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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矛盾爆發

2024-01-30 00:27:29 作者: 小丑
  我給人推在地上,眼珠子亂轉,不停掃向之前藏身的地方,還沒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來,一直在想羅倩倩去了哪兒,剛才看見的那雙眼睛,又是屬於誰的?

  勇哥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竟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朝著旁邊的白紙扇說道:「內棺下面的屍液好像有毒!」

  說著勇哥攤開手,上面有三根銀針,又長又尖,不過前端皆是烏黑髮臭,他十分無奈地講道,

  「屍液在棺槨下浸泡了這麼多年,怕是早就長出了黴菌,可惜我下墓的時候太倉促,把提前準備的手套給弄丟了,貿然伸手下去,怕是會被毒液感染。」

  白紙扇指了指被摔在地上的我,冷笑道,「這不還有一個小子嘛,他能在那充滿屍液的泥潭中待上這麼久,這區區棺液,肯定也是不在話下的!」

  他輕描淡寫,然而我瞧見勇哥手上那三根前端發黑的銀針,卻止不住地打冷顫。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我願不願意了,在那個斷手的人逼迫之下,我被鬆開了雙手,然後他推著我靠近內棺,說小子,你運氣不錯,這麼久還沒死掉,再幫咱們把東西撈出來,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很快被推到棺槨前面,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這氣味很古怪,說不上香,也說不上臭,可是卻很濃郁。

  我滿以為埋葬千年的屍體,就算不腐爛,也會散發著惡臭,可內棺中卻全是這種味道,完全聞不到半點臭氣。

  我想不通了,這個地方,就是古蜀國最後一位大祭司的的墓地,相距現在至少一千來年,別說是人,就算是骨頭也該化成渣了。

  然而這具屍體卻半點沒有腐爛的跡象,唯一露出來的雙手,就仿佛那人剛剛躺入棺材之中一樣,浸泡在不知名的黑色液體之中,我甚至能看見他手指上纖毫未動的毫髮,栩栩如生。

  這棺液呈現出濃黑的顏色,中間泛著一絲綠光,我沒敢伸手往下撈,心中好幾個念頭在盤旋。

  羅倩倩為什麼還不出來,我要不要直接高喊一聲,點破她就藏身在這附近的秘密,轉移勇哥和白紙扇的注意力,然後藉機逃走?

  然而我這邊一停頓,屁股立刻被人用刀子捅了捅,是那個斷了手的傢伙。

  他比劃著名手上的匕首,惡聲惡氣地喊道:「小子,你再拖延時間,我這刀子可不長眼!」

  他嗜血地舔了舔嘴唇,而我旁邊則站著勇哥和白紙扇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一左一右地看著我,將眼珠子眯得很緊。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咬牙,踮著腳,把手摸向內棺。

  但凡墓葬,一般都是將最好的東西貼身放在主人的棺木之中。這種風俗古已有之,我老家死了人,一般下葬的時候,也會配上一對金耳環或者是玉鐲子什麼的,放進棺木里陪著下葬。

  如果真被我摸到羅倩倩想要的東西,我該怎麼辦呢?

  我的手浸入棺液之中,那玩意黏黏滑滑的,有點兒像是鼻涕,沾在手上很粘稠,並不像我想像中的冰寒一片。反而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溫度。

  屍體浸泡在棺液中,哪怕保存得再完好,估計也會有不少屍液摻入其中,我想想都覺得噁心,伸手下去一撓,沒碰著什麼物件,就想把手抽回。

  可後背頂著那把匕首,我卻絲毫不敢這麼做,只能硬著頭皮去摸屍體的後背。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摸索,我終於抓到了一樣東西,有些沉,不過我還是費力地將其提了出來。

  手上的東西浮出了棺液表面,我瞧見是一方巨大的盒子,是用玉石做成的,被逛液浸泡得發黑,上面還留著一個小孔。

  我將這玩意小心地提出來,勇哥迫不及待地問,

  「這是什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但礙於受制於人,不敢有半點囉嗦,便將手上的石頭小盒放在棺槨表面。

  勇哥大步走上來,撿起了地上的絲綢,對著石頭盒子擦了擦。

  表秒的棺液散去之後,被他用一塊賣批包裹住,翻轉過來,仔細地看了一下這上面的印文和小孔,回頭朝著白紙扇說道,「盒子上面有個小孔,應該需要鑰匙才能打開,要不要直接毀了,看看裡面裝著的是什麼?」

  他抓著石盒,似乎在徵求白紙扇的意見,

  而白紙扇卻是苦著臉一笑,「不瞞你說,這石盒的鑰匙,我本來應該是有的,下墓前我家龍爺廢了好大力氣,才從一個古董商人手中弄到了一個鐵片,也是依靠那鐵片上的文字記載,我們才發現了這所大墓。」

  勇哥迫不及待,「既然有,為什麼還不趕快拿出來?」

  白紙扇面無表情,說丟了。

  丟了?

  勇哥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弄丟?」

  白紙扇看著勇哥,十分平靜地說道,「進山的時候,我們不熟悉這附近的環境,便找了一個獵戶帶路,誰曉得那獵戶居然趁我們不注意偷走了那把鑰匙,後來老疤追上去,一刀把這獵戶砍翻,找了好久,卻並未找到那把鑰匙。」

  聽到這裡,我心中下意識「咯噔」了一下,很自然地想到了我和張小餅在外面山上發現的那具獵戶屍體,我記得埋屍的時候……

  我偷偷將手摸向褲兜,隔著一層布,褲兜里的小鐵片硬硬的,散發著冰涼。

  難道我無意識從屍體手中拿到的鐵片,居然是開啟這盒子的鑰匙?還真是神奇!

  我低頭瞧著。勇哥則豎眉一瞪,長滿橫肉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兇橫,陰森森地呵斥白紙扇,「那就是說,這盒子沒辦法打開了?姓賈的,說好了大家放下仇恨好好合作,你不會藏私吧?」

  白紙扇淡淡地說道,「如果我真要藏私的話,何必將這話講出來?我倒有句話想要問問你,那偷走我鑰匙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

  「你什麼意思?」勇哥沉著臉說道。

  白紙扇卻是一聲輕笑,「看中這大墓的人,就只有我跟你,指使那獵戶從我這裡偷走鑰匙的人,難道還有第三個嗎?」

  勇哥沉聲道,「並不是我,你所說的鑰匙並不在我手上。」

  白紙扇一臉不信任,「別裝了,還是快些把東西拿出來,打開這盒子,讓兄弟我也開開眼吧。」

  這兩人雖然處於合作關係,但彼此顯然並沒有任何信任的基礎,當棺材中最後一件寶貝也浮出水面之後,暗中積攢下來的矛盾,自然也就爆發了。

  勇哥自然不是善主,氣哼哼地反駁道,「姓賈的,你不要含血噴人,東西在你手上弄丟,怎麼反倒要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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