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呼吸法第三階

  「如月隊長，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我先離開。」

  石川泰弘微笑著說道。

  高橋如月點了點頭，接著將頭巾解開，露出了那一頭烏黑的長髮。

  如果不是素色的和服，是很難將她和尼姑聯繫起來的。

  高天原遺蹟不管是出去還是進來，都比較麻煩。

  晴彥先前就已經了解。

  他這次進來之後，想要出去，得等到下周四。

  也就是說，他要在這裡待滿四天。

  「如月隊長。」

  石川泰弘離開後，晴彥主動打起了招呼。

  「嗯。」

  高橋如月應了一聲，笑道，「長得不錯。」

  晴彥心頭一跳。

  你是尼姑，說這個，不對勁兒吧？

  「家主，最近過得怎麼樣？」

  高橋如月話鋒一轉，輕聲問道。

  晴彥不由得愣住。

  家主？

  莫非說的是土御門真白？

  第九隊隊長是土御門氏的臥底？

  晴彥驚訝之後，又覺得合理。

  畢竟是第一陰陽師家族，安插一位隊長，似乎是情有可原的。

  「如月隊長，說的家主是什麼意思？」

  晴彥穩了一手，萬一搞錯，那就出大問題了啊。

  「倒是有點兒警覺性。」

  高橋如月伸出手指，金色的光芒在她的面前浮現，很快就變成了一副畫像。

  正是土御門真白的簡筆畫像。

  更為準確地說是她的替身，而非立花唯。

  晴彥基本確定了她的身份。

  他自己什麼都沒暴露。

  她上來就提到土御門真白，顯然不是對他的試探。

  「真白阿姨，挺好的。」

  晴彥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如月隊長，不用擔心。」

  「你叫我隊長，我可受不起。」

  高橋如月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盈盈一拜，說道，「如月見過小主人。」

  晴彥敢肯定是土御門真梨安排的，而非是立花唯。

  畢竟小主人這個稱呼就是前者喜歡的。

  「不用。」

  晴彥側過身，擺了擺手，說道，「叫我名字就行，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

  「第一次嘛，得慎重對待。」

  高橋如月嘴角微翹，說道，「在高天原遺蹟，當然是正常稱呼。」

  她重新坐回了座位，並指了指沙發。

  晴彥反應過來，便坐在了她的對面。

  「高天原遺蹟規矩很多，伱抽空看看。」

  高橋如月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遞給他。

  晴彥掃了眼，怕是有十厘米厚，全是相關的規矩。

  「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允許是不能拿走任何東西的。」

  高橋如月頓了頓，說道，「事實上，也很難。在高天原遺蹟出土的東西，會擁有一種特殊的波動，隨便一檢查就會發現。除非到了外面，否則是不會消散的。」

  高天原遺蹟靈能比較充沛，在這種條件下的靈具或是什麼材料，都是與外界不同的。

  晴彥隨便翻了兩頁，就已經明白了緣由。

  只能說，生還者是真的難。

  那些能出去的多半是經過嚴密的謀劃以及有著大勢力的接應。

  「家主，在第四層布置了一個遺蹟。」

  高橋如月雙手交叉，說道，「是專門為宇都宮氏準備的陷阱。」

  晴彥聞言，關上書，看向她，等待下文。

  這兩句話，他自然是知曉的。

  畢竟其中有他的參與。

  「宇都宮美奈這段時間經過調查，已經確定了遺蹟的位置以及真實性。」

  高橋如月輕笑一聲，說道，「本來就是真的遺蹟，自然不畏懼調查。」

  「宇都宮氏要行動了嗎？」

  晴彥眼睛一亮，不由得問道。

  「這種關於神明的誘惑，是沒有人能拒絕的。」

  高橋如月打開抽屜，拿出了一份地圖，說道，「為了以防萬一，家主讓我帶領第九隊的在附近的一個遺蹟進行調查。屆時，將江戶考古局拖下水，抓宇都宮美奈一個人贓並獲。」

  晴彥起身，打開地圖，看了起來。

  上面標註非常明顯。

  紅點代表第四層土御門氏布置的遺蹟所在。

  藍點則是附近的一個新發現的遺蹟。

  後者是高天原遺蹟之中的典型。

  也就是層出不窮的神代遺蹟。

  簡單的來說，高天原遺蹟是一個超級大的墳墓，在這之中，有諸多的分墓、假墓、副墓等等。

  八岐大蛇屍體所在的即為主墓室，其餘的全是陪葬，饒是如此，也蘊含著無比驚人的財富。

  至於高橋如月所說，那就更加簡單。

  高天原遺蹟的開發權在於江戶考古局。

  江戶考古局又屬於大御所。

  大御所是由靈能理事會負責。

  換而言之，高天原遺蹟的開發權在於十六家大勢力手中。

  宇都宮美奈這就屬於嚴重違反規定。

  沒被發現，倒是無所謂。

  畢竟大家都偷偷地幹著同樣的事情。

  但如果被江戶考古局抓個正著，這無疑是同時得罪了十六家大勢力。

  即使宇都宮氏和柳生氏，加起來也不弱。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明著來。

  「江戶考古局裡安插著宇都宮氏和柳生氏的人，所以這所小遺蹟我沒有上報。」

  高橋如月繼續說道，「等宇都宮美奈行動後，我再帶人前往，這樣的話，可以儘可能避免她知曉，從而有了防備之心。」

  「嗯。」

  晴彥只能點頭。

  這已經完全安排妥當，也沒有他的事情。

  不，不對。

  按照高橋如月的意思，準備帶他一起去湊個熱鬧。

  畢竟他們是屬於戰場之外的人員。

  而且還是江戶考古局。

  宇都宮美奈就算發現了他們，也不可能採取滅口行為。

  那樣的話，是罪加一等。

  死了人，想要擺平，就很難。

  如果只是偷挖被發現，還有迴旋的餘地。

  「還有幾天時間。」

  高橋如月起身，收起地圖，說道，「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

  「好的。」

  晴彥跟著她，上了電梯，來到了七樓的房間。

  除了稍微有點兒暗之外，和酒店是真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甚至說條件還要更好。

  「你剛加入江戶考古局，許多知識不太了解。」

  高橋如月把門卡給他後，說道，「八樓有圖書室，這幾天可以好好看看。」

  「我會去看的。」

  晴彥接過，點了點頭。

  這個倒不是客套，他確實感興趣。

  千年之前，是他一周目的時間段。

  但那個時候，他只是玩遊戲，而非像現在親身參與。

  玩遊戲，他向來都是跳過劇情，只知道誰是我敵人，我要砍誰。

  不過，既然穿越了，就不能如此草率。

  「在高天原遺蹟里，手機是沒有信號的。」

  高橋如月提醒說道，「如果想和外界聯繫，要去專門的電話亭，但通話內容是受到監聽的。」

  「我明白。」

  晴彥聞言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是合理的。

  不過高天原遺蹟這麼多規矩的情況下，依舊有這麼多人前仆後繼。

  原因很簡單，報酬高。

  就他所知，探索部的成員，下一趟遺蹟，根據表現，可獲得不少的靈具或材料。

  在高橋如月離開後，晴彥快速翻了一遍高天原遺蹟的規矩書。

  怎麼說呢？

  確實多到離譜。

  但只要你安分守已，其實看不看都是一樣的。

  大部分規矩都是為了防止你偷拿東西，當生還者的。

  中午，晴彥到餐廳去吃飯，遇見了不少靈能者。

  但他都不認識，也就沒有打招呼。

  吃過飯，他就前往了樓上的圖書室。

  晴彥在出示江戶考古局的證件後，得以進去。

  他走在書架的兩旁，掃視著上面的書名。

  裡面大概分為了三類。

  一類是已經開發過的遺蹟，主要介紹遇到的守護靈或陷阱。

  一類是高天原遺蹟之中存在的妖怪，以靈體類居多，比如怨靈或地縛靈。

  一類是曾經出品過的靈能材料，比如哪類草藥生活在哪裡。

  說到這個，晴彥想到了天鈿女命的竹葉。

  土御門真梨調查過，但沒有線索。

  她推測的是那處地方極有可能是被某個大勢力發現並且隱藏了起來。

  比如蛇靈。

  但並不是說就沒有可能。

  在高天原遺蹟是很難長期隱藏的。

  而且之前是土御門氏沒有在意過，所以一時之間，沒有結果。

  現在晴彥提了，後面就比較好說。

  到了晚上，他吃過飯，回到了房間。

  因為沒辦法聯繫外界，晴彥只能安心修煉雪女呼吸法。

  三天，一晃而逝。

  當晴彥睜開的時候，遊戲提示音也隨之響起。

  他修煉了這麼久的雪女呼吸法終於達到了第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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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而言之，他現在的身體強度相當於第三階妖體。

  晴彥拿出了相澤綾給他的那把法劍，望月玄劍。

  這是第三階法劍，上面附帶的兩個咒術也是第三階。

  理論上說，第三階妖體具有一定的防禦力，某些特殊的妖怪甚至可以肉身抗衡第三階咒術。

  晴彥的妖體自然是來源於雪女。

  唯一參照物便是雪姬。

  雪姬之前和大久保佑雀、大久保佑久兩姐弟戰鬥的時候，曾以妖體硬接他們的劍招。

  不過她是第四階，強度更高。

  晴彥想著便用望月玄劍看向自己的手臂。

  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毫髮無損。

  不過這是沒有運用靈能和咒術的情況下。

  晴彥咬了咬牙，使用瞭望月玄劍上的技能，月輪。

  劍身微微一顫，白色宛如月光的劍氣飛出，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中。

  他控制了風妖手環，所以沒有自動觸發防禦。

  晴彥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手臂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傷痕。

  沒有鮮血流出，只是痛。

  這意味著他勉強可以硬接普通的第三階咒術。

  當然，他不會閒著沒事找抽。

  可惜雪姬不在啊。

  不然的話，晴彥還可以更加深入測試身體的強度。

  也好，等回去後，給她一個驚喜。

  晴彥想著她椰羊一族的妖體，不由得喉嚨滾動。

  說是魅魔也不為過。

  在前世，魅魔經常和羊的形象聯繫起來，懂得都懂。

  晴彥回過神，開始念咒。

  秋水·再生！

  水流拂過，他的手臂恢復了正常，沒有了那股疼痛感。

  手機鈴聲響起。

  在高天原遺蹟雖然無法和外部通話，但內部是可以的。

  晴彥拿出手機，頓時露出了驚愕。

  是土御門真梨。

  他隨後反應了過來，她已經到了高天原遺蹟。

  這麼說，針對宇都宮美奈的計劃即將開始。

  他正準備接電話，但鈴聲消失，門外有敲門聲。

  晴彥連忙起身，打開了門，果然是土御門真梨。

  「好久不見，小主人。」

  土御門真梨站在玄關，把門鎖上，接著捏住晴彥的下巴，開始了她的口頭教育。

  晴彥則是順手攬住了她的細腰，並且將手擱在她的臀部之上。

  她今天穿的依舊是經典的女士西裝和包臀裙。

  在她微微俯身的情況下，根據槓桿原理，後面就會翹起弧度。

  用來放手，著實是不弱。

  畢竟柔軟。

  良久後，土御門真梨舔了舔嘴，說道：「你實力增加了不少。」

  晴彥聞言頓時驚訝，只是親幾下，你就能感覺出來嗎？

  第五階大妖，著實是恐怖如斯。

  土御門真梨鬆開手，進入了房間，她坐在床邊，迭起那雙裹著黑色的大長腿。

  因為沒脫鞋，紅色高跟鞋勾在了腳尖，一晃一晃的，顯示出驚人的靈活度。

  「真梨姐姐，什麼時候來的？」

  晴彥走上前，脫掉了她的高跟鞋，露出了黑絲之下隱約粉嫩的腳趾。

  「嗯，剛剛到的。」

  土御門真梨勾了勾手指，晴彥又近兩步，她輕輕撫摸他的臉，問道，「感動嗎？」

  「感動。」

  晴彥點了點頭，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能不感動嗎？

  「想在這裡展開教學嗎？」

  土御門真梨突然抬腳，踩在了他的腿上，問道。

  「想。」

  晴彥實話實說。

  「可惜沒時間。」

  土御門真梨嘴角翹起，露出了促狹的笑容，說道，「馬上要做正事，我無法陪你。」

  「……」

  晴彥扯了扯嘴角。

  壞女人，真是討厭。

  還是雪姬好啊。

  「真白阿姨呢？」

  晴彥想起了立花唯，問道，「她沒下來嗎？」

  「來了，在遺蹟那邊。」

  土御門真梨湊到他的耳邊，紅唇吐出灼熱的氣息，「我是偷偷跑過來見你的。」

  晴彥微微低頭，就能看見那仿佛是抹了奶油般白皙的鎖骨和肌膚。

  簡直是秀色可餐。

  「聽老師說話，還走神，是要受到懲罰的。」

  土御門真梨注意到他的眼神，身體往後傾斜，雙手抱胸，說道。

  「不好意思。」

  晴彥快速道歉，說道。

  「真乖。」

  土御門真梨伸出手，把他按在了懷裡，說道，「下次再獎勵你。」

  窒息的感覺持續了兩三秒。

  晴彥這才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他暗自感慨土御門真梨只比雪姬差一點兒。

  至於具體多少，日後有機會，他可以手測對比一番。

  「宇都宮美奈已經率人前往遺蹟，我和主人會隨後趕到。」

  土御門真梨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你跟著如月，等待最終的結果就行。」

  「我明白。」

  晴彥就算想要插手，也是有心無力。

  畢竟是第五階的戰鬥。

  「嗯。」

  土御門真梨起身，扣上了領口的鈕扣，平靜說道，「等會兒再見。」

  她摸了摸晴彥的腦袋，身體宛如玻璃一般破碎，然後化成了蝴蝶，消失不見。

  「這是神通？」

  晴彥挑了挑眉。

  不過沒有人能回答他問題。

  他離開了房間，下樓來到了高橋如月的辦公室。

  打開門，裡面站滿了人。

  「好了，第九隊目前在遺蹟的十七個人已經到齊，具體的不用多說，就是有個新的遺蹟。」

  高橋如月看了眼晴彥後，說道，「出發。」

  她走在最前面，離開了辦公室。

  其餘的人魚貫而出。

  一行人走在昏暗的大街上，很快就到了城市邊緣。

  四周全是複雜的甬道。

  晴彥這幾天都在看資料，已經有所了解。

  甬道宛如迷宮，擁有幾十個出口，每個出口對應的地方不同。

  而且其中的部分通道是處在不斷移動當中。

  沒有地圖，百分之百會迷路。

  十幾分鐘後，一行人抵達了出口。

  更為準確地說是類似於纜車的電梯。

  他們將通過此處進入第四層。

  晴彥拿出了面罩戴上。

  第一層的靈能他已經習慣，但第四層沒去過。

  而且即使去過了，短時間也無法適用。

  除非是第四階或者第五階。

  晴彥注意到十七個人，只有高橋如月沒有戴面罩。

  進入電梯，便開始往下沉。

  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一處巨大的地下空間。

  陰暗，且腐朽。

  中間是一個傳送陣。

  第四層位於地底極深處。

  電梯終究是太慢。

  隨著光芒閃過，晴彥來到了第四層。

  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

  但好在他現在是第三階妖體，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高橋如月瞥了他一眼，有些驚訝。

  第一次到第四層的靈能者，尤其是低階，通常會感覺到頭暈目眩，甚至是昏迷。

  但晴彥跟沒事人一樣。

  不愧是小主人。

  高橋如月扭頭看向荒涼的四周。

  沒有任何具有生命氣息。

  隱約還散落著各種白骨。

  有人類的，也有不少生物。

  這些都是許久之前留下來的。

  因為沒什麼價值，便沒有人收拾。

  「跟我來。」

  高橋如月並沒有直接走到那個遺蹟，而是繞了點兒路。

  主要是為了避開宇都宮美奈。

  大概半個小時後，晴彥穿越過一片森林，就見到了一座遺蹟。

  從地圖標註來看，它要比隔壁設計宇都宮美奈的那個小。

  但真正看到的時候，才發現其實蠻大的。

  斷壁殘垣之中，各種白骨和雜草叢生，隱約將方圓四、五百米的範圍籠罩起來。

  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