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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28:22 作者: 潭想
是方尋來他們學校抓貓那次有個女生塞牧野手裡的信,這封信牧野折好之後放進兜里確實忘記了看。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禮貌,也很傷人。
方尋走過來問:「你一直沒看啊?」
牧野說:「沒看,揣兜里之後就忘了。」
「那你還是看看吧。」方尋很自覺地走遠點,他用手繞著南波灣的尾巴,說了句,「再怎麼說也是人家女孩用心寫,還是看看吧!」
手把信封拆開,牧野一邊說好,一邊將裡面的信展開看了看。信上的文字清秀好看,上面寫著女孩的微信號,外加一串文字:你好牧野,我是附近音樂學院的學生,上次來你們學校看到你游泳,很想認識你。如果這封信讓你感到困擾,或者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可以選擇無視這封信,也很抱歉我的唐突之舉給你帶來的麻煩。
牧野看完信後把它折好,收在抽屜里沒有扔。這封信倒沒給他造成什麼困擾和麻煩,他也確實有喜歡的人,不會加女孩的微信。不過正因為有了喜歡的人,他才知道得不到回應時會有多難受。他能做的只有收好這封信,不踐踏女生的心意。
方尋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但他覺得年輕真好。年輕人的喜歡直來直往,不拐彎抹角。多少有些羨慕,羨慕完方尋又覺得自己淨想沒用的。
把牧野家的貓碗和貓砂盆搬到自己家,方尋就抱著南波灣回家休息了,沒在牧野那多呆。
再怎麼說也在寵物醫院照顧過南波灣一段時間,南波灣對方尋的親昵程度不亞於牧野。換了新環境也沒害怕,它晚上睡覺依舊跳上床尾,窩成一團睡得很香。
方尋也很快入睡,唯一睡不著的只有牧野。
陪方尋換藥那天,牧野中午一點到的寵物醫院。當時方尋在給貓咪打疫苗,打完囑咐貓咪家長觀察半個小時,貓咪沒什麼異常再離開,然後便換掉工作服開車往醫院的方向趕。
無論周幾,醫院都沒有人少的時候。一點半到的醫院,兩點多才換上藥。
醫生才把手落在紗布上,方尋就開始疼了。況且紗布黏在腳趾上,撕開的時候肯定會流血。
方尋屏住呼吸不敢喘氣兒,牧野抬手在他肩膀捏了一下,另一隻手擋住他的眼睛讓他別看。
醫生一層層拆開纏著方尋大母腳趾頭的紗布,要拆最後一圈的時候牧野忽然問:「方尋哥,我走的這些天,你會想我嗎?」
這句話奪走方尋全部的注意力,醫生撕掉黏著肉的紗布時他也只是悶聲一哼,接著轉頭看向牧野,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牧野早就不打算逼方尋了,說好走一步看一步的。他就是怕方尋太疼才這麼問了一嘴,試圖引開方尋的注意力。把手掌放在方尋腦頂將他腦袋擺正,他輕聲問:「剛剛疼嗎?」
「還行吧。」方尋的視線重新落到腳上,看醫生幫他上藥,包紮。
包完之後醫生讓方尋去開藥,說接下來兩天一換藥,在家自己換就成。方尋點點頭,和醫生道完謝又陪牧野去複查,打算臨走前再開藥。
牧野的突發性耳聾總是在他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突然發病,不過在醫生看來牧野發病的次數和從前相比越來越少,已經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兩個人在一樓排隊取藥的時候方尋回頭問牧野一嘴:「你失眠還挺嚴重吧?我看你昨天桌子上還放著助眠藥,不用再看看醫生嗎?」
「不用。」牧野手掌抵著方尋的後背輕輕推著他往前走,語氣平淡地說,「我習慣了。」
其實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睡前不瞎想,什麼時候就能離睡著近一點。
方尋點點頭沒多說什麼,等取完藥看了眼時間,將近四點。出了醫院又開回寵物醫院把三隻貓裝進航空箱,之後往牧野學校開的路上正好是堵車點。
在心裡算了下時間,就算堵得嚴重六點也差不多能到地方,倆人就沒太著急。
就是身後航空箱裡的貓一直在叫,給人聽得怪急的。牧野回頭安撫它們,放輕聲音說:「快到了學校了,聽話。」
等航空箱裡的貓安靜下來,牧野手揣進兜里摸了摸手機邊緣。視線盯著前方的路,他沒敢看著方尋,語氣帶著試探低聲問道:「方尋哥,我能拍張你的照片嗎?」
「啊?」冷不丁聽牧野這麼問,方尋愣了一下,回問道,「拍我幹嘛啊?」
牧野低了低頭,沉默片刻,再抬頭時他看著方尋的側臉說:「我說了,我忍不了半個月不見你,所以想拍張照片。」
不可否認,牧野說的很多話都讓方尋心中一動。他緊了緊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說了聲:「隨便,你想拍就拍,別把我拍得太醜了就行。」
牧野聽完先是笑了,然後才拿出手機拍了張方尋的側臉。方尋本身就好看,加上五官立體,非常上相,側臉更能顯出鼻子的優越。牧野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又設成和方尋聊天的微信背景才滿意地把手機收回兜里。
兩個人到學校那會兒差十分鐘六點,校門口停輛大巴,不少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的學生拎著行李在門口排隊。
牧野的三個室友也在,不過張源和林凱是替補,至於陳弘揚是來幫方尋拿貓的。畢竟三個航空箱,方尋就兩隻手根本拿不過來。
趕緊打開後備箱讓牧野拿行李,方尋下車到牧野身旁問:「沒落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