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慘劇
2024-01-30 00:27:29 作者: 小丑
「跑了!」趙德凱咬牙切地說道,「我們經過調查,得知昨晚被押解回警局的那個傢伙還有另一層身份,他叫賀剛,是三年前另一起兇殺案的在逃重犯,警方找了他三年,一直沒找到這個傢伙,沒想到他居然改名換姓,帶著一個女人住在你家樓上。」
我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說難怪我昨晚制服他的時候,這傢伙反抗居然這麼激勵,原來是有案底的人。
趙德凱說是啊,這小子除了三年前的兇案之外,還涉及到一樁幼女謀殺案,就是昨晚那個被我們搭救的大姐,她早上鎮定了一些,交代了一些事,說她女兒同樣很有可能是死在這傢伙手裡的。
接著,趙德凱為我簡單還原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三年前,賀剛還是工地上的一個小包工頭,日子過得蠻不錯,但是後來工程出了點意外,被老闆拖欠了幾個月的工程款,讓他資金鍊出了不小的麻煩。
於是賀剛半夜戴上了手套和繩子,潛入老闆家裡,用繩子勒死了拖欠他工程款的老疤,當時除了那個老闆之外,還有一雙妻女也慘遭毒手,最慘的是那個老闆的女兒,才十二歲,居然被這禽獸給姦殺了,死狀慘不忍睹。
一家三口慘遭滅門,屍體一直在第三天後才被找到,據當時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回憶,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了整整齊齊的一排屍體,三個人被用一根身子勒住了脖子,像晾衣服一樣掛在客廳裡面……
後來經過偵察,警方鎖定了賀剛,而這個時候賀剛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警方認為他逃往了外地,可事實上,賀剛並沒有走遠,他從那個老闆家裡搶到了一些錢,辦了張假身份證,一直躲在城中村過起了逃亡生活,偶爾會幫人干點零散的活計。
我說那昨天的大姐呢,他是怎麼跟賀剛在一塊兒的?
趙德凱抽了口煙,說道,「賀剛化名孫勇,逃到城中村靠給人打零工維生,大概兩年後認識了現在的老婆,她叫何玉芬,一直在菜市場做小買賣,和前夫生了一個女兒,不過前夫幾年前出車禍意外去世了,娘倆日子比較艱苦。」
賀剛就用花言巧語哄騙了何玉芬,讓她搬過來和自己一塊住,兩人以夫妻相稱,事實上他們並沒有領證,大概是在半年前吧,何玉芬出攤回來發現,自己正在念幼兒園的女兒還沒回家,問賀剛看見女兒了沒有。
賀剛矢口否認,說他整個下午都在家喝酒,沒看見女兒回家,之後何玉芬報了警,警方斷定她女兒很有可能給人販子拐跑了,因為那件事,何玉芬大受打擊,得了憂鬱症,就沒有再出過攤了。
剩下的事我大概就知道了,其實何玉芬失蹤掉的小女兒是被賀剛弄死掉的,就在昨天晚上,賀剛喝醉酒,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這事當夢話講出來,恰好被何玉芬聽到了,所以夫妻兩個才會打得這麼厲害。
就那麼湊巧,兩夫妻打架把我給吵醒了,多管閒事的我上樓去打抱不平,這樁懸案便在無意間浮出了水面。
我說原來是這樣,那賀剛當初害死何玉芬女兒之後,又是通過什麼方法處理屍體的呢?何玉芬的女兒已經上幼兒園大班了,應該六七歲左右吧,屍體在家恐怕藏不住。
趙德凱說我昨晚問過何玉芬,就在她女兒出事那幾天,家裡發生了一間蹊蹺事,衛生間堵了,而且傳來一股惡臭,但是她忙著找女兒,那幾天根本沒怎麼在家,所以沒時間處理,最後衛生間是賀剛疏通好的,花了好幾天的時間。
然後她家下水道三天兩頭總會堵住,每次何玉芬說要請師傅來維修,賀剛都會主動攬活,美其名曰為了省錢,但賀剛這個人很懶,平時在家一點家務活都不做,唯獨對疏通衛生間的事比較上心……
我立馬從沙發上蹦起來,廁所?這麼大個小孩怎麼可能塞進去,除非是……
「對,我們初步判斷,賀剛處理受害那個小女孩的辦法是碎屍,而且他把屍體整碎成了很小的石塊,否則是無法通過下水道排出去的!」趙德凱也站起來,說我帶人來敲門就是想跟你商量下,能不能讓我們進衛生間,把下水道那堵牆砸開。
我苦笑說都這麼久了,恐怕碎屍早就被衝進了下水道,哪兒還有痕跡?賀剛說不管怎麼樣,總要排查一下,給死者一個交道,你說對不對?
我說好吧,衛生間就在那兒,你們進去弄吧。
隨後賀剛叫來了疏通下水道的工作人員,進了衛生間一頓忙活,將半堵牆都給拆開了,忙活半天,工人師傅在下水道里掏出了幾截大腿骨,肉早就腐爛掉了,只剩半截布滿了鑿痕的骨頭,被掰得很碎,估計是用鈍刀砍成這樣的。
是說話,當我看見那塊腿骨的時候,整個人都氣瘋了,究竟多麼狠心的人,才能狠得下心對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下這種手?小丫,會是這個不幸的小女孩嗎?
其實我的內心是抗拒的,不願意相信被賀剛碎屍的女孩就是小丫,可事實擺在眼前,我根本沒有法子否定,偷偷對趙德凱問道,「老趙,能不能將這大腿骨給我留下一點?」
趙德凱很意外,說這些將來都是要當做呈堂證供的,你要來做什麼?
我說老趙你別問了,憑咱倆的交情,你能不能給我留一塊,我要的不多,不會影響警方的證據鏈。趙德凱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取下了很小一截腿骨,用黃布包著,交到了我手上,小聲說這事千萬別讓人知道。
我點頭,說你儘管放心就是了。
趙德凱等人帶著從下水道中取出的屍骸離開之後,我急忙把大門關上,拉緊了全部的窗簾,然後點燃一支黃香,擺在了骨骸附近,撒上香灰、桃木粉末、盤腿坐下,誦念了即便往生咒。
黃線柱子上的煙筆直地飄著,很快散滿了整個房間,接著,一縷陰氣沿著主臥室的門縫中瀰漫出來,小丫赤著腳,跪在了我面前,兩個眼窩飽含眼淚,一邊哭,一邊靜靜地看著我。
我心都快要碎了,鼻尖發酸,拿著柳樹枝,在小丫頭上轉了一圈,灑下無根水,小丫的身體在一點點變得透明,形成一股白色的煙,緩慢地附著在了那塊骸骨之上。
果然是……倘若小丫並不是遺骸的主人,自然不可能被我催咒引入那塊骸骨之中,事實證明了一切,小丫就是王妮,昨晚那個大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