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潛入
2024-01-30 00:27:29 作者: 小丑
我曾經無數次強調過,所謂修行者,都是一幫逆天而行的不法狂徒,根本就不在乎世間律法中的條條框框,做事全憑本心。張小餅從來都未曾標榜過自己是什麼好人,我也一樣。
雖然絕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願意和人講道理,可當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拳頭反倒變成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當然,張小餅不會蠢到在審訊室中毆打對方,可他是從龍虎山,救人的本事學過不少,害人的本事自然也並不欠缺。
一個擁有正經傳承的道士,如果真的被惹火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那女人哀嚎、痛哭,破口大罵,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張小餅抓著那個稻草人,緩緩踱著步子走回來,在我身邊坐下,翹著二郎腿欣賞她苦苦掙扎的模樣。
大約兩分鐘後,她汗出如漿,臉都白成了漿糊,有氣無力地躺在審訊椅上抽搐,連白眼都翻了出來,趙德凱很擔心,偷偷向我們遞眼色,想問這樣不會出事吧?
張小餅搖頭,讓他放心,說自己下手很有分寸,剛好能夠讓她介於瀕死和存活之間,這咒術很厲害,大部分人都扛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果然,張小餅話音剛落,這女人受不了了,她開始痛哭流涕,先是大罵,發現沒有之後,就努力把臉抬起來,臉上肥肉一直在抖動,
「大師,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張小餅把鋼針輕輕從稻草人上面抽出一點,厲聲說你現在肯合作了?胖女人五官都疼到扭曲了,表情格外誇張,哭著說我什麼都講,你別對我下咒了,我錯了……
「那你就快說吧!」我早已迫不及待了,將身子支起來講道,「接下來,我問,你答,希望你能老實合作,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如果有什麼問題答得不好,讓我們不滿意,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她身上的咒術並沒被解開,雖然張小餅停止了施咒,可只要他高興,隨時隨地都能讓這個惡毒的女人體驗一把生不如死的酸爽,所以她怕了,哭著求饒,說你們有什麼就快問,問完給我個痛快吧,我不想這麼痛苦了。
我說第一,你們到底有多少人?她說,算上我,一共有九個,但是其中兩個已經在下午被你弄死了,所以現在他們只有六個人。
我反問說劉哥不是你們的人?她說可以算是,也不能完全算是,姓劉的想發財,我們就給了他一個合作機會,這些年彼此合作還算愉快……對了,他是許二哥介紹過來的,許二哥對他不錯,還教了他一些行氣法門。
我說那個瘸子就是你口中的「許二哥」吧,你們老大呢?胖女人聽到這個字眼,臉上露出十分畏懼的表情,哆嗦著講道,「我不知道老大在哪裡,他……很神秘,我們平時能見到他的機會並不多!」
我「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僱傭你們擄走浩子的人,是不是秦爺?」女人就說,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每一筆生意都是老大親自去談的,然後再告訴我們應該準備什麼,僱主的信息他從來不會告訴我們。
聽到這裡,我們都皺眉對視了一眼,心說怎麼會這樣,還以為撈到一條大魚,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沉聲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擄走浩子,把他帶去了哪兒?」這個問題才是我最關心的,能不能破案,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畢竟我並不是體制內的人,可浩子是我朋友,他的生死我卻不能不加理會。
「他被我們關進了城南的一間廢棄廠房,你們現在趕過去沒準還能把人救出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能不能放過我?」胖女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張小餅手上的鋼針。
「放過你?想的到挺美的啊!」趙德凱把臉一沉,冷笑著站起來,說你們這幫人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這些事,一件件、一樁樁,我們都是要徹查到底的,老實合作,檢舉揭發,或許還能求個生路,改判無期,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得知還有生路,這女人倒是挺願意配合。
從胖女人哪裡得知了浩子被關押的具體地方,我們馬不停蹄地離開了警局,趙德凱關上車門,我問他,真能給她改判無期?趙德凱就笑了,表情中帶著一點狡黠,說我又不是法官,到時候怎麼判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說老趙,你可夠腹黑的呀,感情是在誆她?趙德凱面色一肅,說這樣的女人,既懂修行,心腸又歹毒,留著早晚是個禍害,不給她現場蹦了就算仁至義盡了,總之這夥人有一個算一個,只要被逮住了,妥妥的吃花生米沒商量。
警車發動,趙德凱問我們要不要調動其他警力?張小餅沉吟著告訴他,人可以帶過去,但是只能留在外圍策應,這些人都懂修行,雖然本事不高,可心腸卻很惡毒,保不齊還有什麼別的手段。
趙德凱就說好,抓捕行動可就全都仰仗兩位了。縣城不大,趙德凱打完電話,屁股後面馬上跟來了三輛警車,都沒有打開警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胖女人交代的那個地方。
警車被停靠在了一塊高地,我們下車後,趙德凱先用望遠鏡打量,然後回頭告訴我們,說下面的廠房以前是化肥加工廠,回來因為質檢不合格,給查封掉了,這附近是老城區,正在搞開發,所以周圍行人很少。
我讓趙德凱把他的人都分散開,埋伏在周圍各處,最後和張小餅偷偷摸到了廠房外側。
斜坡上的大樹掛枝,剛好成為了我們翻牆最後的通道,爬上大樹杈,我先找到小腳的地方,輕輕跳躍下去,落地儘量彎腰,將動靜降低到最後,頭頂有風,張小餅直接從我腦門上掠過去,動作很大,落地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回頭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心領神會,將肩上的繩子輕輕綁上結扣,套在了樹杈上,兩人沿著繩索下滑,潛入到了廠房深處。
腳尖剛落地,我就從牆壁縫隙中察覺到了一點光亮,隱約有交談的聲音傳來,聽得不是很清楚,便對張小餅打了個手勢,讓他從側面包抄,自己則躡手躡腳地靠近了牆漆,將眼睛緊貼在牆上,打量裡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