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背水一戰

  清晨。

  晴彥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

  空氣中還殘留著雪姬的氣息。

  淡淡的，就仿佛是某種薰香。

  昨晚和雪姬背水一戰，有點兒辛苦。

  他看著熟悉的天花板，片刻後，才起身穿衣。

  今天是周五。

  距離十月十六日宇都宮氏的靈脈儀式不到三天。

  等放學後，他打算去見立花唯，看看需要做什麼準備。

  雖然在第五階的交鋒之中，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畢竟事關自己母親的線索，是得參與的。

  「主人！早上好！」

  晴彥打開門，就見到了衣衫不整的和泉。

  白色的睡衣，在袖口和衣擺處，皆是皺褶。

  一頭黑色的頭髮頗為散亂，看起來就像是剛從電視裡爬出來的貞子。

  如果不是那張小臉足夠精緻，晴彥感覺自己可能一拳砸了出去。

  「你這模樣是怎麼回事？」

  晴彥看了眼，吐槽說道，「比昨晚的雪……」

  他忽然頓住。

  差點兒說錯了話。

  「我是為了早點兒見到主人嘛。」

  和泉攥著小手，不好意思說道。

  她顯然沒有注意到晴彥的後半句。

  「我去打扮下！」

  和泉轉身就跑。

  在晴彥面前，她還是挺在乎形象的。

  客廳里。

  雪姬滿臉笑容，對他招了招手。

  大妖的體力果然是充沛啊。

  晴彥衝著她笑了下，轉身走入衛生間。

  他一邊刷牙，一邊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雪姬第一次顯出了妖體。

  他終於理解為什麼必須要學雪女呼吸法。

  因為人類是有極限的。

  妖怪沒有。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能做到。

  比前世那傳說之中的機器人更加可怕。

  得把雪女呼吸法升到第二階才行。

  晴彥洗漱完後，就前往客廳吃飯。

  和泉打扮好，也跑到了飯桌上，湊熱鬧。

  她和雪姬一樣，是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

  因為她是付喪神。

  一般來說，只有低階的具有血肉之軀的妖怪才需要進食。

  大妖或靈體類妖怪，吃的東西，又是不一樣。

  吃過早飯，晴彥前往了學校。

  在路上，他接到了中川礫打來的電話。

  「昨天我們兩個真的是運氣好啊！」

  雖然沒見面，但晴彥能想像得出他心有餘悸的模樣。

  「為什麼這麼說？」

  「昨天江戶考古局的損失很大，我們遇到的那種特殊人類，可以臨時進階。」

  中川礫嘆了口氣，說道，「倉促之下，使得不少人喪生。」

  他並不知道蛇魔的存在，所以用特殊人類進行稱呼。

  「遇到了幾位特殊人類？」

  晴彥沉默片刻後，問道。

  他早有所料。

  以神使的能力，同階的靈能者遇到，凶多吉少。

  他昨天已經頗為及時通知了江戶考古局。

  但想要完全的勝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共有八位，我們只消滅了四位。」

  中川礫回答說道，「幸運的是只有八位，其餘的皆是普通的靈能者。」

  果然被轉為神使的蛇魔並不多。

  這說明八岐大蛇的狀態不佳。

  晴彥又問道：「有什麼收穫嗎？」

  「他們確實是在找人。」

  中川礫頓了頓，強調說道，「是人，而不是某件物品。」

  「什麼人值得蛇靈傾巢而出？」

  晴彥詫異問道。

  「不知道。」

  中川礫解釋說道，「那個名字被下了詛咒，當他們準備說出口的時候，全部暴斃而亡。」

  晴彥目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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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詛咒，更為準確的說叫做靈魂類的咒術。

  這類咒術多與契約、誓言、合同等相關。

  一旦簽下，涉及到條款後，就會觸發自動懲罰機制。

  但想想那個男人是八岐大蛇，似乎也合情合理。

  因為被人知曉名字後，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時代說不定還存在著別的神明。

  就是不知道跑出來的那位究竟和八岐大蛇是什麼樣的關係？

  「蛇靈潛伏的所有學校，大御所都派人在日夜監視。」

  中川礫繼續說道，「或許不久後，就能知道答案。」

  「我去上課了，下次再聊。」

  晴彥掛掉了電話。

  到了教室，手機忽然一震。

  是大御所發來的訊息。

  昨天的委託升級到第三階。

  他收到了三百萬日元的獎勵。

  不多也不少。

  就那樣吧。

  自從有了立花唯後，晴彥已經對錢不感興趣。

  因為《極樂淨土》暫時讓他實現了財富自由。

  下了課。

  晴彥往外走去。

  在校門口，坐上了土御門真梨的豪車。

  「中午好。」

  晴彥系好安全帶，打招呼。

  「小主人，我要加速了，坐穩。」

  土御門真梨叮囑了一句，頓時豪車啟動。

  強烈的推背感襲來。

  晴彥看了她一眼。

  今天似乎挺急啊。

  沒過太久，晴彥下了車。

  他走進客廳，見到了身穿可愛睡衣的立花唯。

  「真白阿姨，才起床？」

  晴彥坐在她的對面，問道。

  「當然不是！」

  立花唯聞言有些不滿，問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那麼懶惰的一個人嗎？」

  還真是。

  晴彥輕咳一聲，說道：「我是見你依舊穿的是睡衣。」

  「在家穿什麼都是可以的。」

  立花唯挺胸叉腰，說道。

  晴彥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她的睡衣上。

  那裡有個卡通貓頭的圖案。

  如果是雪姬穿，此時貓眼已經是目眥欲裂。

  但在立花唯身上，就頗為平和。

  「伱你你！」

  立花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心跳忽然加速，紅著臉，瞪著晴彥，說道，「不准看那裡！」

  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頓時覺得身體有些發軟。

  晴彥忍不住多看了眼，這才移開了目光。

  主要是立花唯這副模樣著實是可愛。

  她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小臉染上了紅暈，就仿佛是羞澀的蘋果。

  「真白阿姨。」

  晴彥一本正經解釋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你再敢這樣，我一定會好好懲戒你的！」

  立花唯磨了磨牙，拿出了姨的氣勢，說道。

  「我明白。」

  晴彥感覺她下一秒就會咬下來，於是連忙答應。

  立花唯輕哼一聲，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頓時握緊了拳頭。

  可惡！

  她深吸一口氣，回歸了正題。

  「土御門氏最近的行動，已經被宇都宮美奈察覺。」

  立花唯小臉變得嚴肅。

  「會有影響嗎？」

  晴彥心中微驚。

  「應該沒有。」

  立花唯沉思說道，「錯過了十月十六日，就得再等一年。」

  宇都宮美奈的靈脈儀式，是以特殊的天象作為基準的。

  一般來說，一年之內，可能就一次。

  「不過那個女人頗為厲害。」

  立花唯皺起眉頭，說道，「她有了警惕，到時候情況或許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