥心情不錯，但她也不會過於表現出來。

  只有本體的時候，還會比較暴露本性。

  晴彥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

  「今天麻煩了，真白阿姨。」

  他微微瞥了眼，就能看到十分辛苦的和服。

  晴彥想起了宇都宮美奈。

  但土御門真白還要更勝一籌。

  不得不說，人造的身體是沒有極限的。

  「沒什麼。」

  土御門真白嘴角微翹說道，「作為姨，接孩子放學是應該的。再說，我今天剛好沒事。」

  晴彥對她已經算是十分了解。

  這個理由一出，他大概知道了她的想法。

  每次口是心非的時候，感覺都會強調她的身份。

  晴彥自然不會拆穿。

  他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她的面紗之上。

  和立花唯有過兩次的接吻行為。

  但和土御門真白沒有。

  真身是真身，替身是替身。

  想來體驗是不同的。

  「你……你在看什麼？」

  土御門真白注意到了他視線之中的侵略性，不由得心臟劇烈跳動。

  「沒有。」

  晴彥轉頭看向了前方。

  土御門真白下意識咬了咬牙。

  剛剛一定是非常沒禮貌的想法。

  但不知道為何她完全沒有生氣的感覺，反而是覺得心慌。

  土御門真白沉默著繼續開車。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你先進屋。」

  土御門真白開口說道，「我去停車。」

  晴彥點了點頭，便下了車。

  他也沒等土御門真白，徑直打開了門，進入客廳。

  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見到了立花唯。

  她身穿睡衣，蜷縮側躺，就仿佛是一隻頗為可愛的玩偶。

  晴彥微微一怔。

  他沒有想到土御門真白竟然把自己的真身就放在了客廳里。

  這麼隨便嗎？

  晴彥又想起了一種可能。

  她走得匆忙。

  外加別墅外本身就有保護的陷阱，其實倒也安全。

  晴彥不由得一笑。

  他走上前，握住她玲瓏的赤足，挪到沙發里側。

  因為之前是懸空的。

  晴彥嗅了嗅。

  有一股清香。

  他看向立花唯，沉睡之中的她小臉恬靜。

  晴彥忽然有個想法。

  土御門真白說過她的替身有反應機制。

  那麼真身呢？

  遇到危險，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晴彥是不太相信。

  當然，他也不敢多加嘗試。

  因為土御門真白馬上就要回來。

  晴彥坐在立花唯的對面，拿出手機，給星野螢發了一條訊息，詢問下她有沒有回家。

  片刻後，他就收到了回復。

  是一張她洗澡的照片。

  照片頗為高清。

  晴彥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連忙關掉。

  這個小妮子簡直是殺人不償命啊。

  就跟雪姬有點兒像。

  但她也不如星野螢直接。

  雪姬更喜歡的是捉弄獵物後再下手。

  實話說，兩者各有千秋。

  門外傳來響動。

  土御門真白脫掉木屐，赤足走進了房間。

  晴彥下意識扭頭。

  嗯，脖頸疼。

  穿了木屐，兩米的身高。

  就算不穿，也是充滿了極強的壓迫感。

  「真白阿姨。」

  晴彥收回了視線。

  土御門真白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真身。

  他不會做了什麼吧？

  之前，土御門真白還是挺相信的晴彥的。

  但自從被吻了兩次後，她就知道這傢伙不老實。

  土御門真白走上前，並沒有發現異常。

  她抱起自己的真身，說道：「我上樓更換一下。」

  在家裡，她更喜歡用真身。

  晴彥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主要是眼前一大一小的美人著實是賞心悅目。

  而且土御門真白的替身和真身其實是頗為神似的。

  現在就給了晴彥一種母女的感覺。

  他輕咳一聲，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消失。

  土御門真白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

  她沒有多想，就迅速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再次出現在客廳，就已經是身材嬌小的立花唯。

  但她沒有看到晴彥。

  就當她疑惑之際，就見他端著水從廚房走出。

  立花唯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不錯嘛。

  這才是姨的待遇。

  立花唯接過玻璃杯，淺淺抿了口。

  突出兩個字，優雅。

  但晴彥覺得她更像是什麼大家族的小公主。

  誰能想到她是家主呢。

  「真梨姐姐那邊怎麼樣？有消息嗎？」

  晴彥也喝了口檸檬水，問道。

  「還在找。」

  立花唯動作頓了頓，說道，「有《月尊物語》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也是。」

  晴彥點頭，說道，「就是擔心飲獵被別人提前拿走。」

  「可能性比較小。」

  立花唯分析說道，「從伊吹和蘆屋道滿的話來看，飲獵是專門放在那裡的，意味著會有相應的手段，更直接說便是遺蹟。」

  她還記得不久前的遺蹟是多麼的麻煩。

  換做別人，她不覺得能找到《月尊物語》。

  飲獵估計也是一樣。

  晴彥明白過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確實是十分安全。

  安全到即使他們也有可能無法找到。

  不過他還是有點兒信心的。

  「有件事情。」

  立花唯小臉微微嚴肅，問道，「你還記得森川輝嗎？」

  「當然記得。」

  晴彥有些疑惑。

  森川輝，是立花唯和土御門真梨所抓的第四階神使，也是江戶考古局局長金田雄的徒弟。

  從他的口中，敲打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但之前為了坑宇都宮美奈，立花唯就和金田雄做了交易。

  承諾會在一段時間後，交還給他。

  「森川輝價值不菲，但手段用盡，都無法再得到更多的東西。」

  立花唯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已經拖得太久，金田雄多次催促，再拖下去估計不行。」

  「真白阿姨的意思是讓我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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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彥很快反應過來。

  立花唯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森川輝。

  唯一的可能是需要他幫忙。

  「你會蛇神語，或許能套出一些東西。」

  立花唯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是深入蛇靈，她自然不會讓晴彥是冒險。

  但去見一位被控制的第四階神使，問題不大。

  「沒問題。」

  晴彥答應了下來，只是很快又想起一個漏洞。

  在之前的和泉守兼定遺蹟之中，他見過八岐大蛇的分靈。

  他不清楚分靈之間是否有聯繫。

  如果有，他可能會被認出來。

  那樣的話，也就沒有了意義。

  晴彥想到這裡，便說了一下。

  立花唯雖然沒有參與和泉守兼定遺蹟，但她是知道的。

  畢竟現在碎片還在土御門氏進行修復。

  「那就這樣。」

  立花唯思索片刻，說道，「用靈具進行易容，再讓你作為蛇靈成員，被抓進去。」

  「易容可行嗎？」

  晴彥有些懷疑。

  「放心。」

  立花唯笑了笑，就拿出了一個水晶般的面具，說道，「這是我經常使用的一個第五階靈具，可以自如更改相貌和體型。」

  經常使用？

  晴彥想到了她偶像的身份，倒也合理。

  不過他沒有見到過她使用的情況。

  他把面具拿到手。

  比他想像之中更加輕薄和柔軟。

  同時，遊戲提示音響起。

  【名稱：眾生之貌。】

  【位階：第五階。】

  【效果：根據自己心意改變形象，無法被第五階以及以下的靈能者看破。】

  【備註：眾生香火凝聚而成，所以又稱眾生相。】

  這大概晴彥見過的技能最少的第五階靈具。

  但對得起效果。

  尤其是連第五階靈能者都無法察覺，堪稱是逆天。

  當然，第六階，也就是神明，是可以看出的。

  不過森川輝只是第四階，應該問題不大。

  晴彥想著就拿起了面具。

  湊到面前，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正是立花唯身上的。

  她果然沒有說謊，她確實是經常使用這個面具。

  晴彥輕輕一按，面具就和他的臉貼合。

  他心念微動，就變成了平平無奇的中年人形象。

  這是他在電視上看到的某位演員。

  除此之外，身材也發生了變化。

  晴彥低頭一看，他的皮膚變得蒼白，有著皺紋。

  簡直是真實到自己都無法辨認的地步。

  不愧是第五階靈具。

  「為了保險起見，等真梨回來之後，再展開行動吧。」

  立花唯看著陌生的晴彥，說道。

  她雖然是第五階，但面對八岐大蛇，多幾分謹慎是沒有問題的。

  誰知道它的分靈會有什麼特殊之處？

  再加上土御門真梨，比較安全。

  晴彥取下了面具，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他點頭說道：「就聽真白阿姨的。」

  「這個面具你暫時收著。」

  立花唯挽起衣袖，白皙的小拳頭揮了揮，說道，「你要是弄丟了，知道後果的。」

  原本嚴肅的氛圍頓時就可愛了起來。

  「什麼後果？」

  晴彥不由得笑了笑，問道。

  「你到時候就會知道。」

  立花唯頓了頓，輕哼一聲說道。

  其實她也沒有想好。

  「真白阿姨。」

  晴彥看了眼時間，說道，「沒事的話，我就上樓去製作符咒。」

  「你去吧。」

  立花唯擺了擺手，說道，「沒有靈能的時候，可以找我。」

  因為她的替身會用到符咒師。

  對于晴彥製作符咒，她是相當支持的。

  就算她有點兒不舍，也得壓下。

  晴彥起身上了樓。

  在房間裡，他又收到了星野螢的照片。

  和之前不同，這次是她穿著浴巾的照片。

  浴巾包裹著她少女的身體，露出來的香肩和雙足，還隱約有著水珠。

  顯然是剛洗完澡後拍的。

  朦朧之間，其實更具美感。

  晴彥算是大飽眼福。

  但唯一有些疑惑的發來了兩張。

  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猜哪張是我？」

  一行字忽然跳了出來。

  「……？」

  晴彥呆了呆。

  意思是有一張是星野凜？

  他頓時有些無言。

  這怎麼猜？

  晴彥放大了照片，終於注意到了不同。

  有一張的表情有些許的錯愕。

  大概就是星野凜沒有想到星野螢會拍照而導致了情緒變化。

  「第二張。」

  晴彥打字說道。

  「答對。」

  星野螢很快回復，「作為獎勵，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什麼都可以。」

  晴彥突然笑了起來。

  其實就算沒有這一出，她也是一樣。

  星野螢的乖巧聽話，甚至比宇都宮美奈還要勝半籌。

  不過這種情調，也挺好。

  「下次見面再說。」

  晴彥收起了手機，開始製作符咒。

  雖然枯燥，但能看到經驗條，他還是很有動力的。

  時間流逝。

  中途立花唯來過一次，幫他補充靈能。

  她的方式就比較簡單。

  如果是土御門真梨或雪姬，那補魔起來就是難得的消遣。

  到了下午五點，晴彥就結束了符咒製作。

  依舊是土御門真白相送。

  「真白阿姨。」

  晴彥下了車，向她揮手，說道，「再見。」

  土御門真白看了他兩秒，就搖起了車窗。

  片刻後，就離開了東京大學南園。

  晴彥轉身來到門口。

  剛拿出鑰匙，門就已經打開。

  「歡迎回家。」

  雪姬眼神溫柔湊上前。

  黑絲大腿抵在了晴彥的大腿上。

  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

  晴彥自然不能忍。

  他低下頭。

  雪姬的臉色頓時浮現朵朵紅霞。

  晴彥忽然覺得有些問題。

  以往的雪姬，非常擅長口頭教育。

  但今天顯得頗為不熟練。

  晴彥推開了她。

  正沉迷的雪姬疑惑看著他。

  下意識又想湊上前，將他抱在懷裡。

  「你是和泉。」

  晴彥皺了皺眉，說道。

  「欸？」

  和泉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說呢？」

  晴彥頓時抬起手，在她的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說道。

  砰的一聲。

  和泉恢復了原來的體型。

  「沒道理啊。」

  她跟上晴彥，還在喃喃自語，「到底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