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知火往事

  宇都宮美奈為之側目。

  雖然晴彥為了避免引起過多的注意，使用了唇語，但她站得近，很清楚他做了什麼。

  毫無疑問，是他打開了這道門。

  而且從土御門真白和土御門真梨的反應來看，她們是知道不少內幕的。

  只有她被蒙在鼓裡。

  不知為何，宇都宮美奈心中有點兒泛酸。

  明明她已經什麼都已經付出，但沒有想到晴彥對她有所隱瞞。

  各種猜測浮現。

  晴彥自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只能說她想得太多。

  蛇神語就算告知宇都宮美奈，也是無妨。

  「遺蹟應該就在門後。」

  土御門真梨一臉平靜抬起手，「只是有沒有危險，還需要探查一番。」

  她話音落下，白皙的掌心就湧出了火焰。

  一隻蝴蝶從火焰之中誕生，飛入了門內。

  「門口沒有陷阱。」

  土御門真梨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但裡面的遺蹟有些出乎我意料。」

  「是什麼？」

  土御門真白瞥了她一眼，有些好奇。

  土御門真梨活了近千年，見多識廣。

  能讓她都感到意外的事情，並不多。

  「看到了你就會明白。」

  土御門真梨沒有解釋，直接踏進了門內，身影消失不見。

  「我們進去。」

  土御門真白見狀，也跟了上去。

  晴彥往前一步，就覺得眼前暗了下來。

  空間波動閃過。

  一陣身體眩暈後，異象停止。

  他睜開眼睛，頓時明白了土御門真梨之前的話。

  面前是一座古代的雄城。

  城牆有近十米高，完全遮住了視線，看不到盡頭。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還好。

  最令他不解的是這座城很熱鬧。

  穿著各異的行人通過城門進進出出。

  而且從氣息來看，全是妖怪。

  「上面寫的是什麼？」

  土御門真梨的話，使得晴彥回過神。

  他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城牆左側有著三個大字。

  「是伊吹山。」

  晴彥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伊吹山是東瀛的名山之一，位於滋賀縣內。

  在酒吞童子的傳說之中，一般是以大江山作為他的故鄉，但也有伊吹山的說法。

  除此之外，還有伊吹童子這種妖怪。

  據說其父親正是伊吹山大明神，也就是八岐大蛇。

  但不管什麼傳說，正常情況下，伊吹山不可能出現在高天原遺蹟之中。

  更不用說是以一座城而存在。

  「伊吹山嗎？」

  土御門真梨也立即想到了八岐大蛇。

  「這是幻術嗎？」

  晴彥指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問道。

  「應該是幻術。」

  土御門真梨微微皺眉，「但不是一般的幻術，我看不出來。」

  她說著就將視線轉向了土御門真白。

  「我試試。」

  土御門真白豎起雙指，在眼睛上一抹。

  就見金色的光芒閃爍，透著一股神聖的意味。

  晴彥之前也見過。

  現在他確實這是香火的力量。

  某種意義上說，是神力。

  怪不得土御門真梨曾言沒有人比土御門真白更懂神明。

  她本身的核心咒術便是成神之術。

  但這顯然是有缺陷的。

  香火沾染了太多人的願望，以至於土御門真白準備了替身。

  但替身能成神嗎？

  多半是不能。

  晴彥記得她們都說過等他成為了第五階符咒師能幫上大忙。

  毫無疑問是在暗示這件事情。

  「是假的。」

  土御門真白眼中的金色光芒消散，「他們是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維持。」

  「你的意思是某件靈具？」

  宇都宮美奈頓時眼前一亮。

  她雖然被放開了禁制，但終究是第四階。

  之前憑藉通感咒術和天權咒術，能勉強抗衡第五階。

  只是現在權力衰落大半，已經達不到這種地步。

  這個幻術，能讓土御門真梨都分辨不出真假。

  如果是某件靈具，必然是價值不菲。

  宇都宮氏就算是只能分到四成，那也是暴富。

  「不清楚。」

  土御門真白微微搖頭，說道，「我看不出這股力量的來源，看來想要找出來，就得入城一探。」

  「那我們進城。」

  晴彥和宇都宮美奈想法差不多。

  再說，作為玩家，有寶貝肯定不能錯過。

  「跟在我身邊。」

  土御門真梨握住了晴彥的手，順便還看了土御門真白一眼。

  她的手，柔軟又溫暖。

  只是晴彥來不及多想，就感覺到了如芒針刺。

  一是土御門真白的眼神。

  二是宇都宮美奈的眼神。

  後者，晴彥不怎麼在意。

  但前者令他有些心驚肉跳。

  他下意識想要掙脫土御門真梨的手。

  沒有任何用。

  土御門真梨握緊更緊，而且還用小拇指在他的手掌心撓了撓。

  痒痒的。

  一如她的誘惑。

  土御門真白冷哼一聲，快步向前。

  她顯然有些生氣。

  晴彥有些無言，他白了土御門真梨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氣她？

  你是氣她嗎？分明是害我。

  土御門真梨嘴角微翹。

  一行人走到了城門口。

  晴彥此時才注意到守城的士兵也不是人類。

  應該是蛇類妖怪。

  他們在變身後依舊保持著一定的特徵。

  在臉部上留有蛇鱗片。

  「停下！」

  就在晴彥打量的時候，士兵也注意到了他。

  「還能對話？」

  晴彥不由得暗自稱奇。

  「看你們的打扮，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士兵上前攔住了他們，詢問道。

  「不是。」

  土御門真梨開口回答。

  「按照伊吹山的規矩，你們需說明從何而來。」

  士兵掃了眾人一眼，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反應很平靜。

  就算看到如此多的高階靈能者，亦是如此。

  晴彥心頭一跳。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從這座城和行人穿著推斷，應該是幾百年前，甚至千年前。

  而他們是從現代而來。

  如果回答錯誤，會觸發什麼劇情呢？

  「九州熊本八代海。」

  正在晴彥猶豫要不要報個第一周目的地點之時，土御門真梨就已經開口。

  「八代海？」

  士兵聞言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有什麼問題嗎？」

  土御門真梨語氣平淡問道。

  「您是不知火？」

  士兵一下子叫破了她的身份。

  「你知道我？」

  土御門真梨有些意外，淡笑說道，「你見識倒是不錯。」

  「景行征討九州，在八代海目睹您的真容，因此避讓，並將您所在之地稱為火國。」

  士兵面露恭敬說道，「您的行為，可是大大為我們妖族漲臉啊。」

  晴彥聞言詫異看向了土御門真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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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沒有聽她說起過此事。

  至於景行則是當時東瀛的人類統治者。

  「原來如此。」

  土御門真梨若有所思。

  她已經知道這座城的時代。

  居然正是她剛剛成為不知火的那個時間段。

  換句話說，有近千年，或者還要久。

  「不知道您到此有何貴幹？」

  士兵的態度發生了大轉變。

  不過情有可原。

  在這個時代，妖怪們還是挺實在的。

  更加講究實力為尊。

  「我想見你們城主。」

  土御門真梨思索片刻後，說道。

  既然這全部是幻術，而且是由一股力量維持。

  城主作為中心，必然與之相關。

  「請稍等。」

  士兵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說要上報。

  土御門真梨點了點頭。

  一行人就在一旁等待。

  四周不斷傳來交談聲。

  晴彥聽了聽，發現主要分為兩類。

  一類是日常瑣事。

  一類是人類和妖怪的衝突。

  這座城叫做伊吹山，不管是不是傳說之中的那個地方。

  但來往的行人都是妖怪，這個是不假的。

  晴彥回憶起了第一周目的事情。

  那時候神明行走人間。

  人類得天獨厚，也因此自認為地位高過妖怪。

  再加上妖怪會掉落各種素材，於是兩者之間堪稱是血海深仇。

  就算是到了現在，亦是如此。

  只不過是因為人類占了上風，才勉強和解。

  但暗地裡依舊是爭鋒相對。

  「為什麼你會被封印在那個遺蹟里？」

  土御門真白在等待期間有些無聊，便開口問道。

  此時其餘人隔得較遠，也聽不到對話。

  晴彥聞言，下意識抬起頭。

  他想起了之前土御門真白所言，她是在遺蹟之中和土御門真梨相遇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封印。

  按理說，以土御門真梨第五階大妖的實力，想被封印，那是相當困難。

  「沒什麼。」

  土御門真梨語氣淡然說道，「窺探神明，自然會得到懲罰。」

  土御門真白頓時明白過來。

  她得到的香火成神之法就是土御門真梨所給。

  正如大勢力和大家族之間爭奪利益。

  神明又何嘗不是在爭奪香火？

  但任何非神明想要參與，必然會得到重罰。

  「你膽子真大。」

  土御門真白稱讚說道。

  「我膽子向來很大。」

  土御門真梨嘴角微翹，說道，「不管是在哪個方面。」

  說著，她看了晴彥一眼。

  「……」

  土御門真白頓時氣結，上身一陣起伏。

  晴彥覺得眼花。

  這可比立花唯刺激得多。

  主打的就是呼之欲出。

  只是為什麼又扯到了自己？

  總有一天會被坑啊。

  晴彥想起之前土御門真梨說過要幫他助攻。

  但這真的是助攻嗎？

  「諸位客人。」

  士兵去而復返，說道，「城主已經同意，請跟我來。」

  「多謝。」

  土御門真梨微微點頭。

  進入城內，景象更加繁榮。

  唯一令晴彥不適的是有不少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之前在城門口，都是一些低階妖怪。

  但到了裡面，就有妖怪察覺到了他的特殊之處。

  「喂，哪來的小帥哥？」

  忽然輕浮的聲音，令晴彥下意識抬起頭。

  就見旁邊二樓的欄杆處站著兩位衣衫不整的美婦。

  左邊那位，有美艷動人，富有且慷慨，露出一片雪白。

  在注意到晴彥視線後，吐出了長長的舌頭。

  是真的長，至少有二十厘米，末端還有分叉。

  這正是蛇的舌頭。

  毫無疑問，她的本體是蛇。

  右邊那位，稍微遜色不少。

  但依舊是大方，鎖骨和香肩，一目了然。

  最矚目的是額頭上的兩隻黑色尖角。

  士兵剛想回話，就察覺到了土御門真梨的氣息驟然變冷。

  兩位美婦頓時臉色一白，意識到踢到了鐵板。

  不管是在哪個年代，第五階靈能者都是極為稀有的存在。

  她們轉身消失不見。

  士兵呆了呆。

  他下意識看了眼晴彥。

  不知道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幾位大妖如此爭風吃醋。

  只是他不敢問，只能繼續在前方帶路。

  晴彥心頭一跳。

  他少有見到土御門真梨這第五階大妖的威嚴。

  果然是壓迫感十足啊。

  經過簡單的插曲後，一行人來到了天守閣。

  天守閣，指的是城中最高的建築，是權力的象徵。

  外觀呈現白色，像塔，分為數層，從下到上，面積依次遞減。

  因為已經收到了城主的邀請，他們非常順利進入了天守閣。

  穿過一個走廊，便來到了一處宮殿。

  「城主大人就在裡面。」

  士兵微微鞠躬說道，「沒有命令我不敢進去。」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土御門真梨和土御門真白對視一眼，便走在了最前面。

  宮殿裡頗為陰冷。

  晴彥剛進入，就打了個寒顫。

  按理說，外面是晴朗的天氣。

  這裡面不該如此之冷。

  因此，源頭在城主身上。

  在高處的座椅上，坐著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女性。

  她穿著和服，面容清冷且精緻。

  但臉上化了濃妝，尤其是眼睛處，清晰可見的紫色眼影。

  她的皮膚充滿了健康，是深色偏黑。

  除此之外，就是她的蛇尾。

  通體白色，宛如有生命般，纏繞在她的手臂之上。

  等察覺到了他們，蛇尾忽然變成了蛇頭，竟然張開了嘴，露出了牙齒和口水。

  「我叫伊吹。」

  伊吹淡紅色的眼睛打量著眾人。

  最終在晴彥的身上停留。

  她露出了奇怪的眼神，既有渴望，又有可惜。

  「伊吹童子？」

  土御門真梨挑了挑眉，「沒想到你是真的存在。」

  「你真的是伊吹山大明神的孩子？」

  土御門真白亦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神明有孩子不是稀奇的事情。

  但換做八岐大蛇，就顯得格外特殊。

  「凡是蛇類妖怪，皆是他的孩子。」

  伊吹答非所問說道。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

  她並非是真的八岐大蛇孩子。

  有可能是蛇類妖怪之中血脈最濃的那個。

  「你是不知火，千里迢迢到伊吹山，有什麼事？」

  伊吹看向了土御門真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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