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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28:22 作者: 潭想
一股麻意幾乎從方尋的腳底猛衝到天靈蓋,他瞬間沒有站穩的力氣,整個人癱在牧野懷裡。他連喉嚨都是乾乾痒痒,可能大口大口喝水都無法緩解。
其實除了姥姥和鐵蛋去世的那段期間方尋做夢比較多以外,他平時算是夢少的那種人。類似於這種像春夢,卻沒到那個地步,可是又實打實曖昧的夢他只有青春期的時候做過幾次。
那時候剛對這方面有點意識,男孩嘛,剛開始肯定會動動手,弄那麼一兩下。不過青春期的方尋和其他青春期的男生相比,就算解決需求都算次數較少的那一個。
他好像一直都這樣,對這方面不冷不熱,沒那麼多世俗上的想法。
後來還是意識到自己比較冷淡,方尋才試著吃過兩回藥,看過幾次視頻,可是對他來說作用依舊不大。
而且在方尋看來,「性」可能得在他人生中排到最末一位。他家人朋友比它重要,工作和救助站也比它重要,所以這玩意兒在他眼裡是最不起眼的東西。
可就是被看淡很多年的東西有了甦醒的趨勢,方尋滿頭是汗從夢中驚醒。他發現此刻的自己依舊在牧野懷裡,只不過換了個姿勢,他後背貼著牧野的前胸。
之所以會夢到牧野摸他腰,也是因為牧野的手此時此刻已經穿過方尋的睡衣,正貼著他小腹。
牧野的手指確實帶繭,給方尋的觸感和夢裡一模一樣。他這會兒是真不太好受,額頭也是一層薄汗就差順著腦門往下流。
伸長手臂夠了下床頭柜上的手機,方尋按亮屏幕看了眼,看完不由得暗罵自己兩句。
太操蛋了……
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刻,他居然在牧野懷裡有了性質。
這對方尋來說衝擊真的太大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男人有這方面的衝動。他心中告誡自己是憋得太久,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跟牧野完全沒有關係。
狼狽間,方尋隔著被子朝下面看一眼,想著要不要去解決一下。但礙著牧野睡在這裡,萬一被牧野知道他半夜不睡覺去衛生間瞎忙活,他是真的沒臉面對牧野。
就這麼硬挺著逼自己冷靜下來,大概過了四十分鐘方尋才恢復正常。這期間牧野不是用頭蹭他背,就是把手往上移。方尋覺得自己定性不錯,居然能夠慢慢恢復平靜。
再之後方尋眼皮子開始打架,重新睡了過去。有沒有繼續做夢方尋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就算再次入睡也能隱約察覺到牧野不是換個姿勢抱他,就是把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睡相簡直比自己的還要差。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方尋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他拿起手機看到蘇武一連發了四條微信:
【???起晚了?怎麼還沒到?】
【大哥,十點了,你人呢?】
【生病了?】
【算了,病了也好,睡過了也好,醒了給我回個微信。】
讀完消息,他連忙給蘇武回了條:【抱歉,我睡過了。】
然後盯著天花板放空幾秒,方尋忍不住抬手在腦門上揉一把。他太陽穴兩邊的神經一個勁兒地跳,可能跟昨晚和喝了酒有關,也可能是因為半夜做夢沒睡好。反正這覺睡得他渾身難受,半個身子都是麻的。
當然方尋身子發麻也和牧野有點關係。
側頭看一眼,他發現牧野皺著眉頭翻了個身,終於由壓著他半個身體的睡姿變為平躺。
接著牧野睫毛動了,緩緩睜開眼睛。方尋家的窗簾很遮光,剛醒的瞬間牧野以為現在是天空微微亮起的凌晨。
還是方尋見牧野醒了,在他耳邊說一聲「已經中午了」,才讓牧野意識到他昨晚沒有失眠。
猛地坐起身子,牧野立刻把拉開窗簾。外面充足的日光打在身上,加上睡飽後的充沛精力讓牧野覺得不可思議。
他居然,能夠一覺睡到中午。
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牧野已經不記得了。他以為自己習慣了整日被失眠困擾,睜著眼睛到天亮的日子。現在重新體會到有充足睡眠的滋味,他發現他所謂的習慣不過是對待怎麼都治不好的失眠的一種無力地妥協。
牧野激動到語無倫次,他用力地抱了下方尋,把人放開時兩隻手也是握在方尋的肩上,滿臉都是喜悅地說:「方尋哥,我睡著了!我昨晚居然睡著了!」
先別管方尋這覺睡得舒不舒服,他這會兒是真的替牧野高興。他知道失眠有多難受,更別提牧野這種長期失眠的人。
往嚴重了說,長期失眠甚至會導致抑鬱,所以哪怕牧野只睡著了一晚,方尋都覺得欣慰。
高興完了,方尋起身去洗漱。牧野那邊上午的課都被他睡了過去,這會兒抓緊時間給開鎖的人打個電話,等那邊人來了把門打開,他也得立刻去學校上下午的課。
方尋走的時候讓牧野在他家裡等開鎖人員,他手放在門把上剛要離開,聽牧野在後面說了句:「方尋哥,你幾點去救助站?我去找你。」
「我爭取六點到那。」方尋說,「其實你也不用特意過來幫忙,幾個貓爬架而已,挺好拼的。」
牧野說:「沒事,反正我晚上沒什麼事干。等從救助站回來,我還想順路把貓接回來。」
想到還寄宿在醫院的狸花貓,方尋點點頭說:「成,那我先走了,救助站見。」
方尋走後牧野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他看似很平靜,心裡卻還在為自己睡了個好覺而興奮。實在壓不住這股子高興勁兒,他又在屋裡走了好幾圈,然後去換昨晚放洗衣機里洗好,現在已經幹了的衣服。