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看看你的膽量

  晴彥在門口等待。

  兩分鐘後，一輛紅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窗已經被搖下，土御門真梨冷淡但精緻的臉蛋映入眼帘。

  她的和服換成了女士西裝和包臀裙。

  晴彥稍微有些疑惑。

  他記得之前土御門真梨穿和服開過車。

  按理說，沒必要浪費時間去換衣服。

  但疑惑歸疑惑，他沒有詢問。

  晴彥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

  土御門真梨看了他一眼，拿出了眼鏡盒，打開，並且戴上眼鏡。

  和之前的黑框不同，今天是金絲無框。

  她戴上之後，就有一種霸道女總裁感覺。

  「我之前教過你曲譜。」

  土御門真梨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黑絲大腿上，「今天教你提高心理素質的第一課，不管發生什麼都要面不改色。」

  晴彥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這樣搞真的會出車禍的啊！

  「小主人。」

  土御門真梨俯身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讓我看看你的膽量。」

  她一腳踩向油門，啟動了紅色轎車。

  晴彥有些無奈，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幫助她按摩吧。

  不過，別的不說，還挺暖和的。

  她在人形狀態，肌膚表面的溫度，就比正常人更高。

  現在又是秋冬技能，晴彥感覺自己像是在烤火。

  「有把握嗎？」

  到了學校門口，土御門真梨抽出一張紙遞給他，語氣平淡問道。

  「問題不大。」

  晴彥擦了擦手，說道，「一般的第三階，對我來說，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

  除了他製作了不少第三階符咒外，還有一個原因。

  他是玩家，能學習和掌握第三階咒術。

  實際上，拋開靈能上限不談，他現在就是第三階。

  「伱結束後，回哪兒？」

  土御門真梨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回家。」

  晴彥瞥了眼，倒是懷疑起自己的按摩技術，「真梨姐姐，不用等我。」

  「明天呢？」

  土御門真梨點了點頭，又問道。

  「明天可以過來接我。」

  晴彥沉思片刻說道。

  反正沒有什麼事，那就多製作點兒符咒，用於備用。

  「嗯。」

  土御門真梨低頭在他的嘴邊貼了一下，說道，「加油哦。」

  晴彥本來就是鬥志昂揚，現在更加是信心滿滿。

  他下了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了體內翻騰的氣血。

  是之前被不知火燒的。

  雖然沒有燙傷，但確實溫度很高，有些地方，都紅了起來。

  晴彥朝著學校廣場走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沒有太多人逗留。

  要麼在社團，要麼是在家。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廣場上站著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石川泰弘。

  另一個是看起來二十幾歲的青年，多半是北幸二。

  「晴彥。」

  石川泰弘注意到他，便招了招手，到了近處，就開始介紹。

  果然是之前他說過的北幸二。

  江戶考古局探索部第九隊的隊員。

  北幸二對晴彥的態度不冷不熱，只能說是一般。

  來之前，他就已經有所了解。

  一個第二階的神官，想要越級挑戰。

  怎麼想，都是過於自信。

  「友好切磋，點到為止。」

  石川泰弘掃了兩個人一眼，說道，「如果違背，想取消資格。」

  北幸二和晴彥同時點頭。

  前者以為是讓他手下留情。

  但實際上石川泰弘是對晴彥說的。

  畢竟北幸二隻是一位正常的神官。

  兩個人走到了廣場的中間。

  相互鞠躬行禮後，切磋正式開始。

  「小心。」

  晴彥提醒了一句，手中的符咒頓時撕開。

  灼熱的氣息席捲。

  話音落下，就見一條充滿毀滅氣息的火龍飛出。

  石川泰弘眉頭一挑。

  果然如此。

  是第三階符咒。

  北幸二心頭微震，有點兒意外，但還好。

  畢竟之前有過預警。

  何況，符咒，他也有。

  當滾滾熱浪鋪天蓋地襲來的時候，他微微抬手。

  一道符咒破裂，湧出了巨大的水柱，在剎那間，和火龍相遇。

  濃郁的煙霧升起。

  北幸二的身影變得模糊，空氣之中傳來了咒語吟唱的聲音。

  但晴彥比他更早一步。

  因為他釋放的是第二階咒術。

  秋水·斷波！

  煙霧瞬間切成兩半，並且呼嘯沖向了北幸二。

  他此時正在吟唱咒語，沒有中斷，而是拿出了一把劍。

  和劍豪的武士刀不同，他是一把法劍，比較短。

  他反應極快，用力一揮。

  白色的流量從天空墜落，擋在了他的面前。

  轟的一聲。

  爆炸的氣流往外擴散。

  北幸二快速後退，目光鎖定了晴彥的位置。

  他嘴巴微動，顯然在吟唱咒語。

  但他因為之前的秋水·斷波已經晚了四秒。

  北幸二輕哼一聲。

  巨大的靈能在他的面前化作了耀眼的光芒。

  晴彥下意識眼睛一眯。

  北幸二是神官之中的御靈，也就是以聖光系列咒術為核心。

  光芒過後，便是衝擊波。

  肉眼可見的空氣之中的漣漪，盡數向著晴彥湧來。

  御風盾符！

  風聲呼嘯，一道屏障在身前展開。

  晴彥站在原地不動，繼續吟唱咒語。

  聖光撞上風盾，發出連續不斷的響動。

  北幸二眼眸微微一縮，反應極快，手中的法劍在他的操控下，劃出了數道軌跡。

  只見一聲劍鳴，一道虛幻的身影立即破空而至。

  咔嚓一聲。

  風盾在人影的衝撞下，出現了裂縫。

  兩秒後，便消失不見。

  人影藉助聖光，宛如離弦之箭，欲要穿透晴彥。

  風妖手環！

  又是一道由風組成的屏障出現。

  人影被阻。

  晴彥往後撤。

  與此同時，口中的咒語停下。

  秋水·漩渦！

  他身前湧出了水流般的靈能，快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漩渦。

  之前的聖光和人影立即被捲入。

  北幸二身體一震，雙腳止不住向前。

  他連忙拿出了一道符咒貼在自己身上。

  那股吸力為之一頓。

  而他腳下的地面則是往下陷。

  這是增加重力的符咒。

  但遠遠不夠。

  北幸二再次使用了新的符咒。

  身體一動，朝著左邊挪移了數米，避開了秋水·漩渦的範圍。

  當他落地後，來不及鬆了口氣，那條燃燒著火焰的巨龍瞬間出現，朝著他飛來。

  北幸二手中的法劍一橫，靈能化作狂暴的氣流，洶湧迎了上去。

  晴彥嘴唇微動，新的咒術已經吟唱了兩秒。

  就在這時，誓言紅繩觸發，剩下的四秒頓時終結。

  天狐·幻鏡！

  八咫鏡虛影飛出。

  之前的氣流和巨龍糾纏在一起，僵持不下。

  北幸二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

  但他清楚這一連串的打擊，給了晴彥太多的時間。

  他的下一次攻擊即將到來。

  於是他使用了符咒。

  白色的光芒迅速將他包裹。

  在成形後，他見到八咫鏡虛影。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必然是一道攻擊咒術。

  而他事先已經預知。

  北幸二嘴角微揚，開始吟唱新的咒語。

  但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四周的景色變化，被拉入了幻境之中。

  他的防禦只能防實質性的攻擊，幻術不再其中。

  而且幻術本來就更加稀有，一般是大勢力才有的傳承。

  北幸二完全沒有預料到晴彥竟然會使用幻術。

  此時，立即中招。

  雖然他是第三階靈能者，但面對著第三階的天狐·幻鏡，也不可能瞬間解開。

  換句話說，這場切磋已經提前結束。

  因為這幾秒的時間，足夠晴彥殺了他。

  外面的白色屏障最多抵禦一次攻擊。

  晴彥可以使用數張符咒，一次性解決他。

  北幸二想著吟唱咒語。

  片刻後，幻境解除。

  晴彥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是我輸了。」

  北幸二很果斷承認說道，「晴彥，確實擁有第三階靈能者的水準。」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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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川泰弘笑著點了點頭，又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先回去。」

  「嗯。」

  北幸二收起了法劍，轉身離開。

  「跟我來。」

  石川泰弘招了招手。

  晴彥快步上前，和他一起離開了廣場。

  沒過太久，兩個人回到了江戶考古局在東京大學的辦公室。

  也就是昨天他們交談的地方。

  「雖然有預料到你會勝利，但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多的第三階咒術，實在是天賦異稟啊。」

  石川泰弘坐在了辦公椅上，一臉感嘆。

  能以越階學習咒術的不是沒有，但相當少見。

  一般都是大勢力的繼承人。

  「謬讚。」

  晴彥謙虛說道，「都是千代女老師教得好。」

  「嗯，你之前施展的幾個咒術，確實很熟悉。」

  石川泰弘思索著說道，「看來你得到了真傳。」

  除了最後一個咒術外。

  但他也沒問。

  畢竟這種傳承都是秘密。

  「好啦，恭喜你轉正。」

  石川泰弘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黑色證件，遞給他，說道。

  「謝謝。」

  晴彥看了眼，上面有著他的基本信息。

  顯然是提前準備好的。

  「不是應該還要等靈能理事會那邊的通知嗎？」

  晴彥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不由得問道。

  「沒關係，反正你必然會通過的。」

  石川泰弘聳聳肩，說道，「大不了，到時候再收回，不過機率不大。」

  單憑千代女和相澤薰，就不會有人卡晴彥。

  畢竟誰會得罪兩個第五階？

  相反，晴彥加入後，說不定會收到不少禮物。

  「江戶考古局在高天原遺蹟的第一層。」

  石川泰弘沉聲說道，「你作為正式成員，是要走一趟的。」

  「什麼時候？」

  晴彥心中一動，問道。

  「高天原遺蹟處在於密封之中，每次開啟極為複雜，所以不會為了你單獨開啟。」

  石川泰弘說著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進行翻閱，片刻後，說道，「下周六上午九點。」

  「好的。」

  晴彥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準時到的。」

  事情結束，他告辭離開。

  在路上，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土御門真梨的電話。

  「我已經通過。」

  「恭喜。」

  土御門真梨看了眼立花唯，語氣平靜問道，「什麼時候去高天原遺蹟？」

  「下周六。」

  晴彥對於她知道流程倒是不驚訝。

  畢竟是第一陰陽師家族，土御門氏。

  這點兒都不清楚的，那才是奇怪。

  「到時候我叫土御門氏的人接觸你。」

  土御門真梨解釋說道，「高天原遺蹟被封鎖了空間，你就算有我的化蝶戒指，遇到危險，是無法傳送到外面的，只會隨機到內部的某個地方。有個人照顧，你會更加安全。」

  晴彥聞言心中一暖。

  不過這高天原遺蹟也挺離譜的。

  居然連第五階靈具都無法傳送出來。

  怪不得生還者這麼少。

  好在他有遊戲外掛給的稱號，玩家出生地。

  遇到危險，可以傳送到稻荷神社去。

  「會不會暴露？」

  晴彥想起在江戶考古局的土御門氏只是臥底。

  如果被人察覺，那可就相當麻煩。

  「哪有這麼容易？」

  土御門真梨頓了頓，又問道，「是探索部第九隊？」

  「嗯。」

  晴彥應了聲，問道，「有沒有接頭暗號？」

  「她會跟你提起土御門氏的。」

  土御門真梨回答說道，「不用過於擔心，你等著就行。」

  掛斷電話後，她慢悠悠收起了手機。

  「你不高興？」

  土御門真梨看著臉頰微微鼓起的立花唯，問道。

  「高興！」

  立花唯坐直了身體，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和晴彥的關係忽然變得很好？」

  「我們的關係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土御門真梨嘴角彎起，說道，「沒有什麼好不好，壞不壞的。」

  立花唯眉頭緊皺。

  話雖然如此，但最近她感覺晴彥找的都是土御門真梨，而非她。

  是因為什麼呢？

  「如果你覺得不妥，我可以不搭理他。」

  土御門真梨雙手交叉，淡笑說道，「畢竟我是你的式神。」

  「我沒有這個意思。」

  立花唯輕哼一聲，說道，「馬上十二月，記得叫晴彥過來錄歌。」

  「我知道。」

  土御門真梨想起了她對晴彥的指導。

  他的進步是相當的快，或者說嚇人。

  如果不是靈能者，應該會成為一位很棒的詞曲家。

  她又想到了那首《不知火》，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東京大學南園。

  晴彥打開了門。

  今天雪姬沒有迎接。

  這種情況少，但也不是沒有。

  說明她在修煉雪女呼吸法。

  最近她越來越勤奮。

  用她的話說，這是消化。

  「主人！」

  和泉嗖的一下飛到了他的面前。

  她今天穿著白色低胸連衣裙。

  晴彥看了眼，只能說沒必要。

  如果換做雪姬穿，那將是球場上的絕殺。

  晴彥掃視一圈，來到了房間門口。

  透過門縫，瞅見了雪姬。

  她頭上露出了兩個角，站在那裡，眼睛緊閉，銀色的頭髮隨著靈能飛舞。

  晴彥覺得眼熟。

  片刻後，想起了一種傳說中的生物，魅魔。

  如果再有尾巴，那就相當神似。

  晴彥沒有打擾，回到了客廳。

  他輕輕地接近白霜。

  但剛伸出手，它就醒了過來，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他。

  「晚上好。」

  晴彥不動聲色打著招呼，拿起了不遠處的遙控器。

  白霜的尾巴掃了下，又重新閉上眼睛。

  擼狐失敗的晴彥，只能打開了電視。

  看了會兒，便失去了興趣，他打坐開始恢復下午戰鬥損失的靈能。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覺大腿一沉，柔軟的身體擠滿了他的懷抱。

  不用睜開眼，晴彥就已經嗅到了雪姬身上熟悉的體香。

  他沒有理會，繼續修煉，過了半個小時，基本上恢復完畢。

  下午的戰鬥不算激烈，只使用了幾個咒術。

  還得多虧了符咒和靈具。

  說起這個，他忽然想起了相澤綾。

  之前在鮫人遺蹟獲得的靈具不知道是否已經修復完成。

  他打算明天去問問，然後再搞兩件。

  所謂技多不壓身嘛。

  靈具也是如此。

  好用，實在。

  晴彥睜開了眼睛。

  雪姬銀色的長髮垂落，精緻的臉蛋抬起，一雙冰藍色的眼眸注視著她。

  她穿著寬鬆的睡衣，划過白皙的肌膚，露出肩膀和鎖骨。

  總之，視線所及，全是白色的風景，有些深不見底。

  「餓了嗎？」

  雪姬撫摸著他的臉蛋，溫柔問道。

  晴彥點了點頭。

  「我去做飯。」

  雪姬從他的懷裡起身，伸了個懶腰，令晴彥一陣眼花繚亂。

  她笑了笑，赤足踩著地毯，朝著廚房走去。

  晴彥吐出一口氣，本來是想休息，但咬牙開始修煉雪女呼吸法。

  這種仇一定要報，抓緊時間，早日讓身體達到第三階。

  半個小時後，雪姬端著飯菜出來，見到晴彥的努力，不由得一笑。

  她來到飯桌前，喊道：「過來吃飯。」

  晴彥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手，這才回到客廳。

  一頓飯吃完，他休息片刻，又繼續修煉。

  沒過太久，雪姬洗碗結束，也換了身衣服。

  白色修身背心，很省布料，被撐得鼓鼓囊囊，露出健美的腰腹和肚臍眼。

  往下是短褲，很短，連大腿根都不到，而且頗為輕薄，隱約間有淡淡的輪廓。

  「雪姬老師的教學時間開始。」

  雪姬走到晴彥的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說道，「可要好好努力哦。」

  她銀色的長髮盤起，紮成了一根馬尾辮，頗為人妻。

  晴彥看了眼，沒有多餘的心思，只想著學習。

  到了晚上十點，雪姬拉著他洗澡睡覺，他才結束了操勞的一天。

  翌日清晨。

  晴彥醒了過來。

  換上衣服，吃過飯，提著書包，就去上學。

  下課後，他來到了無憂花園。

  在路上給相澤綾打了個電話。

  他還沒開口，就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這兩天剛好準備找你。」

  相澤綾笑著說道，「鮫人遺蹟那邊已經整理得差不多，我發個清單給你，你自己選選。」

  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